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妖蝠巢?声东击西
第 17章妖蝠巢・声东击西
幽冥秘境的光幕在身后闭合的刹那，墨衍就感觉到一股刺骨的阴寒顺着脊椎爬遍全身。与葬神渊的腐臭不同，这里的煞气带着金属般的腥甜，吸入肺腑时竟让青纹藤发出愉悦的轻鸣——藤身的雷纹亮起，自动缠绕成螺旋状，将那些试图侵入经脉的煞气尽数吞噬。
“这是……幽冥煞气。”老郑扶着受伤的修士踉跄跟上，脸色苍白如纸，“古籍上说这种煞气能滋养邪修，却会腐蚀正道修士的根基。”他指向远处悬挂在岩壁上的巨大巢穴，“看那里，是妖蝠巢！这种妖兽以煞气为食，最擅长群体作战。”
墨衍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巢穴如蜂巢般密布着洞口，隐约有黑影在里面蠕动。巢穴下方的空地上，十几具修士尸体正被某种黏液包裹，骨骼在黏液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化作滋养巢穴的脓水——显然是血刃堂故意将猎物引到这里，借妖蝠之手处理“祭品”。
逆命之印在识海泛起血色涟漪，光幕中闪过幅画面：血刃堂的杀手正躲在巢穴左侧的石缝里，三当家的哥哥二当家手持骨剑，剑穗上系着枚血刃令牌，与墨家灭门现场遗留的令牌纹路完全一致。画面尽头，妖蝠群被某种笛声引动，如黑云般扑向墨衍，青纹藤在吞噬过多煞气后失控暴走。
“有人藏在石缝里。”墨衍按住躁动的青纹藤，指尖划过灵植的雷纹，“老郑，你们带弟兄们躲到右侧的白骨堆后，我去引开妖蝠。”他从储物袋里摸出陈玄给的青铜符牌，“这符牌能短暂屏蔽煞气，你们千万别出来。”
老郑还想说什么，却被墨衍推到白骨堆后。青纹藤突然暴涨，藤身缠着离火在空地上画出个巨大的火圈，淡蓝色的火焰灼烧着地面的黏液，发出刺鼻的烟雾——这是故意激怒妖蝠的信号。
“吱——”
巢穴里传来尖锐的嘶鸣，数以百计的妖蝠从洞口涌出，展开的翼膜上布满了青黑色的血管，双眼在黑暗中闪烁着幽绿的光。为首的妖蝠足有磨盘大小，獠牙上滴落的毒液在地面腐蚀出密密麻麻的小洞，正是妖蝠王。
墨衍故意放慢速度，引诱妖蝠群向石缝方向移动。青纹藤则悄悄潜入地下，藤尖的雷珠吸收着幽冥煞气，在石缝下方凝成个篮球大小的雷球——这是他给血刃堂准备的“见面礼”。
“小杂种，果然是你！”二当家的声音从石缝里传出，骨剑带着黑风刺向墨衍后心，“杀我三弟，今天定要你碎尸万段！”他身后的二十名黑衣人同时杀出，手中的骨矛上都涂抹着墨绿色的毒液，与妖蝠的毒液如出一辙。
墨衍早有准备，借着妖蝠群的掩护侧身躲过，骨剑擦着他的肩胛刺入岩壁，激起的碎石溅在脸上生疼。他顺势将离火注入地面，火圈突然暴涨，将冲在最前面的几名黑衣人卷入其中，惨叫声与妖蝠的嘶鸣交织成一片。
“蠢货！”二当家见手下被妖蝠撕咬，气得目眦欲裂，骨剑挥舞间竟逼退了数只妖蝠，“都给我住手！先杀了那小子！”
但此刻的妖蝠群已被血腥味刺激得失去理智，不分敌我地扑向所有活物。墨衍趁机退到火圈边缘，青纹藤突然从地下钻出，雷球在石缝下方轰然炸开。蓝紫色的雷光与妖蝠的超声波碰撞，产生的冲击波让半个岩壁都簌簌发抖，石缝里的黑衣人被震得七窍流血。
“声东击西！”二当家这才意识到中计，怒吼着冲向墨衍，骨剑上的黑风凝成条小蛇，死死咬住青纹藤的藤身。灵植发出痛苦的嘶鸣，雷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这黑风竟能克制雷电之力。
墨衍心中一凛，没想到二当家的实力比三当家强这么多。他迅速运转《九劫逆天经》，将炼劫体催至极限，右臂的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离火顺着青纹藤喷涌而出，与黑风蛇僵持不下。
“给我死！”二当家突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骨剑上，黑风蛇瞬间暴涨，竟将青纹藤咬出个缺口，墨绿色的毒液顺着伤口蔓延。
墨衍感觉到灵植的生命力在快速流逝，果断收回藤蔓，同时将离火聚成火球掷向妖蝠王。火焰在妖蝠王的翼膜上炸开，剧痛让它发出震耳欲聋的嘶鸣，庞大的身躯失控地撞向二当家，将他撞得口吐鲜血。
“畜生！”二当家挥剑斩断妖蝠王的翅膀，却没注意到墨衍已绕到他身后。青纹藤带着蚀心草汁液的藤尖，悄无声息地缠上了他的脖颈。
“你输了。”墨衍的声音冰冷如霜，雷珠在藤尖闪烁，“说，墨家灭门是不是血刃堂干的？”
二当家的身体剧烈颤抖，眼中闪过恐惧和不甘。“是又怎么样？”他突然狂笑起来，“你以为杀了我就能报仇？堂主很快就会带血魂珠降临，到时候整个苍玄大陆都会……”
话未说完，青纹藤突然收紧，雷珠爆发出最后一道蓝光。二当家的头颅滚落在地，眼中还残留着疯狂的笑意，骨剑上的黑风在失去宿主后渐渐消散。
解决二当家后，墨衍立刻冲向妖蝠巢。青纹藤在吞噬了妖蝠王的精血后，藤身的雷纹间浮现出暗金色的纹路，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这是吸收幽冥煞气后的进化，灵植不仅能吞噬毒素，还能转化煞气为己用。
“墨小哥，快来看！”老郑的声音从巢穴深处传来，带着惊惶，“这里有个女孩！”
墨衍钻进巢穴，只见最深处的石台上，一个身穿紫色衣裙的少女正被藤蔓捆绑着，双目紧闭，眉心处有个淡紫色的月牙印记，与苏婉儿的古玉纹路隐隐相合。少女的气息微弱，但体内却蕴藏着一股精纯的妖力，显然是妖族中人。
“她还有气。”墨衍用青纹藤斩断捆绑的藤蔓，指尖刚触到少女的手腕，对方突然睁开眼睛，瞳孔竟是竖瞳，闪烁着警惕的光。
“你是谁？”少女的声音带着沙哑，却透着股与生俱来的高傲，“是血刃堂的人？”
“我们是来救你的。”墨衍递过一枚解毒丹，“你被下了锁妖散，服下这个能缓解。”
少女犹豫片刻，接过丹药服下，脸色渐渐恢复红润。“我是妖族公主紫月，多谢公子相救。”她看向墨衍腕间的青纹藤，眼中闪过惊讶，“这是……噬天藤？传说中能吞噬万物的上古灵植？”
墨衍心中一动：“你认识这藤蔓？”
“族中古籍有记载。”紫月挣脱最后的藤蔓束缚，活动着僵硬的脖颈，“噬天藤需以幽冥煞气为引才能觉醒，公子能让它进化，想必不是普通人。”她突然压低声音，“血刃堂抓我是为了我的妖丹，他们说要用妖族血脉来激活血魂珠。”
血魂珠！墨衍的心脏猛地一跳，终于听到了关键线索。“你知道血魂珠在哪？”
紫月点头：“就在秘境核心的血炼殿，由血刃堂堂主亲自看守。他们还抓了很多修士，说是要在月圆之夜举行血祭，用万魂之力唤醒血魂珠。”她看向巢穴外的天色，“今晚就是月圆，我们必须阻止他们。”
墨衍刚要说话，巢穴突然剧烈震颤，远处传来密集的脚步声。老郑慌张地跑进来：“不好了！血刃堂的大部队来了，少说有五十人，为首的是个戴面具的黑衣人，气息恐怖！”
紫月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是血刃堂堂主！他的‘血影功’已臻化境，寻常筑基修士都不是对手。”她突然握住墨衍的手，掌心的月牙印记亮起，“我知道有条密道能通往血炼殿，跟我来！”
墨衍看着紫月掌心的印记，又摸了摸颈间的古玉，逆命之印在识海突然发烫。血色光幕中，他看到自己与紫月并肩站在血炼殿的祭坛前，青纹藤与紫月的妖力共鸣，形成道巨大的防护罩，挡住了血刃堂堂主的攻击。画面尽头，苏婉儿的古玉与紫月的月牙印记在空中相合，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走！”墨衍不再犹豫，示意老郑带着修士们从另一条路突围，“你们去秘境出口等我们，我们去血炼殿。”
老郑知道事态紧急，不再多言，带着众人消失在黑暗中。墨衍则跟着紫月钻进密道，青纹藤在身后织成屏障，暂时阻挡追兵。密道狭窄而潮湿，两侧的岩壁上布满了发光的苔藓，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前面就是血炼殿的后门。”紫月指着前方的微光，“血刃堂的人都在正面，我们可以趁机潜入。”她突然停下脚步，看向墨衍的右臂，“你的骨骼在发光？”
墨衍低头一看，只见右臂的骨骼在苔藓光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的金光，炼劫体的纹路与青纹藤的暗金纹路产生了共鸣。“是《九劫逆天经》的炼劫体，能吸收煞气淬炼骨骼。”
紫月的眼中闪过惊讶：“那是上古逆命者修炼的功法！传说能逆转天命，难道你是……”她的话没说完，密道尽头突然传来一阵冷笑，打断了她的话。
“找到你们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妖族公主和逆命者的传人，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墨衍握紧青纹藤，与紫月背靠背站在一起。他知道，真正的决战，即将在血炼殿的阴影中拉开序幕。而血魂珠的秘密，父亲的真相，或许都将在这场血与火的洗礼中，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