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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下一刻,众人傻了眼,落霞门娇凤,莫非那老道所说是真的?
红衣腾飞,红袖化为飘带束缚而来,竟是不顾净地止戈,要拿了这老道。
与此同时一声苍老的冷哼响起,一只大手抓向老道。
顷刻间,众人无不动容。
却听得那老道一声轻蔑嬉笑,轻松躲过,张嘴又道出一则秘闻。
“青衣圣子这般藏头匿尾,可有失圣地威仪!
是修行出了问题,寿宫不守,失了寿元,所以寻那传说之物,镇压仙殿五境中的寿宫?”
此话一出,众人莫不惊讶,青衣圣子是剑洲有名的天才,怎么会失了寿元,不守寿宫!
莫非要英年早逝。
疑似青衣圣子之人看向老道,眼中神光蕴蕴。
“阁下究竟是何人!”
老道嘿嘿一笑,也不知为何,明明一副高人模样,鹿角大仙竟从中看见了一抹猥琐得意。
他面色清冷,挥洒袖袍。
“道一。”
“是叛出道宫的那个圣子?”
听到这话,先前那道宫弟子面色一白,差点拔腿就跑,此人竟是道一圣子!
这可是挖穿了道宫圣地的狠人!
青衣圣子闻言沉默一瞬,突然掷出一枚青印破开黑暗,与落霞门娇凤二人一步踏出,竟然是出了此方净地,其果断令人咋舌!
“好一个道一,我青衣记住了!”
老道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也并未追上去,反倒将目光看向了边缘之地的鹿角大仙。
不,准确来说是看向他手边的那盏灯。
灯火不曾熄灭,散发着莹莹光芒,在此处一点也不显眼。
“小友,你这灯烛乃大凶之物,贫道这就帮你镇压!”
话音未落,老道便出现在鹿角大仙身旁,大手抓向鹿角大仙手边的灯烛。
鹿角大仙面色一冷。
提起灯烛极速向后退去,目光盯着抓空的老道,心头气极。
好个无耻之辈!
但此人气息恐怖,远不是他能抵抗的,也只能硬着头皮解释。
“前辈,此灯是长辈所赠之物,不是什么大凶之物。”
不等老道多说,一旁站着的道宫弟子冷声道:“好个宋洲土著,居然藏有这般凶物,包藏祸心,还不快交给我道宫圣子!”
老道嘿嘿一笑,也不再多说,鬼魅般出现在鹿角大仙身后。
下一刻,鹿角大仙手中的灯烛便已然出现在他的手中。
只是转瞬,他便一声怪叫将手中的灯烛猛的抛回给鹿角大仙。
却是其破烂道袍被引着了火。
老道果断撕碎了已然起火的道袍衣角,看向那灯烛如避蛇蝎,抬头惊悚的看向鹿角大仙,颇有些气急败坏。
“那姓杨的是你什么人?”
鹿角大仙一怔,将灯烛放在身后,道:“前辈说的可是杨师?”
“师?晦气!”
“这老学究的文火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要脏!贫道顶他个无量天尊,真是八百年不出门,一出门就踩屎!”
“顶他个无量天尊!”
“……”
那老道满嘴污言秽语,却再也不谈灯烛,也不寻鹿角大仙的麻烦,就这么一步一步向黑暗中走去。
泉眼中,众人目光一紧,暗暗记住了这宋洲遗民,能让道宫圣子无可奈何之人不是他们能得罪的,莫非也是某个圣地的圣子?
杨师……
鹿角大仙提着手中灯烛,又回到了边缘之处,脑海中却浮现出杨师的话语。
“灯烛虽好,却乃至凶之物,吸食气血,直至人油尽灯枯,再无生机。
我传你一段口诀,可明心养性,生浩然之气,悟天地道理,或可抵挡此凶物。
若有一日此术入门,便可将此灯请入仙宫,也算是滔天机缘。”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那日刀芒遮天,格外耀眼,鹿角大仙记得杨师是踩着刀芒离去的。
宋洲遗民有自己的方法可以知晓黎明来临的时刻,
鹿角大仙是第一个离开此处泉眼的,也不知是走掉了几人的缘故,
此处泉眼昨夜算是宁静,虽有黑影侵袭,但不成体统很快便溃散破灭。
与众人行进的方向相反,鹿角大仙是向宋洲之外行进的。
刀种已得,此处也没有他再留恋的东西了,该离开了。
杨师离去之前交代过,宋洲是一处节点,接下来会极其危险,
他已点燃了命灯,严格来说已不再是宋洲遗民,再继续留在宋洲只会丧命。
去哪里呢?
鹿角大仙忽的眼神一亮,自语道:“昔日老母山有人摘走了青铜瓶,且去老母山看看。”
画面戛然而止,
眼前的一切都蓦然消失,宋祈年眨了眨酸涩的眼睛。
目官神更是涌出一股疲倦的感觉,
宋祈年神色煌煌,还沉浸在刚才的画面中,
一幅幅画卷在他的眼前不断演绎。
“这便是鹿角大仙的秘密吗?”宋祈年喃喃,心头难免沉闷。
刚才那方地域,昏暗无光,
头顶更是有刀芒凌空,随时都可能落下,在其中生存的人更为艰难。
只是,
刚才那段画面中,有人提到了老母山的姥母,
他面露恍然,那姥母说的应该就是苍天姥母了,
只是被其带走的压胜物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与压脏物又有何干系?
思索了一会儿,也不得其解,只能压下心头思绪,随手招来了纸童。
将玉牌递给了其,他便出了枫树林,
眼下枫树林事毕,姥母大宴即将开始,他也该前往成乐县。
骑着纸马,刚下了山路,就见后方尘土飞扬,伴有马蹄阵阵。
“呼哧,呼哧~”
马儿嘶鸣着冲过宋祈年身边,其中一人忽然勒住缰绳,
马儿猛地提起前蹄,
停了下来,发出呼哧呼哧的喘息声,能看到马儿身上的汗珠,
汗珠沁血,已然伤了躯体。
宋祈年心头了然,这些人是从远方长途跋涉而来,
这马儿长途奔袭,已经伤了内里肺腑,活不久了。
“兄台!”
那人披着黑袍,脸上蒙着黑布将沙尘遮挡的同时也将面目遮的死死的。
“兄台!”
他叫了声宋祈年,将黑布扯了下来,道:“可愿将此马转卖于我。”
宋祈年目光在其马鞍上的铁标上一扫,心头一惊。
思源商会?
宋祈年眉头一挑,这些人竟然都是成乐县商会的人。
见宋祈年不说话,那人面带笑意,道:“不愿也没有关系,只是我这马儿脚力一般,已经跑不动了,所以我才唐突一问。”
宋祈年摆手,道:“无碍,只是此马对我特殊,所以才不想让与他人。”
“原来如此。”
他笑了笑,指着前方,道:“不远处就是我商会的一处据点,有缘再会。”
说着,他便驰马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