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娇软可依,冷面侯爷痴迷沉沦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7章 画中的女子

却见淇潇似乎没注意到他的眼光,仍是自顾自地夹菜,好似根本不在意。

涂柳心底不免有苦涩蔓延。

昔日的淇潇可是很在意他的小情绪,时常会来哄他,宛若逗孩童一般,继而他也对淇潇有种莫名的依恋感。

打心底里,涂柳是舍不得淇潇的离开的,但父命不可违。

转眼看向涂父,只见后者朝他微微颔首,便是让涂柳有了莫名的底气,也有几分决意。

既然你都不在意,那我也不在多顾及什么了?

便是招来一旁的侍从,命其取出早已经准备好的木箱,只见那箱中有一卷卷的画轴错落排放,显然是有人精心整理过的。

涂柳的余光再瞥向淇潇,却见她连曾经最为留恋的画卷都不曾看一眼。

心窝处莫名的生了愠色,遂猛地深吸一口气,喝道,“开箱,展画卷!”

声音低沉,俨然是将情绪极度压抑的模样,可,在淇潇眼中,却是有点可笑。

孩童心性罢了。

涂柳虽是画师,但这行最为忌讳的便是把自己画成了画中人。

从头到尾,她的心仍像死水一般沉寂,直到后续展出的画卷中,除了孩童,还多了名女子。

只见那女子天真活泼,时常以各种手段逗笑孩童。

让淇潇原本沉寂的心猛地多跳动了半拍,只因那女子便是曾经的她。

淇潇不由得身出手去,想和曾经的自己触碰。

这一幕,自是落在了首座上的涂柳眼中,他愈有些得意起来。

果真,淇潇的疏离感都是装的!

如今,画在我手中,还不愁她能回来做我的偏房吗?

可,在下一刻,淇潇的手蓦然悬滞在半空中,后又收了回来,让涂柳的眼皮猛然跳动了几下。

她连曾经都要割舍吗?真当那么薄情!

他却是不知,淇潇只是在怀念自己曾经的天真无暇,以及所遇到的诸般孩童,在这其中,唯独没有涂柳的位置。

一切的臆想,不过是他自相情愿罢了。

顿时,涂柳心中有种莫名的失意感。

而在下一瞬,却有宾客不合时宜的提问道,“少公子,我观这画中的女子,与太平侯爷的侍女是极为相似,可是同一人?”

涂柳眉梢微皱,却也是强笑道,“时间久了,本公子也记不清了。”

可,有关他归来之际携有名侍女的事情,京城又不是封闭的墙。

他想敷衍,却听那人有几分不依不饶,眼光竟落在淇潇身上,粗声道,“姑娘,你快与俺们说,这画上的女子是不是你呀?”

言一出,涂柳与涂父的神经顿时紧绷到了极致,淇潇一言便可以断定涂府上下的生死。

她若承认,便无疑坐实了涂柳背弃初爱,索求权势的卑劣行径。

而大将军府的重瑾重楼亦会下不了台面。

淇潇自是知晓的,尤其是在大将军重楼威严目光的注视下,她需要更加的慎重,确切说,不能承认。

所以,便听她垂眸道,“不是,画中的女子纯善纯美,哪是我纹皱老衰能比的,应该是涂少公子路途中所遇。”

话音落罢,涂柳的心头似乎被猛地用针给扎了一下。

纹皱老衰?

先前,他只聚焦在淇潇的疏离,却也极少关注她的容颜。

如今看去,原本乌黑的发丝却参杂了几只白雪条痕,连额头上也生了几条波浪。

自己不在的日子,她应该是受了很多苦吧。

这一瞬,涂柳心中有无限的悔意,暗自发誓以后若身居高位,定要好好的补偿淇潇。

可,若是真给淇潇听到,她只会觉得可笑。

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现在要来马后炮?

但涂柳只觉得自己高义,继而便听得那人第三次道,“姑娘,那便是承认咯?”

话音方落,他便想要出言反驳,不想,蓦然的“哐当”一声硬是生生地打断了他的思绪。

随着众人的目光望去,原来是醉酒的太平侯重策意外碰倒了酒杯。

淇潇便要曲腰去拾起,却见重策拦住她,且起了身,朝着那人所在的方位喊道,“不一样啊,这丫头在我身边那么久,我能不清楚吗?”

说罢,整个人便跌回座位上,好像只是醉酒后的一次胡说八道,但毕竟,侯爷的身份摆在那里,也算是画上句点。

便也无人敢用画上的女子与淇潇做对比,让后者的心中有暖意流过。

侯爷分明还是挺在意自己的,只是不太会表达罢了,那就继续借他肩膀靠靠。

淇潇心头笃定,对重策的好感也升了起来。

相比之下,涂柳的脸色不是很好,有机会却被重策抢先,挽回淇潇的计划只得缓缓。

殊不知,重策亦是在帮他,若真是给涂柳开口,那大将军府的脸色应该会更加难看。

少年心气,还得多磨练磨练。

隔着重重的黑发,重策半眯着眼目视着涂柳的一举一动。

可,实际上,在涂柳微张口的一瞬,离她最近的重瑾早已经是察觉到了异样。

无论他是否有发声,在她的心中都已经存下来疑点。

我爱他是不假,可他爱我,是真的吗?

便是在桌下悄悄戳了下涂柳,后者方才惊觉过来,看向重瑾,笑道,“娘子,怎么了?”

这一刻,重瑾心有怄气。

还怎么了?你自己没有点自知之明吗?

都要与我成婚了,却还惦记着其他女子。

可惜,涂柳似乎没有察觉到异常,或者说,他的注意力仍是集中在淇潇身上。

重瑾只觉得好笑,似乎是自己付错了,还是对涂柳的引导不够?

她更相信是后者,也正是她的步步引导,让涂柳送走了淇潇。

但眼下,并非是时机,便假笑道,“无事,只是想提醒夫君调整好脸色,毕竟是在婚订。”

说音方落,涂柳脸色陡然肃静,反倒是让身旁的重瑾有点苦笑。

然而,给他佯装正经的时间也不多了,只因婚宴即将到了尾声。

宾客纷纷告退,淇潇也搀扶着重策要回去。

目送着她离去的身影,涂柳还想借口上前送送,却被重瑾拽住,毕竟还有他的父亲需要涂柳认识。

至于淇潇,少一次见面便少一份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