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混沌印记的秘密
这山谷简直绝了，跟被时间忘了似的。四周的大山跟保安似的把这儿围得严严实实，山顶的雪常年不化，太阳一照，白花花地晃眼。山腰飘着一层薄雾，慢悠悠地飘来飘去，看着特别玄乎。山谷中间，一道瀑布跟条银链子似的，“哗啦哗啦”从悬崖上冲下来，砸在水潭里溅起一片水花，太阳一照，还能看见彩虹。水潭干净得很，底下的石头看得一清二楚，时不时有几条花里胡哨的小鱼游来游去，尾巴一摆就荡起圈圈波纹。
水潭边上全是竹子，风一吹，竹叶“沙沙”响，跟有人在吹口哨似的。竹林里有条石头小路弯弯曲曲地往里头延伸，路边的野花疯长，红的粉的白的开得到处都是，老远就能闻见香味。蝴蝶在花丛里乱飞，蜜蜂“嗡嗡”地忙着采蜜，热闹得很。
劳六翘着腿躺在檀木摇椅上，椅子搁在软乎乎的草地上，周围还长着不少蒲公英。树叶把阳光挡得稀碎，光斑在他身上晃来晃去。他抱着西瓜猛啃，汁水顺着下巴流到脖子里，随手一抹又挖一大勺。“这瓜真甜！”他嚼着西瓜，含含糊糊地念叨，一边还瞥着不远处干活的人。
大黄更离谱，四脚朝天瘫在金丝楠木躺椅上，躲在大树底下乘凉。这树看着老得树皮都裂了，可藤条爬得到处都是，还开着紫色的小花，香得很。大黄爪子扒着西瓜，啃得汁水乱溅，瞅着那些忙得脚不沾地的家伙，尾巴一下下拍着椅子，草屑乱飞。
老灰那枯枝似的手指猛地一哆嗦，差点把手里的玉砖捏碎。这浑身鳞片的家伙站在空地上，周围堆着玄铁石、玉砖这些宝贝玩意儿。玄铁石冷冰冰泛着金属光，玉砖倒是看着温润。自从认了大黄当老大，它天天都在怀疑人生——堂堂天王星际三统领，咋就沦落成给狗当苦力的命？头顶还扣着个藤蔓编的草帽，帽檐上歪歪扭扭插朵野花，全是大黄硬给它戴的。日头一照，鳞片上折射出怪兮兮的光。
“您就放一百个心！”老灰嗓子跟砂纸似的，在山谷里嗡嗡响，“今天指定能完工！”说着一挥胳膊，空中划过道银光，几千斤重的玄铁石就飘起来，稳稳当当嵌进地基里。远处新盖的竹楼敞亮得很，周围全是绿树。竹楼顶上盖着青瓦，在太阳底下古色古香的。这会儿正冒炊烟呢，混着烤肉香飘出来——那肉还是它大早上跑深山里，好不容易猎到的千年玄鹿。
劳六吃完西瓜打了个饱嗝，随手一扔，西瓜皮“啪”地掉进三米外的竹筐里。竹筐就放在果树底下，熟透的果子时不时“咚”一声砸地上。他扭头冲大黄喊：“差不多得了，人家好歹是统领级别的，别可着劲儿折腾！”
“统领怎么了？”大黄翻了个身，肚皮对着太阳，爪子无意识地刨着空气，身下的草地被刨出浅浅的痕迹，“在本天皇这儿，就得乖乖听话。等房子盖好了，让它去给我抓些会发光的萤火虫当夜灯。”
话还没说完，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乌云迅速聚集，天边突然炸开一片冰蓝色的光，跟把月亮碾碎了似的，闪得人睁不开眼。刺骨的寒意瞬间弥漫整个山谷，树木的枝叶上开始凝结出细小的冰晶，劳六条件反射地抬手挡光，从指缝里瞄见个熟悉的身影——雪幂玉足踏虚空，慢悠悠地飘下来了。她周身缭绕的雾气刚沾着地，“噗”地一下消散殆尽，将身上那件紧身旗袍衬得凹凸有致。周围的温度随着她的靠近急剧下降，地面上渐渐结出一层薄薄的冰霜。
“哟，可算逮到你了！我满世界找，敢情躲这儿享清闲呢？”雪幂弯下腰，耳坠上的珠子擦着劳六脖子滑过去，冰冻得他一激灵。她吐着带松香味的热气，贴着他耳朵吹气：“藏得够严实啊你。”那尾音像钩子似的，勾得劳六腿肚子直打颤，“扑通”从摇椅上栽下来，结结实实摔在石板地上，石板上不知何时也覆盖了一层白霜。
劳六龇牙咧嘴揉着磕红的手肘爬起来，刚要喊冤，就见雪幂指尖蓝光一闪，在他胸口画了个半圆：“最近混沌气乱得跟开了锅似的，隔着老远都能闻见你身上那股怪味。”说着“啪”地戳在他心口，皮肤瞬间结出一层冰花，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连不远处的瀑布水流都变得迟缓起来，“再不说实话，信不信我把你冻成冰棍？”
“喂！能不能好好说话？”劳六一把拍开她的手，嘟囔着揉胸口：“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揍你啊！好歹我还救过你一命呢......”话没说完，手腕突然被她死死攥住，那劲儿大得跟铁钳似的。
雪幂笑着环顾四周，此时山谷中的气温还未完全恢复，树木和花草上的冰晶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就在庭院角落的老槐树下，老槐树的枝干虬曲苍劲，树皮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此刻却挂满了冰棱，在微风中轻轻晃动。雪幂突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瞪大了双眼大喊：“三........三哥！”
只见老灰浑身僵住，手中的玄铁石“咚”地砸在脚背上，却浑然不觉疼痛。它缓缓转过身，布满裂纹的脸上浮现出震惊与狂喜：“雪幂妹妹？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它身后是还未完工的建筑，建筑材料在寒冷的空气中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雪幂快步上前，声音带着颤抖：“我奉星主之命追查混沌印记的下落，没想到会遇见你......你不是在镇守天王星域？”她的脚步声在寂静且带着寒意的山谷中格外清晰。
劳六和大黄对视一眼，同时从躺椅上坐直身子。空气中弥漫的轻松氛围瞬间凝固，只剩下瀑布轰鸣的水声，此时的水声在寂静的山谷中显得格外突兀，仿佛也在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震惊。大黄抖了抖毛，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声音：“喂，老灰，这女人是谁？怎么喊你三哥？”
老灰喉结滚动，看了眼雪幂，又望向大黄，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它刚要开口，雪幂却抢先一步，紫罗兰色眼眸转向劳六和大黄，眼神中带着警惕：“你们对我三哥做了什么？”她的目光如炬，仿佛要将劳六和大黄看穿。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瞬间让老灰的脸色骤变。他周身腾起暗金色的威压，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放肆！竟敢对天皇大人出言不逊！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老灰的瞳孔泛起幽光，身上的符文隐隐发亮，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架势。
雪幂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得一激灵，踉跄着后退半步，玄色裙摆扫过地面扬起细小的沙尘。她瞪大琥珀色的眼眸，眼尾泛着因震惊而起的水光，贝齿死死咬住下唇：“你...你发什么疯？我这是在帮你说话，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话音未落，指尖已气得微微发颤。
老灰慌忙弓着背小跑到大黄跟前，浑浊的眼珠滴溜溜乱转，手指搓得沙沙作响：“天皇大人，这人是我的小妹，不太懂事，冒犯到天皇大人还望天皇大人不要放在心上。“说着竟对着大黄磕了两个响头，额头瞬间肿起青紫的包。
大黄昂首挺胸蹲坐在断壁残垣上，蓬松的金毛在风中猎猎作响，头顶隐约浮现出金色漩涡状的混沌纹路。它慢条斯理地舔了舔爪子，喉间发出闷雷般的低笑：“罢了，罢了，本天皇不是心胸狭隘之辈，看在你妹与我兄弟似乎有缘，我就不做计较了。“
雪幂的睫毛剧烈颤抖着，目光在老灰的身影与大黄威严的姿态间来回切换：“你叫这只狗天皇大人？“话音刚落，四周空气突然凝滞，大黄周身腾起暗红色雾气，爪尖的利爪已弹出三寸寒光。
大黄猩红的竖瞳锁定雪幂，声音如同冰锥刺入骨髓：“小妮子，你可不要太放肆了，要不是看在我兄弟的面子上，我可不会轻饶了你。“地面随着它的低吼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老灰脸色瞬间煞白，猛地扑过去抱住大黄后腿：“天皇大人息怒！“他转头看向雪幂时，眼中满是恐惧与哀求：“你可知天皇大人已经融合了混沌之力？它若想杀你，只需要一个念头，你我都得身首异处。“
雪幂浑身发冷，回想起方那道能撕碎空间的暗金色爪影，掌心不自觉发烫。她深深吸气，将满心不甘咽下，垂眸行礼时，发间的银铃轻轻晃动，在死寂的空气中发出细微的哀鸣。
劳六见气氛不对，喉结不安地滚动两下，刻意提高的声调里带着几分讨好：“雪幂姑娘还没吃饭吧？咱山里没啥好招待的，可今儿刚猎到肥鹿，鹿血还温着呢！不如就留下来共进晚餐，尝尝咱老灰的手艺？“
大黄见状，立刻让仆人老灰去取烤好的鹿肉。
“嗷呜！“大黄用前爪扒拉着石桌，犬齿在夕阳下泛着冷光，催促老灰快些把鹿肉摆上桌。老灰憨厚地咧嘴一笑，三两下扯开兽皮袋，油汪汪的鹿腿肉带着滚烫的热气，油脂顺着焦黑的外皮缓缓滴落，在青石上溅起细小的油花。
篝火噼啪作响，烤架上的鹿肉滴着油花，在夜色中溅起细小的火星。劳六用树枝挑起半焦的肉块，仔细吹凉后撕下最嫩的里脊肉，轻轻放在雪幂面前的树叶盘子里：“小心烫。“雪幂嫩滑的指尖刚触到温热的肉。一旁的老灰就扯下一直大鹿腿，恭恭敬敬的放在大黄的身前笑着说道：“天皇大人，这是您最爱吃的大腿。”
大黄前爪搭在烤架上，尾巴摇得像螺旋桨，嘴里还蹦出一串蹩脚的日语：“哟西，哟西，你滴表现大大滴好。”它学着电视剧里日本军官的模样，用爪子背蹭了蹭并不存在的胡子，狗脸上写满得意。
一旁的劳六正往嘴里塞烤肉，听见这话差点被肉串噎住。他憋笑憋得整张脸通红，心里疯狂吐槽：“这死狗，天天蹲电视机前看抗日神剧，现在连鬼子军官的派头都学了个十成十，还知道加动作戏，简直成精了。”
众人举着烤肉串齐刷刷转头，烤肉架腾起的烟雾里，八双眼睛把劳六盯得发毛。“你咋啦！”举着滴油的肉串凑近，肉香混着孜然味直往劳六鼻子里钻。
劳六手忙脚乱用袖子擦了擦笑出的眼泪，抓起一旁的啤酒猛灌一口，冰凉的液体下肚才找回说话的能力：“没事，只是想到一些开心的事情，不用太在意，大家继续吃烤肉。”他夹起块焦香的花肉转移注意力，却在咬下的瞬间，又因为大黄正叼着竹签给老灰敬“酒”的模样，呛得咳嗽连连。
火苗跟活过来似的，在树枝间乱蹦跶，噼里啪啦炸响，还混着油滴下去的滋啦声。火星子到处乱蹿，就像发了疯的萤火虫，一股脑往夜空里扑。老灰那大块头重重往地上一坐，爪子上的血痂都干巴了，手里握着的大骨刀泛着贼冷的光——这刀可是用星际巨兽的脊梁骨磨出来的，这会儿正利落地切着烤鹿肉，咔咔两下就划出整整齐齐的小方块。
劳六早就饿得不行了，伸手就去抓冒热气的肉，油顺着手指头往下淌，把衣服前襟都浸透了。他嘴里塞得满满当当，油花顺着嘴角往下滴，含含糊糊地冲雪幂和老灰扬了扬下巴：“我说你俩，到底啥路子啊？一个天南一个地北的，咋还成兄妹了？“
雪幂低头盯着手里的银刀，刀面上那些符文一闪一闪的，据说是天王星特有的锻造手艺。正切着肉呢，她突然就不动弹了，紫色眼睛里翻江倒海的，也不知道想起啥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她就那么摸着刀上的纹路发愣，好半天才把刀叉一放，抄起竹筒仰头猛灌一口水。清清凉凉的水下肚，她才开了口：“我俩从天王星来的，奔着混沌印记才跑到地球。“
老灰正啃得香呢，动作一下子僵住了，油都滴到铠甲缝里了也没发觉。他胡乱抹了把脸，扯着公鸭嗓一嗓子喊出去，整个山谷都在嗡嗡响：“可不是嘛！我和雪幂都是天王星的，我以前在守备军当三统领，专门守核心区的！三个月前，星主掐指一算，说混沌印记在银河系有动静，赶紧派雪幂先来探路。谁知道冥王星那帮老狐狸也盯上了，又把我从第三防线调过来支援！“
雪幂突然凑到跟前，紫色眼睛里泛起光，跟开了扫描器似的，把劳六和大黄从上到下打量个遍：“尤其是你这劳六，明明带着混沌之力的波动，但与我之前所感应到底气息又有所不同......“
劳六挠着头嘿嘿直乐，下意识搓着掌心若隐若现的暗纹——这可是混沌印记留下的记号。“还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他突然认真起来，眼神亮得吓人，“听你们这么一说，这混沌印记比地球上的核弹还危险啊。“
雪幂把竹筒重重往石头上一磕，溅起的水花在月光下闪闪发亮：“何止危险？混沌印记能改写宇宙规则，当年上古大战就是因为它才打得稀巴烂。现在印记一出现，那些躲在暗宇宙的老家伙们，怕是都要蹦跶出来了。“
老灰又往嘴里塞了块肉，说话都不利索了：“所以啊天皇大人、主人，咱可不能再这么混日子了！得赶紧修炼，不然以后遇到事儿都扛不住。“
劳六握紧拳头，骨头捏得咔咔响，身上腾起一圈金光：“行！老天爷给了我这本事，我就接着！从明天开始，我就好好研究一下这混沌之力还有那些妙用！不管来多少妖魔鬼怪，咱一块儿收拾！“
大黄嗷呜一嗓子站起来，浑身金毛根根立起，背后还冒出半透明的老虎影子：“本天皇也要变强！谁要是敢来捣乱，我一爪子拍飞他！“它蹭地跳上大石头，仰头一吼，吓得远处的山雀扑棱棱全飞起来。
篝火在身后烧得噼里啪啦，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映在岩壁上就像准备上战场的战士。山风呼呼地吹，带着股子凶巴巴的劲儿，可吹不散他们眼睛里的那股子狠劲儿。这场跨星际的保卫战，就这么在一顿烤肉夜宵后，悄咪咪地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