第4章 找同事收钱
为了避免熙儿不符年龄的说话方式引起他人怀疑，林婉再三叮嘱她要尽量保持沉默。
林婉轻车熟路地来到老板办公室，将辞职信递到体态臃肿的老板面前。
“老板，我现在离婚带着孩子，实在力不从心，您看能不能帮我签了这份辞职信？“林婉语气诚恳地请求道。
胖老板冷笑一声，随手将辞职信扔回去：“想走人？直接别来上班就是了，何必多此一举？“
林婉将一叠文件轻轻放在桌上：“老板，关于公司偷税漏税的证据，包括内账外账的记录，我这里都整理得很清楚。您要不要过目一下？“
胖老板漫不经心地翻着文件，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就凭你？也配威胁我？“
林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锐利地盯着胖老板：“您觉得呢？“（配合肢体动作：双手抱胸）
胖老板的瞳孔猛地收缩，后颈泛起一阵寒意。眼前这个曾经任他拿捏的温顺下属，此刻眼中闪烁的冷光让他不寒而栗——她何时变得如此锋芒毕露？
“当着我的面销毁所有电子文件，“胖老板咬着牙，脸上的横肉抽搐了一下，“我就批准你的辞职申请。“
“看清楚了。“林婉当着他的面，将手机里所有文件拖进粉碎机，按下永久删除键。
林婉攥着辞职信的手微微发抖，财务却头也不抬地甩来一句：“工资要核对，三个月后再来。“三个月？这分明就是不想给！
林婉像阵旋风般冲进老板办公室，却扑了个空。老板那肥胖的身影消失得比兔子还快，电话那头漫长的忙音，仿佛在嘲笑她的天真。
“林婉！“吴梦洁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颤抖，“我刚才在走廊都听见了——你跟王总吵架了是不是？”
“我...我辞职了...“林婉攥着离职证明的手指节发白，声音突然低下去，“小洁，你能不能......”
“糟了！“吴梦洁猛地看向工位，表情瞬间凝固，“三点前要交的报表！“她抓起咖啡杯就往工位冲，咖啡都溅了一些出来，林婉那句“能不能……“被彻底甩在身后。
林婉不仅代吴梦洁加过很多班，而且办公桌上那摞标着“吴梦洁“的文件夹里，很多工作都是林婉帮她做的。
吴梦洁经常在下班后找林婉帮忙，而林婉总是二话不说就答应。无论是帮忙照看孩子一整天，还是陪她妈妈去医院检查，林婉从来都是爽快地应下来。
林婉径直走到吴梦洁的工位前，将一张购物小票轻轻放在她的键盘上。“喏，这是前几天在玩具店你让我先垫的那笔，“她压低声音，“买乐高的钱，现在还我。“
吴梦洁盯着账单，瞳孔猛地收缩，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等等！我儿子什么时候买过这种玩具？“她指尖颤抖地戳着账单上的乐高编号，办公隔间的同事纷纷侧目。
以前吴梦洁经常熟练地把付款码往林婉面前一推，眼睛弯成月牙：“婉婉你先帮我垫一下嘛~“——就像上周的下午茶、上个月的电影票、还有去年那套护肤品一样。她总是这样，付完钱就眨巴着眼睛说“下次我请“，然后像金鱼一样只有七秒记忆。林婉每次都笑着摇头说“没事“，但这次可不一样了。
“这不就是明证？“
林婉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划，调出吴梦洁上周晒娃的朋友圈——照片里她儿子正抱着那款乐高玩具，笑得见牙不见眼。她将手机往茶几上一搁，屏幕正好对着吴梦洁那张逐渐僵硬的笑脸。
吴梦洁那条朋友圈底下，几个同事排着队点赞，王姐还特意评论道：“梦洁家底就是厚，这玩具顶我半个月工资呢！“她立刻回复了个捂脸笑的表情：“哎呀就是普通玩具啦~“隔了五分钟又补一句：“其实家里还有一堆。”
吴梦洁脸色一僵，手指在屏幕上狠狠戳了几下，转账记录“叮“地弹出来——388块的数字明晃晃的，后面还跟着个翻白眼的表情包。
林婉刚把手机塞回口袋，身后就传来吴梦洁刻意压低却刚好能让她听见的声音：“她家那位在外头养了个小的，听说连儿子都会满地爬了，现在啊，怕是连家门都进不去喽......“她边说边用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敲了敲同事的桌面，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林婉猛地转身，抄起吴梦洁刚接满的开水“哗啦“一声从她头顶浇下，水珠顺着精心打理的卷发往下淌。
吴梦洁的尖叫声刺破楼道，林婉却连脚步都没顿一下。她左手稳稳牵着女儿的小手，右手拖着行李箱的拉杆，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节奏。电梯门开合的瞬间，她甚至有空把女儿被风吹乱的刘海别到耳后。
林婉将女儿的小手攥得更紧了些，走出旋转门时，她掏出手机。找出公司偷税漏税的文件，指尖轻点间，税务局举报页面显示“提交成功“。
熙儿原本攥紧的小拳头悄悄松开了。她看着妈妈利落地收拾残局，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像一串清脆的钢琴键。
原来妈妈不需要她假装摔倒转移注意力，也不需要她哭着要抱抱来打断争吵。现在的妈妈，一个眼神就能让对面嚣张的声音低下去，转身时扬起的发梢都带着飒爽的弧度。
母女俩在街角找到家小旅馆，墙纸有些泛黄。前台大妈收了100元押金，又划走70元房费，就剩下218元了。
房门“咔嗒“落锁的瞬间，林婉的手指划过窗帘褶皱、电视边框和里里外外能安装监控的地方。当确认最后一个插座孔里没有可疑反光时，她突然腿软跪倒在地。熙儿扑进她怀里时，两人压抑多时的呜咽终于决堤，哭声在隔音很差的墙壁间来回碰撞。
“宝贝...“林婉颤抖的手指抚过熙儿的发梢，泪水砸在女儿的衣领上晕开深色的圆点，“是妈妈...妈妈没保护好你...“哽咽把每个字都切得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