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丘处机怒战群奸 武眠风剑影初鸣
第四章丘处机怒战群奸武眠风剑影初鸣
一、风雪初歇，道长临门
牛家村的雪霁初晴，冷冽的阳光刺破云层，将覆雪的茅草屋映得发亮。武眠风刚与曲灵风“相认”完毕，便听见郭啸天的呼喊自村口传来。他压下心中对武功精进的激荡，快步向郭、杨二人的住处走去，只见篱笆墙外，果然立着一个身披道袍的中年道人。
那道人身材高大，面容清癯，双目炯炯有神，背负长剑，腰间悬着酒葫芦，正是全真七子中最富血性的丘处机。此刻他正与郭啸天、杨铁心拱手寒暄，目光扫过匆匆赶来的武眠风时，不由微微一怔——这少年虽衣衫普通，眉宇间却有股与年龄不符的沉稳，更隐隐透着桃花岛武学特有的灵动气韵。
“这位是……”丘处机问道。
“丘道长，这位是我兄弟武眠风，也是位身怀绝技的江湖侠士！”郭啸天连忙引荐，“前夜便是眠风兄弟在驿站打退了金兵。”
丘处机颔首，对武眠风拱手道：“原来是武兄弟，贫道丘处机，久仰。”他虽言语客气，眼神却带着审视——江湖险恶，他刚从大金中都脱身，对任何生面孔都不敢懈怠。
武眠风还礼，正要开口，忽听村外传来杂乱的马蹄声与呼喝：“快！别让段天德跑了！”“搜！挨家挨户地搜！”
众人脸色一变。丘处机眼神一凛：“是金兵！看来他们是冲着贫道来的。”他昨夜在中都杀了几个金国王爷，又救了被金兵追杀的段天德（虽然后知后觉段天德非善类），不想这么快就引来追兵。
“丘道长，先进屋再说！”杨铁心急忙招呼。
就在此时，十余名金国骑兵已冲入村口，为首一人满脸横肉，正是段天德的副将。他一眼瞥见丘处机的道袍，狂笑道：“好个牛鼻子老道！可算找到你了！给我拿下！”
骑兵们轰然应诺，拔出弯刀便冲了上来。郭啸天、杨铁心抄起扁担、锄头，就要上前助战。
“二位兄弟退后！”丘处机朗喝一声，腰间长剑“呛啷”出鞘，剑光如匹练般划破寒气，“贫道今日便让你们见识全真剑法！”
二、全真剑舞，初显神威
丘处机身经百战，剑法早已炉火纯青。他脚下踏“七星步”，手中长剑挽出朵朵剑花，直取当先两名骑兵。那两人挥刀格挡，却听“叮叮”两声脆响，钢刀上竟被削出深深的缺口，手腕剧痛，长刀险些脱手。
“好快的剑！”副将大惊，挥刀亲自上前。丘处机不闪不避，剑走轻灵，时而如灵猫扑蝶，时而如苍鹰搏兔，剑光在骑兵群中游走，竟如入无人之境。他每出一剑，必逼得金兵手忙脚乱，片刻间已有三人被他刺伤马腿，栽落马下。
武眠风在一旁凝神观看，暗自心惊：“全真剑法果然名不虚传，刚柔并济，法度森严。只是……这路剑法过于中正，少了几分灵动变化。”他对比着脑海中《落英神剑掌》的图谱，忽觉两者若能互补，或有奇效。
“桃花心悟”似乎感应到他的思索，一丝清凉感掠过意识，竟让他对丘处机剑招中的几处细微破绽有所明悟。
就在此时，一名金兵瞅准丘处机旧力已尽的空隙，挥刀猛劈他后心！郭啸天惊呼：“道长小心！”
丘处机闻言回身，却已不及。千钧一发之际，武眠风动了！
他脚下“逐浪步”展开，身形如片柳叶般飘出，右掌翻起，正是《落英神剑掌》的起手式“桃花初绽”！掌影尚未及身，一股柔和却坚韧的掌风已抢先而至，拍在金兵手腕上。
“呃！”金兵只觉手腕一麻，力道顿泄，弯刀劈到一半便歪向一旁。
丘处机趁机回剑一抹，精准地挑落金兵兵器，惊道：“武兄弟好身手！”
“道长小心背后！”武眠风不及回应，左掌已化“桃叶横飞”，扫向另一名从侧翼偷袭的金兵。这一掌暗含巧劲，竟将金兵连人带马打得一个趔趄，撞入同伴阵中。
“好个桃花岛的小子！”副将看出武眠风的路数，又惊又怒，“一并拿下！”他麾下尚有七八名骑兵，见状分成两队，一队缠住丘处机，另一队则挥刀扑向武眠风。
武眠风深吸一口气，体内《碧波心经》的内力缓缓运转。他知道自己内力远不及丘处机，必须以巧取胜。面对蜂拥而至的金兵，他不慌不忙，身形滴溜溜一转，避开迎面劈来的刀锋，同时右掌推出，“落英缤纷”！
掌影翻飞，如万朵桃花在风雪中飘落，看似轻柔，实则每一道掌影都暗藏劲力。冲在最前的两名金兵只觉眼前一花，胸口便似被重锤击中，闷哼一声倒飞出去，撞碎了身后的篱笆墙。
“这……这是什么掌法？”金兵们骇然止步。他们从未见过如此飘逸又如此霸道的掌法，招式间仿佛真有桃花飞舞，令人目眩神迷。
丘处机见状精神一振，长剑更急，口中喝道：“武兄弟，与贫道联手！”
“好！”武眠风朗应，身形再次欺近敌群。他不再保留，将几日来苦修的落英神剑掌尽数施展出来——“桃华乱舞”、“千树梨花”、“花影迷离”……掌风所至，时而如春风拂面，时而如寒冬刺骨，金兵们只觉四面八方都是掌影，根本无从格挡。
他甚至在施展“桃林曲径”时，脑海中“桃花心悟”猛地一动，竟让他在掌法中融入了一丝“借力打力”的巧劲，一名金兵挥刀劈来，他侧身让过，手掌顺势在刀背上一推，那金兵竟收势不住，一刀劈在同伴的马臀上，惊得马匹人立而起，将主人掀翻在地。
三、双侠合璧，剑掌生辉
雪地里，丘处机的全真剑法如江河奔流，刚猛无俦；武眠风的落英神剑掌似春风化雨，灵动变幻。一刚一柔，一守一攻，竟配合得天衣无缝。
副将看得心惊胆战，他本以为对付一个道士和一个少年易如反掌，却没想到两人武功如此高强。他咬咬牙，从腰间抽出一柄狼牙棒，怒吼着砸向武眠风：“小杂种，纳命来！”
狼牙棒带着恶风，势大力沉。武眠风知道硬接不得，脚下一点，身形拔起，竟施展了一招桃花岛入门轻功“燕子抄水”，轻飘飘地掠过棒影，同时右掌翻转向下，“花枝乱颤”！
这一掌快如闪电，直击副将后颈大椎穴。副将急忙回棒格挡，却听“叮”的一声脆响，一道青芒擦着他耳边飞过——是丘处机的长剑！原来丘处机见武眠风遇险，立刻飞剑相助，逼得副将回防。
“好机会！”武眠风抓住破绽，落地瞬间，双掌齐出，正是落英神剑掌的杀招之一“万紫千红”！两股截然不同的掌力交错而出，一股刚猛如剑，一股阴柔如丝，直取副将胸腹！
副将只觉眼前掌影绚烂如花海，却暗藏致命杀机，他狂吼一声，狼牙棒舞得水泼不进，试图硬抗。
“嘭！”
掌棒相交，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副将只觉一股沛然巨力涌来，手臂剧痛，狼牙棒险些脱手，更有一股阴柔内力顺着棒身钻入体内，震得他气血翻涌。他蹬蹬蹬连退数步，惊骇地看着武眠风：“你……你的内力……”
武眠风也不好受，这一掌他几乎用了全力，手臂微微发麻。但他知道不能示弱，立刻欺身再上，掌影再次漫天飞舞。
丘处机趁机长剑连刺，解决了最后两名金兵。场上只剩下副将一人，面对两大高手的夹击，他早已魂飞魄散，虚晃一棒，拨转马头便想逃跑。
“哪里走！”丘处机和武眠风同时喝道。
丘处机手腕一抖，长剑如灵蛇出洞，直刺副将后心。武眠风则身形一晃，抢在副将马前，双掌齐推，“桃花落影飞神剑”！这一掌他融入了对“剑”意的理解，掌风凌厉如剑，竟在雪地上划出数道深可见骨的痕迹！
副将惨叫一声，既躲不开丘处机的利剑，也接不住武眠风的掌力，最终被长剑刺穿肩胛，又被掌风震飞，重重摔在雪地里，动弹不得。
片刻之间，十余名金兵尽数被歼。
郭啸天和杨铁心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来，上前对着丘处机和武眠风纳头便拜：“多谢二位大侠救命之恩！”
丘处机收剑入鞘，喘了口气，看向武眠风，眼中满是震惊与欣赏：“武兄弟，你这手桃花岛的掌法，当真是神乎其技！贫道今日算是开了眼界。”他顿了顿，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是桃花岛何人？黄药师前辈……他老人家还好吗？”
武眠风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微微一笑，正要回答，忽觉远处传来一股若有若无的阴寒气息，随风飘来，带着一丝熟悉的……桃花岛武学韵味？
他心中猛地一紧，抬眼望向村外的密林深处，只见风雪中，一个披头散发的黑影一闪而逝，速度快得惊人！
“那是……”武眠风瞳孔一缩。这气息，竟与他记忆中桃花岛另一位弃徒——梅超风的《九阴白骨爪》有些相似，但又似乎更加隐晦、更加阴冷。
难道是她？还是……另有其人？
丘处机也察觉到了异常，皱眉道：“怎么了，武兄弟？”
武眠风收回目光，沉声道：“没什么。丘道长，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先进屋从长计议吧。”
他知道，牛家村的风波，才刚刚开始。而他与这位“梅师姐”的相遇，或许也不远了。他握紧了拳头，体内的内力依旧奔腾，落英神剑掌的剑意，也在这场实战中，变得更加凝练。
桃花影落，剑鸣初响。他的江湖路，正因为这些接踵而至的强敌与机遇，变得愈发波澜壮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