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娇妻:县令达人夜夜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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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出城

狭小的马车空间里,安苓如和孟延宣分坐两侧,他们今日是要去城外,去看看村里的受灾情况。这次出行并非是官方的,而是以孟延宣为主的微服私访,他们带着的人也都是他孟家的侍从。

坐在马车里摇摇晃晃的,这让安苓如有些困倦,已经有两个时辰了,但还没有到达目的地。她看向对面闭目养神的孟延宣,又不好开口打扰他,便怔怔地看着他。

她还从未这么仔细地打量过他,合着眼睛的他少了平日里的威严。

许是别人打量久了,孟延宣也察觉到了这份长久的凝视,他睁开了眼睛,这一下子就正好与安苓如来了个对视。

长时间看着一个人是很不礼貌的行为,被正主当初抓包的安苓如是有些羞涩与无措的,她笑着,尴尬地问:“大人,我们今天要去哪里呢?”

“升平村。”他合上了眼睛,叹了口气,“受旱灾严重的朱家村、王家村、葛家村等五六个村落的灾民都迁到了升平村。”

“差不多还有一会儿就要到了。”

安苓如对于平城的布局是不大熟悉的,只对安升村附近的村落有印象,她见他又合上了眼睛,便也跟着合上了眼休息。

哒哒哒——

马蹄声混合着颠簸,使人在疲倦中困倦起来,安苓如也从原来的闭目养神变成了熟睡。

不知在什么时候,马车停了下来,养精蓄锐好的孟延宣适时睁开了眼,他映入眼帘的第一眼就是睡得有些沉的安苓如。

熟睡着的安苓如没有了平时的聪明劲儿,反而多了几分少女的娇憨气。见她嘴角有着可疑的口水,孟延宣忍俊不禁,但很快就收敛了起来,他清咳了几声,“到了!”

“啊?”被惊醒的安苓如睁开了眼,但她神志还是没有清醒过来的,有些迷茫地看向孟延宣。

她这是在哪里,她怎么和孟延宣在一起?

一看她这恍惚的模样,就知道还没有清醒,孟延宣又笑了一下,然后对着她指了指自己嘴角,“擦一擦——”

说完,他就掀开帘子下车去了。

马车里面就安苓如一个人,她终于回过神来了,自己这是睡熟了!

想想刚刚孟延宣的动作,她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摸到了某种黏糊糊的液体——她自己的口水。

这个认知让她有些羞耻起来,竟然在他的面前留口水了。他下车前的那一笑,是嘲笑她流口水吗?

不用问了,肯定是啊。啊,她的形象啊——

她飞快地掏出手帕把嘴角擦拭干净,然后有些羞涩地拉开帘子下车去。

“这儿,竟然这么严重吗?”安苓如心中那些矫情的心理都被眼前这一幕给冲散了,她不由自主地发问。

升平村里到处都是流民,他们三三两两地坐在屋檐底下,脸上身上都有些脏污了,嘴唇有着明显的龟裂。这是安苓如从未见过的景象,她有些悲悯地看着四周,却深感自己的无力。

“跟紧点。”孟延宣见她下来了,对她叮嘱道。

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景,安苓如是有些不安的,她往前走了几步,仅离他一步之遥时站定,“嗯嗯。”

自古乱世出刁民,百姓被逼到绝境,易子而食都是有的。

他们一行人以孟延宣为首,开始往村里面走。

走了一段路,没有看见饿殍,众人心里微微松了松,但是这连日的酷暑,人也熬不住啊。

“大婶,你们都是从附近过来的灾民吗?”孟延宣走到一处,蹲下身子,笑着问老妇。

饿得头晕眼花的大婶被他这突然的一问,有些吓到了,她瑟缩了下身子,默不作声地搂了搂怀里的孩子,不敢应声。

安苓如见状,便也蹲下身来,安抚道,“大婶您别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从外地来的,经过这里听说有旱灾,所以特意问问。”

今日他们出行都穿得比较简朴,一般的行商装扮。老夫人见她是位姑娘,脸也面善,便叹了口气道,“我是从王家村来的,河流都干了,井里也不出水,这旱灾太磨人了。”

“村里说跟着官府的指示,来这里集中避难的,这里还有水,每日每人能分到一碗水。”

老夫人的声音有些沙哑,这是因为缺水导致的干涩,她整个人都有些无精打采。

“官府把你们安顿在这里,应该有发粮救济大家吧?”安苓如关心地问。

“唉,不至于饿死罢了,每天每人一碗稀粥。”老妇人叹了口气,有些恹恹地说,“不知道这灾情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啊。”

“会好的。”安苓如安慰道,她站起身来,看了眼神情莫测的孟延宣。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往前走着,但周身的气势都能看出来他在生气。

“大人,可是有什么不妥?”离得最近的安苓如感受最明显,她轻声问。

孟延宣的脚步一顿,抿了抿嘴,“我给升平村这些安置流民的地方发放了官粮的,何至于每人每天只有一碗薄粥?”

“我让人送来的粮食,不至于让他们只喝的上稀粥,如今来看,是村里的人没有落到实处!”

“我们去里正、村长家看看。”

在问路下,他们来到了升平村的里正家,一行陌生人的到来自然是引起了村民的注意。

“请问升平村的里正可在家?”冯平冲院子里喊道。

听到了喊声,里正王源从里面走了出来,一看对面有十人左右,怕自己吃亏,悄悄叮嘱了媳妇去喊帮手。

“我就是里正,你们是何人?有何贵干啊?”他走上前,向孟延宣行了一礼,堆满笑容地问。

“听说朝廷发了许多赈济粮,我见其他地方都是两餐赈灾,你们这儿怎么只有一餐稀粥啊?”孟延宣面色威严,声音低沉地问。

被人质问的王源也不恼,他笑了笑,“这位公子,这各地的灾情不一样嘛,我们这儿严重些,灾民多些,平摊下来每人有得吃就不错了。”

“这外乡人搞不清楚我们本村的事,你可不要乱说啊——”语气里隐隐有威胁之意,他的笑意也收敛了起来,有几分阴狠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