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寻路
莫仙对他们说:“你们先走吧，我先和那个孩子单独聊聊。”
“好。”君柔率先答应，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小夭被拽走的时候还想再回头看看。“诶？君柔姐姐，别拽我。”
“别看热闹啦。”君柔劝道。不过虽说是劝，君柔还是上拉着小夭离开。
“诶！那个小孩，你过来。”莫仙追上了那个被赶走的小男孩。
“有什么事吗？”少年回眸，书笈都随着一转。
“我……我们送你去上学。”
少年转过身，正对着莫仙。
“我都己经被赶出来了，现在进不去的。”少年无奈笑道。
“我有办法，你跟我来。”
少年将信将疑，还是跟着莫仙走了。
“你叫什么名字？”
“学生合中。”
“合规矩，中绳墨？”
“是。”
“我名莫仙。”
合中听后心脏跳得都快了，瞳孔放大，声音些许颤抖，又赶紧平复一下难以平复的心情。
“您！先生，您是莫仙先生！？”
“是啊。”
“您！您您您！您怎么回来了？”
“没事回来看看嘛。”莫仙又说:“合中，你觉得当今儒道如何？”
合中默不作声，像是沉思，像是伤心。
“嗯？”
合中只是说:“我不喜欢我的名字。”
莫仙眼眸中的一缕忧愁与严肃终于被清洗一空，他笑道:
“我懂了。”
“我让您失望了吧？”
“恰恰相反。”之后莫仙没有再说，只是默默带着他来到天育堂的后身。
“先生，这是要干嘛？”
“来，我给你打个样！”说着，莫仙卷起袖子，大步跨起，三两下就爬到了这堵墙的顶端。
莫仙向合中伸手，说:
“来，书笈给我，你也上来。”
合中犹豫了，也惊呆了。
“先生，这样不好吧……”
合中就是再怎么不喜欢自己的名字，也不敢在自家宗首面前这么不守规矩……虽然是这位宗首先不守规矩的。
“你这儒生，别迂腐啊！”莫仙再摆摆手，说:“快，给我，一会儿让人发现了。”
“啊。”合中把书笈取下，递给莫仙，自己也上了墙。
莫仙先一步下去，扶着合中下墙，提醒道:“慢点。”
看见合中下来，莫仙把书笈还给他，说:“快去吧，不用管我。”
合中回头，又迅速转回来，作揖道:“多谢先生，学生告退。”
莫仙看着合中离开的背影，他身正，他清爽，他衣袖生风，他青丝舒长，他是少年郎。
莫仙回到了君柔等人的身边。
“怎么样？”君柔问莫仙。
“一团乱，不过还是有希望的。”
太白道:“你是说那个小孩？”
莫仙意味深长地点点头，说:“我相信，像他那样的孩子一定还会有的。”
沈虬道:“而且还是大多数。”
莫仙看一眼沈虬，露出笑容。
莫仙带着他们来到皇宫内，找到了现任的皇帝。
“您……是莫仙？”如今的皇帝一眼就看出来了。
莫仙对此感到诧异，这个皇帝应该没有看见过自己才是。
“你怎么认出我的？”
“晚辈李祈拜见莫仙前辈。”李祈弯下腰，好生恭敬。
“朕……呃……我每日路过大殿都会拜见您的神像。”
“哦？这又是什么时候摆上去的？”莫仙眉头一皱，生怕人间界的皇帝官员们搞什么崇拜，就大动土木，兴建神像。
“一两百年了，祖宗们知道您不喜欢铺张，所以才上去的只是一张画像。”
“嗯，这还可以。”莫仙松了一口气，但是他转念突然想起天育堂的事情，心头又是一紧。
“对了，镇守你们皇宫的那个老神仙呢？”
“老神仙他上次听完您讲法就去深山闭关了，一直没有出来，我们也不曾敢去山里叨扰他。”李祈突然想到什么，关心道:“可是老神仙他有危险？”
“没，我就问问。”莫仙心想:“他若真有所悟，这么久闭关之后应该会突飞猛进吧。”
“对了，如今这天下最高级的学府是哪一个啊？”莫仙明知故问。
“是神启京的天育堂。”
“哪里高级了？”
李祈听出莫仙的语气有些不对，但他也摸不清莫仙的意思，只好实话实说。
“这里的先生都是天下最好的先生，这里的环境是天下最好的环境，这里的学生都是天下最好的学生。”
“嗯，能说出最后一条就说明你没有忘记天育堂名字的由来。可是，这里不只有先生、环境和学生。”
“前辈您的意思是？”
“来此之前我去了天育堂。天育堂大门的守门神真是威风！”
“前辈，您别说笑了，天育堂哪来的什么门神啊。”李祈尴尬回应。
“那门神，可是天育堂副堂主的亲爹啊。”
听到这句话，李祈才知道莫仙要说什么。
“前辈……我懂了。”李祈脸色有些难看，但更多的是凝重。
“懂什么了你？”
“天育堂任人唯亲。”
“错！重点不是他们父子俩的关系。”
“前辈您说，我听着。”李祈两手交于身前，腰弯了下来，像一个准备受训的学生似的。
沈虬侧过头小声对太白说:
“莫仙在人间界这么有面子吗？”
太白也小声回答了这个问题:
“四百年前，人间界有一个无量王朝，被莫仙给灭了，这才有现在这个王朝。你说有没有面子？”
“怎么回事？”
太白瞟了一眼小夭身边的君柔，对沈虬说道:
“这个出去再说，一时半会说不清。”
沈虬注意到太白刚刚那个眼神，于是问道:
“怎么？和君柔姐有关啊？”
太白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点头。
司星这时候说:
“啧啧啧，那关系可太大了。你们知道的，天上的星星代表着人们的愿望。”
“嗯，知道啊。”沈虬说。
“四百年前，有两颗星星都要闪瞎我了，你们猜是谁和谁的愿力？”
沈虬也瞟了一眼君柔，说:
“君柔姐她俩的？”
司星也和太白一样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点头。
“我说你们……”一道冰冷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他们三个人的耳边响起。
“你们能不能在人家背后说道人啊！我全都听见啦！”君柔无奈地又气又笑。
罗若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勿听勿念，勿听勿念，勿听勿念……”
“哈……我们声音那么大嘛？”太白尴尬地笑道。
“我说太白，我好歹也是个修行过的人，你不要那么瞧不起我好嘛？”
“啊……对啊……”
“我就知道君柔姐一直隐藏实力，其实君柔姐才是我们中最厉害、最威武、最霸气的！”沈虬一边说着，一边注意君柔的表情。
君柔给了他脑袋一拳，说:
“滑头，以后娶不到媳妇儿。”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太白笑道:“这样滑头的才能……”
没等太白说完，小夭就给了他一拳。
莫仙在一旁正说着天育堂的事情，听到后面吵闹，回头看了一眼，又和李祈讲天育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