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甘作一只笼中金丝雀
冰雪千里的喜马拉雅山脉，在一处未知的雪山深处，一辆黑色的丰田越野车沿着一条简易山石路开到一处半山腰，车停好后，几名身穿黑色羽绒服的人急匆匆下车，弓着腰，双手裹紧外套，冒着大雪向一处洞口快速走去，进入洞口后，一块坚固的铁门出现在眼前，只见带头的一名中年男性对着门口喊道：“回家，回家。”而后听到门上的扩音器中传来“家在哪里？”。中年男人回复一句“天狼。”对完暗令后铁门缓缓升起，两名身穿灰绿色衣服的工作人员赶忙出来迎接，中年男人边走边问：“试验进展如何？”。跟在前面的工作人员回答道：“第98次试验失败，这次墨水匹配度仅为百分之七十八，试验刚开始2分钟就意外中断。”
在沙发上拥挤的空间睡醒后，天色已经大亮，玄羽起身后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昨晚进房间时已经天黑，还没机会看看这屋外的风景，走到阳台向外望去，远处山上云雾缭绕，山下的小村庄安静平淡，偶尔几个小孩在屋外的小路上嬉笑打闹，整个别墅周围都被树木环绕，只亏是冬季，如果夏季，那又另是一番景色。
玄羽正在思绪纷飞，忽然门已经被打开，只见小美已经换了一身工作装，显得精干利落。“莫先生，您醒了，冷总请您去饭厅用餐。”小美语气标准自然，与昨晚的娇羞柔弱完全判若两人。“好的，我洗漱一下，十分钟后饭厅见。”
当他来到饭厅，冷霜凝已经久候多时了，简单问候一句，起身让座：“莫先生，昨晚休息的可好？”说完投来一个神秘的眼神。玄羽心想肯定是小美已经将昨晚的事换了一种结果告诉冷霜凝了。也只好笑着回一句“感谢冷总无微不至的关照，只是昨晚活动太剧烈，早上起来有些累。”然后瞥了一眼小美，小美表情立刻变得羞涩又感动。
冷霜凝呵呵一笑，“只要莫先生满意就好，以后小美就是您的专职生活秘书，你有何需要直接找他就行。”随后招呼莫玄羽吃饭。玄羽看了一眼桌上的美食，每种都很清淡又精致，他想，我一个农村娃，早餐哪吃过这么多菜品，而且很多都不认识。他就随手用筷子夹了个小笼包吃进了嘴里，味道确实很鲜美。看着房间也就他们三人，两人也就边吃边聊了起来。
“从冷总第一次去钟南山找我，到现在已经半个月过去了，现在冷总可以告诉找我的真实目的了吧？”这句话埋在玄羽心里太久了，不问清楚他呆在这里没有任何安全感。
只见冷霜凝放下筷子，十指相交，“这句话莫先生已经问了好几遍了，再不回答就不礼貌了。今天我一定将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知无不言。”莫玄羽也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冷霜凝，耐心倾听她的解释。
“莫先生应该了解人体遗传密码DNA吧？”冷霜凝问道。
“肯定知道，我们高中都学过，全称叫脱氧核糖核酸，分子成双螺旋结构，大约有30亿个碱基对，包含人体所有信息。”虽然没考上大学，但这些基础知识还是有印象的。
“莫先生了解就好，便于我直接表述了。人体所有的身体组织细胞的DNA都是相同的，但一个受精卵在复制时却形成了不同的人体器官，它是如何知道我需要在这里复制成肝脏，在那里复制为心脏？”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感觉这个DNA的信息知道它在什么位置该用哪些信息。”
莫玄羽对这复杂的生物信息确实不清楚，只能凭感觉来讲。
“我们通过研究发展，DNA不光包含所有人体信息，它还有控制信息显示的信息，仿佛一个指挥中心，告诉DNA在什么时候，什么位置该显示哪些信息。而我们人类之所以是现在这个样子，而不是像飞禽走兽一样，就是我们只显示出了它的一少部分信息，那么如果将它的所有信息都显示出来呢？”冷霜凝反问莫玄羽。
玄羽细思极恐，回一句“那将是一个怪物，而且几乎是全能的，神一般存在。”
冷霜凝点点头，“您的理解非常正确，只是你忽略了一个重要前提，就是地球的环境，因为特定的生存环境，如果将所有信息显示出来，这样的怪物是无法在地球上生存下去的，我们人类毕竟是地球几十万年的环境改变筛选出来的。再一个，目前人类的科技水平也不可能创造一个这样的怪物出来。但是我们可以选择性的显示处一些信息出来。”
“你是想？”玄羽越听越吃惊，不敢猜测这个厉害女人到底有何大胆的计划。
冷霜凝喝了一口清茶，继续说道：“身体的结构我们无法改变，那样也会引发伦理危机，但我们的大脑结构是否可以简单调整一下？目前我们的大脑仅仅具有逻辑判断，记忆存储和分析推理能力，这和一台计算机的功能并无太大区别，我们可以将DNA中组合大脑的那部分信息显示出来，能否引来一场智力革命？”
玄羽虽然内心已经波涛汹涌，但依然假装淡定，“我听闻一句话，我们的大脑只被开发出百分之二十的能力，还有百分之八十未被开发，那么我们可以不在改变任何遗传信息的基础上，仅仅研究开发大脑就可以，为何需要从遗传信息上进行调整？”
“我们曾经在这方面努力过，投入了大量研究经费，但都一无所获，因为我们发现，人体的结构只允许大脑的运行功率保持在百分之二十左右，一旦大脑提高运行功率，整个人体系统就会崩溃。所以我们希望从遗传信息上入手。”冷霜凝表情凝重，仿佛对她的这一设想也不抱什么希望。
“你说了这么多，虽然理论有些晦涩，但我也基本能听懂，可是这一切设想和我有什么关系？”玄羽不解的问。
“因为像您这样的修行天才万里挑一，您的意识可以出离身体，必然是大脑中的某个功能被激活，也就是您的遗传信息中必然有一个不同于其他人的信息组被显示了出来，才能让您显示出不同于常人的能力。你明白吗？”
“我一直以为很多特殊能力都是一种未知的道在推动，经你这么一阐述，一切都是大脑的隐藏功能而已。”
“是这样的，心灵沟通，看见过去未来，读心术等等，都是大脑的一部分隐藏功能，要是全部激活，人类的文明进程都要前进一大步。”冷霜凝眼神中放出希望的光芒，仿佛这不是幻想，已经是一个近在咫尺的目标。
听到这里，莫玄羽已经不需要她说明了，他已清楚自己的角色了。“原来冷总是让我当一只小白鼠啊！通过拿我的DNA和普通人的做对比，查找出那对特殊的碱基，再通过分析我意识出离是大脑的能量波动，查找出大脑中的特殊区域，就有可能开发出特殊的药物来激活这一区域，对吧？”
“莫先生果然是高人，一点就通，这只是初步计划，一旦准确定位这组信息，那么我们以后就可以通过技术手段，在儿童未出生前就将这组信息改动，从而使未来每个人都具有您的这种能力。”
莫玄羽沉默了，他被这样庞大的计划惊吓到了，他从没考虑过参与改变人类社会这样大事，只想做一个平凡的人，但命运却和自己开了一个玩笑，把自己推到了这样的地步，因为自己的参与，未来可能要改变整个人类文明的走向，这种巨大的责任压力是他无法承受的。但是如果拒绝呢？她可能会采取更加卑鄙残酷的手段逼他就范，而且也会寻找到和他一样的人来开展研究。何去何从？他也糊涂了。
“假设这一切都成立，可是商人都是牟利的，你即使做成了这样的试验，它又能带来什么利益？”
冷霜凝听后改变大笑，“我们家族的实力您也了解一些了，对于我们来说，金钱仅仅是一个数字而已，我们追求的早已不是世俗眼中的物质享受了，如果这个设想成功，我们将是新的造物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是这样的，感谢你的真诚，可以将如此巨大的计划告诉我。假设我不同意做你的小白鼠呢？您应该早就想好了对策吧？”玄羽口气突然变得阴冷可怕。
冷霜凝也收起了笑脸，“莫先生，真心希望不要走到那一步，以我的能力水平，想完全掌控一个人的人身自由易如反掌，我也知道，您有一个初恋叫彭月影，现在已经大学毕业考上了西山省师范大学的研究生，您不想她过的更好吗？”
听到彭月影的名字，玄羽的内心防线彻底崩溃，他用极其阴狠的语气回道：“请你永远不要去干扰她的生活，否则我会让你什么也得不到。”说完拳头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
冷霜凝赶紧又恢复了笑脸，“莫先生，不要生气，我只是开个玩笑，彭月影现在被他们同学都称为冰山美人，据说从不给任何人笑，身边的优秀追求者一大堆，但没一个能成功追到她，看来她对您真是用情至深啊。”
“请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再谈到彭月影这个名字，可以吗。”
“当然没问题，我对莫先生绝对会保持我最大的最终和诚意。”
这次不愉快的聊天终于划上了句号，玄羽心绪如麻，冰山美人，从不言笑，这是他两年来第一次听到关于月影的消息，激动，惆怅，怀念，说不出的感觉，是我对不起彭月影，自己当时主动退出，是想给她一个更好的未来，可是现在来看，当初的决定是否正确。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再去重新介入她的生活已经更不可能了，反而会把她引入这庞大的计划中来，破坏她本该享有的平安幸福。
就这样在房间躺了一天，想到烦闷时，玄羽觉得自己的修行功力消失的无影无踪，面对生活的一般问题都能从容应对，可是涉及到整个人类未来的命运钥匙变成了自己，而自己又无力改变，只能甘当一只小白鼠，这种即伟大又渺小的对立价值融合在一个人身上，一般人精神不崩溃都是很难的。
晚上喝的晕乎乎，小美又再次穿上衣服性感的衣服来照顾她就寝，玄羽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泄，她他知道小美是冷霜凝派来监视他的，他像野兽一样用力撕开了小美的衣服，用最粗鲁的方式征服着她的身体，小美全程都在哭泣中带着呻吟，但没有丝毫反抗。第二天早上醒来，玄羽清醒过来，发现床单上的一抹红，原来小美真的没有骗他。玄羽心想，自己还自诩为修行高人，狗屁高人，这个禽兽有何区别？
莫玄羽就这样在别墅里活着百无聊赖的生活，每天衣食住行都有专人伺候，无论是单独到外面转转还是回老家看望父母，冷霜凝都不干涉，给他绝对的自由，因为她根本不担心他有其他想法，当玄羽以后了解到冷霜凝恐怖的公司背景，应该庆幸当初没有选择玉石俱焚的做法。
这两天偶然有公司的工作人员来为莫玄羽测量血压，检查身体，并抽取了玄羽的血液，需要提取DNA样本研究。有一天，工作人员照例给玄羽检查完各项指标后，一名助手趁另一人不注意，讲一张纸条迅速塞进了莫玄羽的手中，眼神示意不要声张。他们都穿着白色工作装，脸戴口罩，玄羽根本不认识她，也不知道她的样子，只能从体型和眼神中感觉应该是一名女性。“她给我塞纸条，有什么目的，她认识我吗？”
等到工作人员走后，眼看小美这会也不在房间，玄羽迅速躲进卫生间，紧张的打开了那张纸条，只见上面用秀丽的笔迹这些一句话“不要做一种笼中金丝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