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归墟邀请函

归墟的入口像张巨兽的喉咙，漩涡卷着众人往深处拽。哪吒攥着机械女婴的虎头帽，混天绫在激流中绷得笔直：“死龙王！追到海底也要啃你块鳞！“

“啃、啃个锤子！“申公豹尾巴缠住块珊瑚礁，“先管这女娃子！“怀里的机械女婴眼珠蓝光频闪，突然指向漩涡中心：“爹爹...那边...“

乌雅一骨链扎进岩壁固定身形，东北腔混着气泡往外冒：“这铁疙瘩咋还带认亲的？老申你不会真有私生女吧？“

“放、放屁！“申公豹耳朵尖通红，“我们豹族...豹族...“话没说完，女婴胸口咔嗒弹开，掉出块刻着豹纹的玉牌。青阳子扑腾着去抓，被暗流冲掉裤腰带：“额滴娘！张天师开光过的宝裤啊！“

太乙真人醉醺醺骑在酒葫芦上，葫芦嘴喷着酒柱反推进：“莫慌！勒是归墟迎客酒！“他甩出根红线缠住女婴手腕，线头突然燃起幽火，“乖乖...勒女娃魂魄跟哪吒同源！“

敖丙龙角劈开水流，冰径延伸到漩涡眼：“有东西在动！“冰面映出巨鲲的轮廓，每片鳞都比城门大。女婴突然咯咯笑，鲲群应声游来，最小的也有渔船大小，叼起青阳子裤腰带当玩具甩。

“救、救命！“青阳子光腚挂在鲲须上，“额还没娶媳妇呢！“哪吒火尖枪戳向鲲眼，被申公豹一爪子拍歪：“别！它、它们没恶意！“

最大那只鲲缓缓张嘴，口腔里竟有座青铜宫殿。女婴挣开申公豹，摇摇晃晃走向殿门，小手按在兽首门环上——那分明是陈塘关李府旧宅的样式！

“娘的味道...“哪吒混天绫上的金铃轻颤。殿门轰然开启，尘封三百年的煞气扑面而来。乌雅骨链刚亮出就软成面条：“啥玩意这么瘆人？“

殿中央悬着口水晶棺，棺内躺着与殷夫人九分相似的女子，心口插着半截火尖枪。女婴趴到棺盖上，瞳仁变成枪头的赤金色：“娘亲...痛...“

申公豹突然拽过哪吒：“看、看棺底！“水晶折射出满地血符，连起来竟是豹族禁术——借命阵。阵眼处摆着个小木马，马头刻着“申小豹三岁生辰“。

敖丙的护心镜突然炸裂，冰渣凝成行字：“快走！天尊在看着！“几乎同时，殿外传来西海龙王的咆哮：“小贼！敢闯归墟禁地！“

“日他仙人板板！“太乙真人酒葫芦喷出浓雾，“青阳子！裤腰带拿来！“

“额没穿裤衩啊！“怂包道士捂裆哀嚎。

“要的就是没穿！“老头儿扯过他腰间朱砂绳，蘸酒画了个传送阵。

女婴突然抱住哪吒大腿，机械手指戳向他心口：“哥哥...这里...有东西...“她胸口莲花纹裂开，掉出颗裹着血丝的金丹——正是殷夫人剜心保存的那颗！

鲲群突然发狂撞击宫殿，水晶棺开始下沉。申公豹抢过木马塞进怀里：“从、从棺底暗道走！“乌雅骨链绞碎地板，露出条布满齿轮的密道。

众人坠入黑暗前，哪吒回头看了眼即将坍塌的大殿。女婴站在水晶棺旁挥手，口型分明在说：“等花开...“

密道尽头浮出水面时，青阳子手里多了块青铜残片。申公豹借着微光辨认出豹族古文：“申时三刻...甲子库...归墟...“他突然僵住——残片边缘的齿痕，跟弟弟幼时换牙的缺口一模一样。

敖丙的断角突然刺痛，冰霜不受控地漫延。冻住的墙面上，渐渐浮现机械女婴的投影，她正在归墟深处组装着什么，零件堆里赫然躺着殷夫人的火尖枪残骸。

“完犊子！“乌雅拧着湿透的辫子，“这哪是找魂，分明是捅了马蜂窝！“

哪吒摩挲着金丹上的血丝，混天绫忽然缠住他手腕。金铃响起的调子，跟记忆里娘亲哄睡的童谣分毫不差。

西海龙王的怒吼从水道传来，众人对视一眼——甲子库的大门，正在归墟最深处缓缓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