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双英争锋
满场惊呼来到了东南擂，这时，钟蒙的白缨枪正与玄铁禅杖相撞，火花中显化出枪光剑影。此番这位年轻金丹修士的对手是同样金丹境界的苦行僧，杖法大开大合却总被枪尖点中破绽。
“裂云。”钟蒙跃起时枪化残影，九道枪芒如流星坠地。苦行僧的“金刚罩”轰然破碎，僧袍被气劲撕成褴褛。宝阳宗宗主马守剑微微一笑——这招正是他传授钟蒙的“飞马天速枪”。
果然苦行僧再也无法起身，钟蒙毫不停歇便开始下一场比试。只见擂台突然炸开毒雾，钟蒙用黑布蒙住双目，靠感知锁定住了雾中敌手，在众人惊异的眼神中，钟蒙一发掷枪，白缨如银龙贯空，精准刺破毒囊将长枪钉入对手足前三寸，这份掌控力引得单傅微微颔首，而从另一边擂台上走下来的姜才却一脸的鄙夷。
林潇倚在休息区石柱旁，看着钟蒙收枪行礼，望着少年虎口缠着的旧麻布，不禁让他想起自己曾在边境所见过的那些沉默的军士。袁浩突然递来酒葫芦：“王家的'锁魂香'，喝两口解解。”
“你这家伙，才来蓝漠几天，怕是全城的酒都让你喝遍了。”林潇接过酒葫芦，一口下肚，阴柔绵长，当配得上这蓝漠王家名声。
“第三场，萧楚对阵白娅！”
白娅踏上擂台时，九月的骄阳正穿透她月白色劲装。雁翎刀收在缠金丝的鲨鱼皮鞘中，随着步伐在丰盈的腰肢间轻轻摆动。观众席传来粗重的喘息声，几个散修故意将酒水泼在擂台边缘。
林潇缓慢走上擂台，此时他正被隔壁擂台的钟蒙所吸引，只听见众人越发吵闹不堪的嬉笑声，林潇才把视线转移到自己这位对手——一位将长发束成男子式样的高马尾，眼角一道浅疤在阳光下泛着淡金的青春少女。
“邵乡武馆是没人了？让个奶娃娃穿成这样来比试？”络腮胡汉子舔着酒壶沿，目光黏在她起伏的胸口。“这细皮嫩肉的，挨得住爷们一指头么？”
白娅握刀的手背青筋暴起，刀鞘上的金丝突然崩断。雁翎刀出鞘的寒光中，三道刀气贴着那几个无赖的胯下掠过，斩断他们的腰带。在满场哄笑声中，她将染血的布条甩到台下：“邵乡白娅，请赐教！”
观众席传来嗤笑：“女人家家玩什么兵器！“
林潇面具下的眉峰微动。那柄三尺七寸的雁翎刀上，竟有十七处修补的锻痕——这是反复与人硬撼兵器留下的印记。他想起师傅的刀也是这般模样，眼底闪过一丝赞许，抬手示意对方先攻。
白娅柳眉倒竖，短戟回旋间带起十二道残影：“你看不起女子？”，随即腰间雁翎刀回应了这位少女的愤怒，三寸寒芒突然暴涨，刀光瞬间逼近林潇眼前。
“宝阳宗钟蒙，对阵蓝漠姜才！”
而此时，另一边的比赛也开始了，姜才的赤金战靴踏碎青砖，烈炎戟拖出的火痕映红半座擂台。他眯眼打量对面的钟蒙：宝阳宗特制的流云纹武服下，少年单薄的身形像根未长开的青竹。
“边军遗孤就该老老实实守坟，学人玩什么枪？”戟尖挑向钟蒙左胸的银丝鹤纹——那是马守剑亲绣的宗主印记。
钟蒙沉默抚过枪杆，那是马守剑亲自命人为他打造的宝物，此刻玄铁打造的“惊鸿”枪在烈日下泛着冷光。枪缨上的七枚铜铃突然齐震，盖过了姜才的嗤笑：“此枪名惊鸿，长七尺七寸，重四十九斤，胜九十九人，今天你会成为这第一百人！”
画面转回林潇这边，却说雁翎刀化作流云卷向林潇咽喉，而刀光中竟夹杂着女子脂粉香。林潇以另一化形境武技“千风手”格挡，而林潇同时也发现她每次旋身时都刻意用刀鞘遮掩胸口，十二路“飞雪刀法”因此慢了半拍。
“看哪呢！”白娅多次察觉他目光，羞愤之下刀势突变。雁翎刀撕裂左袖，玉臂上狰狞的烫伤疤痕惊现——那是幼年救火时护住武馆典籍所留。
“嘿，小娘子快别打了，跟着大爷我回去钻被窝吧！”
观众席爆出更下流的起哄。突然三道银梭破空而至，将叫得最响的三人钉在看台立柱上。观众席众人望去，只见贵宾席上，一位风姿绰约的绝代佳人此时正凤目怒视出言放荡三人。
“那是春离城风桂幽的风玉婷！”有人认出了这位出手的女子，风玉婷轻摇团扇：“再有人口出秽语，下一梭穿的就是舌头。”吵闹的观众纷纷低下头去，这位风门主在世坊传闻中可是敢说敢做的烈女子，谁也不想因图一时口快而被割舌。
西北擂台爆发呼鸣，钟蒙的白缨枪在火海中穿梭，枪尖凝出霜花，只见惊鸿枪点碎三朵火焰戟花，钟蒙腾空时衣袂翻飞如白鹤亮翅。姜才的烈炎戟第七式“熔岩裂地”将擂台烧出蛛网裂痕，却见少年足尖轻点戟杆，枪尖在火幕中撕开缺口，尽管钟蒙的皮靴冒出青烟，却仍精准点中戟法衔接处的破绽。
“天速式·孤雁南归！”
枪影化作一线银芒，姜才侧脸顿时血花四溅。他摸到耳垂缺失的剧痛，暴怒下咬破舌尖：“烈炎枪，焚天煮海！”
擂台化作火场，而一位少年如腾飞的孤雁，在火海中翻飞起舞，如同诗歌中所歌颂的画面，众人目不转睛，生怕眨眼间，这般绝境便再也无法看到，但贵宾席上的风玉婷目光却盯着东北擂台的少女。
“飞雪十三式·飞花！”白娅娇叱一声，刀身突然分化九道虚影，朝着林潇飞去。林潇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动用实力迎战，甚至武技都是能不使用就靠体术应对。因此，当九刀飞花袭来时，从飞刀上感触到的寒意不禁令林潇突然心惊，风莲步下意识踏出，但衣角还是被削去半片。此时林潇终于收起散漫神色。白娅的刀锋再次贴近，林潇单手接住白刃，他看出这女子每招都留了三分守势，显然顾忌对手真的受伤。
“你明明能更快。”林潇指间拨动刀身，两指按在白娅腕脉，“为何收着打？”
白娅见林潇与自己肌肤相亲，瞳孔骤缩，迅速踢出连环腿，林潇风莲旋步，白娅腿脚收缩间支撑落空，就要跌倒时，林潇见势揽住白娅腰间，少女更加羞愤，手中白刃就要劈砍这个轻薄之人，林潇撤步躲过，见刀势迅猛，寒铁剑出鞘，刀剑碰撞瞬间，白娅虎口处感受到兵锋传来的震颤，束发的红绸突然断裂，青丝飞扬间，少女满脸红涨，抬手间袖中射出三十六枚梅花镖：“因为要留后手杀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