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二天我没有开店，按照陆昭的吩咐把所有白花都烧掉了。焚烧时，花朵发出奇怪的声音，像是在哭泣。

傍晚时分，墨尘出现了。

他没有像之前那样躲在暗处，而是直接推门而入。穿深蓝道袍的男人看起来比陆昭年长几岁，气质更加冷峻。

“违反门规，私会凡人。“墨尘手里转着串白玉菩提，每颗珠子都在往外渗血，“师尊让我带你回去。“

“师兄？“我愣住了，“你们是师兄弟？“

陆昭从仓库里走出来，脸色平静：“墨尘师兄，三百年了，你还是这么严肃。“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墨尘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情绪，“为了一个凡人，你甘愿放弃修为？“

“她不是普通的凡人。“陆昭挡在我前面，“而且，师兄应该比我更清楚三百年前发生了什么。“

墨尘脸色微变，菩提串在他手中停止转动。

我终于忍不住了：“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一个是玄门弟子，一个是监察司的，为什么会是师兄弟？“

陆昭看了墨尘一眼，似乎在征求同意。墨尘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

“玄门第七峰，专门培养天庭监察员。“陆昭解释道，“我们从小在山上长大，成年后被分派到天庭各司工作。师兄分到了执法部门，我分到了监察司。“

这样一来，逻辑就通了。我心中一块石头落地。

“那三百年前...“

“三百年前，月老司内部出现腐败。“墨尘接过话头，“副司长暗中收受贿赂，强行拆散真正的有缘人，再把他们配给出价更高的客户。“

“你和音音的紫线本是天定姻缘，最高等级，本不可更改。“陆昭继续说，“但那个贪官收了重金，非要拆散我们。“

我渐渐明白了：“所以你是奉命调查这件事？“

“不完全是。“陆昭苦笑，“起初我确实是去保护音音的，但后来...我爱上了她。这违反了天条。“

墨尘叹了口气：“师弟，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三百年前...是我亲手把调查报告交给了那个副司长。我以为他会秉公处理，没想到他就是幕后黑手。“

空气仿佛凝固了。我看见陆昭的手在颤抖，却强忍着没有发作。

“所以这三百年来，你一直在暗中调查？“

墨尘点头：“我发现真相后，立刻向天庭举报，但为时已晚。师尊为了保护我们，让昭儿假死脱身，我则留在天庭继续搜集证据。“

“师兄...“陆昭突然哽咽，“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墨尘苦笑：“是我对不起你们。如果我当初多留个心眼，就不会害你们承受这么多痛苦。“

这时，林小满忽然开口：“所以你们师兄弟为了正义，分头卧底三百年？“

墨尘和陆昭对视一眼，都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就在这时，店铺四周忽然被一层黑雾包围。温度骤降，所有的花朵瞬间枯萎。

“不好，他们来了。“墨尘脸色大变，“而且不止副司长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