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一手书法折服探春 (求一波追读!!!)
鸳鸯作为贾母身边大丫鬟,耳濡目染之下,自然懂得欣赏皮毛书法。
她眼睁睁看着那雁尾横扫过纸,墨色由浓转淡竟似云气升腾,忍不住“呀”地出声:“这…要不是亲眼看着爷亲笔写下,怕是会认为这是拓下来的书法。”
最近学诗写字的香菱,已经是瞧得有些痴呆了,一双大眼睛异彩连连。
其他六位丫鬟,或多或少都瞧见过诸位老爷书房正堂、上方悬挂的书法牌匾。
她们相比之下,瞅着新主子亲笔题的字体,满脑子只想到了一个词语,气韵生动。
在丫鬟愣神之际,陆商开始分配她们未来的工作。
“鸳鸯素来周全,内院银钱往来便托付你,且替我管束这些丫头。”
“紫鹃心细如发,且作协理。”
鸳鸯闻言垂首应诺,紫鹃亦福身领命。
其他人都慌忙称是。
“都愣着作甚?去厨房取些早膳回来,这个时辰,宝玉侄子他们,一会该要过来了。”
“晴雯带着小丫头们扫条雪径出来……”
“记得留个雪窝子,给香菱埋她的诗稿。”
陆商丢下这句话,便来到圆桌前喝茶。
晴雯气得叉腰啐道:“爷说得轻巧,我又不是粗使丫鬟,才不用做这些洒扫类的活计。”
鸳鸯细想一会儿,便招呼金钏和彩霞去厨房领早膳。
有她们两个太太身边人过去,那些坏了心的厨娘,也不敢轻易造次使坏。
檐角铁马叮咚作响。
八个丫鬟掩嘴轻笑,笑闹着端盥具鱼贯而出时。
雪地上已分不清谁的脚印叠着谁的了。
不多时,金钏和彩霞领着几个粗使婆子回来。
须臾间,各类精致的膳食点心在堂屋圆桌前摆满一桌。
陆商淡淡说了声:“都坐下和我一起吃,我一人吃不了这么多。”
鸳鸯回想起商爷方才仅凭几句话,便把她们几个的性子摸得透彻,闻言也不扭捏,称谢坐下。
其他人有样学样,都略显拘谨落座,圆桌坐不下九人,倒有几人坐到旁边的炕上用膳。
正用膳间。
探春和迎春受王熙凤所托携手而来。
她们要先过来看一眼,午后的接风宴该如何操办。
姐妹进屋便行礼:“商大哥,早。”
鸳鸯和紫鹃起身相迎,替两位姑娘倒来滚滚热茶。
“两位妹妹早,可要和我一起用膳。”陆商喝着碧粳米粥,抬头笑了笑。
“回商大哥,我和三妹妹已经用过了。”迎春碰上陆商那双漆黑的眸子,慌得她连忙垂下首。
探春倒是大胆走近餐桌,扫了眼上面的早膳,发现小厨房倒也没有克扣为难的模样,她心头稍稍放松不少。
“商大哥,琏二嫂子要忙活园子里面的事情,她打发我和二姐姐提前过来绮霰斋,好操心宝玉昨儿提到的接风宴一事。”
探春福了福身,将茶叶从身后拿到面前,“这是前儿从琏二嫂子那里得的雨前龙井,虽比不上老祖宗房里的贡茶,却也还算清冽。”
“你有心了。”陆商颔首。
迎春也把手上的茶叶递过来,都是一样的茶叶。
香菱离得近,起身接过,想起三姑娘提到绮霰斋三字,便笑道:“往后这里再不是绮霰斋,咱们爷改了个好名字,刚刚才题了字,就搁在里边的书案上。”
探春和迎春闻言,都好奇地拐进屏风。
二女的目光不经意扫过案上摊开的宣纸,顿时愣在原地。
那纸上赫然写着“海棠居”三个大字。
墨色浓淡相宜,笔力遒劲如刀刻斧凿。
迎春眸子闪烁不已,下意识脱口而出:“好字!”
探春自幼临摹颜体,一眼便瞧出那“棠”字的燕尾收笔竟与《颜勤礼碑》中的“學”字如出一辙,甚至连飞白的纹路都分毫不差。
“这…这字…”
她顾不得礼数,径直走到案前,指尖虚悬在墨迹上方。
“商大哥这字,竟比碑帖上的还要传神!”她忽然转身,拐出屏风,眸子里闪着灼灼的光直勾勾注视着用膳的陆商,“商大哥…你莫非是颜公再世不成?”
陆商停下筷子,搁碗轻笑:“过誉了,不过是闲来练笔罢了。”
探春目光仍死死盯着那幅字:“这‘居’字的折笔,竟有三分李北海的峻拔,却又保留了颜体的浑厚…”
英眉下的那双杏眸久久没有移开。
半晌,她把稿子递给身后的二姐姐。
果断从袖中掏出一方帕子,此时也顾不得陆商在用膳,语气虔诚地道:“商大哥,你能不能…在这帕子上题个字?”
陆商挑眉:“题什么?”
“欸…容我想想。”探春原想请商大哥题个探字,后想到过于直白,忙忙收住脱口而出的话语。
思忖半晌,她眸子发亮。
“请商大哥替我题个春字便好。”
“我自幼临摹颜体,却总写不出那份神韵…”她说着,忽然红了脸,“若是商大哥肯指点一二,我…我愿日日来为你研墨!”
“那倒不必,左右不过是幅字罢了,你若喜欢,待会回去时可自行拿走,我再重新写一幅便是。”
陆商接过帕子,侍书一早捧来毛笔,他接过蘸墨挥毫,却写了两个字:“探春”跃然帕上。
探春敛起羞涩,如获至宝,连声道谢。
迎春张了张嘴,手心里的帕子不由得紧了些,但她和陆商终究是二次见面,她也拉不下脸,请商大哥替她题字。
“二姐姐看什么竟看痴了?”
宝玉笑着跨进门,大红色猩猩毡斗篷带进一阵雪气。
“二爷来了,可用过早膳了。”金钏见状,连忙放下碗筷起身相迎。
鸳鸯等也起身见礼。
“你们且吃,不用管我,袭人替我倒茶便好。”
他朝众人摆了摆手,身后的袭人规矩地替陆商请安,方拐去茶几倒茶。
宝玉替陆商规矩请完礼,眼神又落在喜鹊的身上。
随后漫不经心地瞥向二姐姐手上的墨宝,突然“哎呀”一声扑前:“好字!”
“这字竟比庙里《多宝塔碑》拓本还要苍劲!”
说着竟伸手去摸未干的墨迹,被随后进来的黛玉用帕子轻抽手背。
黛玉裹着白狐裘立在屏风前,似笑非笑:“你仔细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