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IBC
江悦明一愣，看着陈禹操作。
陈禹接起电话，听着对面问：“你是谁？”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在悦明身边？”
陈禹笑了，“我是谁很重要吗？”
“你是谁，为什么这个时候给悦明打电话？”
对面显然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陈禹嗤笑一声，“我管你是谁。”
“爱去哪去哪，少来这里烦。”
“你叫什么名字？你敢不敢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泥碟。”
“好，泥碟是吧，你给我记住！”
“我录音了，你最好祈祷和我不是同行。”
说罢，对面怒气冲冲地挂断了电话。
江悦明一副不可思议地看着陈禹，“你知道他是谁吗？”
“会影响你吗？”陈禹理直气壮。
江悦明摇头，“肯定不会。”
“这个人叫刘晶生，是出名的个人导演，家里是书香门第，类似于……你那个同学戴梦源的出身。”
戴梦源的出身？
她是怎么知道戴梦源出身的，我明明没跟她说过啊……陈禹心中默默嘀咕着，抬头说道：“科研世家？”
“对。”
江悦明似乎有些着急了，“你为什么要告诉他你是谁啊？”
“你一个数学竞赛生，早晚要去混数学的科研圈子的，和他交恶了，后果不堪设想。”
“后果？”陈禹愣了一下，“什么后果？”
“比如说，他可能会联系期刊的编辑，卡你的论文。”
“或者会卡你的推荐信……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还好你聪明，报了个艺术化的名字。”
“泥碟，这个名字好有意趣啊，泥泞迷途，化蝶独行，在泥泞中像蝴蝶那样向前，这个名字真好。”
江悦明笑嘻嘻，好像没听懂陈禹说的什么意思，继续低头吃油条。
陈禹笑了，“卡我的论文？”
“他是学数学的？”
江悦明点点头。
“都是学数学的，那就别搞什么这个那个了。”陈禹喝了口豆浆，“都学数学了，还搞那些莫名其妙的关系？”
“可是……”
“别可是不可是的了，我之所以热爱数学，就是因为……足够纯粹。”
“足够纯粹？”
“纯粹的热爱，在这个小圈子里的人，都是费力不讨好的，只因为热爱这门学科而存在的人。”
“这才是数学。”
江悦明看着陈禹。
她有些不理解。
“这群人都是疯子吗？”
热爱数学？
怎么可能会有人热爱这样一门学科？
但是，没关系。
她看着陈禹。
她虽然不理解陈禹的热爱与梦想，但是她觉得，和陈禹这样聊聊热爱与梦想，好像……
很舒服？
她想了想，说道：“我其实……和你不太一样。”
“我没有什么好热爱的。”
“没有？”陈禹看着她的卧蚕，“人怎么会没有热爱的东西呢？”
江悦明愣了愣，她其实一直以来，真的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值得热爱。
“我……我从小，就被我爸用很严格的要求生活。”
“他一直以来都要求我好好学习，要求我按照他的意思去做事。”
“小的时候，我虽然不喜欢，但是我依旧不想做。”
她说着自己的人生，对陈禹似乎有些羡慕。
“我没什么热爱的事情，感觉……好像只会听别人的说法。”
“那怎么行？”陈禹摇头，“人总要有个热爱的事情。”
“人这一辈子，一定要有一个值得为之付出一生的热爱。”
“也就只有这一件事，足够让人为之振奋。”
他看着江悦明。
怪不得江悦明是人机呢，这不是人机就怪了。
像个GPT一样的，一直都是一副慢悠悠的样子，家里管的严，确实容易出现这样的人。
只是，这样的一个人，进娱乐圈？
“我好像知道为什么那封遗书里面，会是那样的结局了……”
“我吃饱啦，先回去了。”江悦明用餐巾纸擦擦嘴，回家了。
陈禹看着面前的女孩子，突然就有一种怜悯的心。
是啊，这样的一个人，说白了，不就是“布偶”？
江悦明拯救计划2.0，启动！
“能看得出来，之前那一次之后，江悦明确实开心多了。”
肉眼可见得，自从陈禹开始天天带江悦明出去吃夜宵，江悦明脸上不再是以前那一副非人类的模样了。
多了一丝血气，也经常笑了。
“不过，在这之前，得先把我论文的事情弄好……”
他摇了摇头。
论文的事情才是当务之急。
系统里面那个三十八岁软饭男的经验告诉他，只有爱自己，做好了自己，才能普渡众生。
只有自己强大了，才有资格去帮助别人。
不然，年少时的爱恋会因为强权而死，曾经的热爱甚至需要系统去逼着热爱。
陈禹不敢想这样的人生会有什么意思。
他看了看手机，戴梦源还是没有给她发消息。
“大概是比较忙？”
……
戴梦源从床上醒来，看着天花板，感觉到有些不真实。
数竞就这么结束了？
甚至她还没从“我是生竞生”的感受中走出来，数竞就考完了。
说实在的，她感觉自己考的还可以。
她从左手边摸出手机，打开来，看到了陈禹的消息。
她看着手机里的消息栏，一脸迷惑：
“他要共一第二？为什么？”
讲道理，现在这个世道，大家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大多数人哪怕只是挂个名，都要争着抢着找办法当共一第一。
“居然还有人主动要共一第二的？”
想来想去，戴梦源只想到了一个理由：
“不会是想要和我划清界线吧？”
脑海里，很快闪现出一个开着沃尔沃的女人的形象。
“好刁钻……他们不会……”
不知道为什么，戴梦源感觉到一股浓浓的酸意在自己的胸口涌起。
这才过去一晚上，那这一晚上，他们发生了什么呢？
“不行，我一定要和陈禹划清界限……”
她点开陈禹的微信，把陈禹的备注“沉鱼”改成了陈禹。
手机上收到一条微信，是老爹发来的。
“梦源，让陈禹收拾一下。”
“现在要让陈禹去准备一场IBC的线上答辩会。”
“因为那篇论文三个审稿人分差太大了。”
“帮陈禹做这种事情，我也有好处，应该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