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章 开始准备
叶凌踉跄着撞开公寓门,胃袋在杀人后的应激反应中翻江倒海。
玄关处的青花瓷瓶被撞得粉碎,碎瓷片像锋利的獠牙划破裤管,在小腿上留下狰狞的血痕,却比不上胸腔里翻涌的恶心感——那是第一次沾染人命后,肾上腺素与恐惧交织的生理反应。
他跪在马桶前干呕,指甲深深掐进瓷砖缝隙,仿佛要将自己钉在这冰冷的地面。
消毒水的气味混着血腥气在鼻腔里肆虐,恍惚间,他仿佛又回到前世在冷库处理冻肉的场景。
但这次不同,西装袖口还沾着温热的血渍,那是周鹏手下颈动脉喷射的杰作,此刻正像暗红的荆棘蜿蜒在黑色布料上。
“呕——“酸水混着胃液灼伤食道,叶凌蜷缩在冰凉的地砖上,耳边回荡着对方临终前的求饶:“别杀我,求你,我还有老婆孩子要养......”
那声音像生锈的锯齿在神经上拉锯,他猛地甩头,用冷水拍脸,镜中的倒影左眼微微跳动——这是前世在末日战场落下的应激性抽搐,此刻正像条不安分的小蛇在眼睑下游走。
半小时后,叶凌瘫坐在沙发上,手中握着沾有咖啡渍的物资清单。他的视线扫过字迹潦草的条目:
药品:头孢曲松钠×200支(医药公司采购)、吗啡缓释片×500片(私人诊所收购)
食物:真空压缩饼干×50箱(分批超市采购)、脱水蔬菜×30包(农贸批发市场)
载具:UNICAT MD77h极地定制版(德国)(全地形轮胎/强化悬挂/ 1200L油箱)
武器:M110半自动狙击步枪(战术托+强消音器,斜握把)、维克托9(普通弹药,卡宾枪管,强消音器,斜握把)
燃料:柴油×60吨(加油站分时段购买)
生活物资:太阳能净水系统×2套(户外用品店)、军用睡袋×10个(军品市场)
叶凌抚摸着 G18C的名字,防滑胶带下的摩斯密码刺痛掌心。
他的指尖在“大姆弹“三个字上反复摩挲,仿佛要将这罪恶的名词从清单上抹去。
最终,他用红笔将其划掉,改为“普通弹药“,却在旁边画了个渗血的骷髅头——这是给周鹏准备的特殊礼物。
半小时后,叶凌瘫坐在沙发上,手中握着沾有咖啡渍的物资清单。
他的视线扫过字迹潦草的条目,指腹摩挲着那些冰冷的名词,仿佛在抚摸某种致命的契约。
药品栏里的头孢曲松钠像一排银色子弹,吗啡缓释片则是裹着糖衣的死亡请柬。
食物清单上的真空压缩饼干如同砖块,脱水蔬菜的包装袋发出沙沙的声响,恍若前世避难所外的风雪呼啸。
当指尖触到“大姆弹“三个字时,防滑胶带下的摩斯密码突然刺痛掌心。
他的手指反复摩挲着这罪恶的名词,仿佛要将其从清单上抹去,却又像瘾君子抚摸毒品般眷恋。
最终,他用红笔狠狠划掉,改为“普通弹药“,却在旁边画了个渗血的骷髅头——这是给周鹏准备的特殊礼物,每个骷髅眼窝里都藏着复仇的火焰。
“虽然我并不是所谓的屠夫......“他对着虚空低语,声音却被窗外呼啸的夜风撕碎,“但末日会把所有人变成屠夫。“
凌晨两点,地下车库里电焊的弧光如同困兽的眼睛,在改装中的乌尼莫克车身上跳跃。
火星溅落在水泥地上,如同散落的星子,又像是前世避难所被摧毁时的残骸。
叶凌正在为油箱加装电磁脉冲屏蔽层,焊枪的轰鸣声中,往事如潮水般涌来——极寒中电子设备集体罢工的绝望,变异狼群在冰原上的哀嚎,周鹏那沾满血污的棒球棍......
“手动绞盘必须能承受五吨拉力......“他自言自语,金属锉刀与钢板摩擦出尖锐声响,如同在切割时光的碎片。
“机械式差速锁才是可靠的。“
这种对机械结构的偏执,源于前世在暴风雪中失去代步工具的惨痛记忆,那时每一块电子元件的失效都意味着死亡的倒计时。
清晨六点,农贸批发市场的雾气尚未散尽,叶凌戴着鸭舌帽穿梭在摊位间。
购物车装满脱水蔬菜,每包都被他用匕首划开检查——前世曾有人用锯末冒充脱水土豆,那些掺假的食物让整个聚居地染上痢疾。
当摊主狐疑地注视时,他故意露出腕间的梅花刺青,那是周鹏团伙的标记,此刻却像条毒蛇盘踞在皮肤上。
“给我挑最新鲜的。“叶凌压低声音,指尖在案板上划出深痕,仿佛在切割某种无形的威胁。“要是敢掺次品,你知道后果。“
这种狐假虎威的手段,是前世从周鹏那里学来的生存之道,却在说出口的瞬间让他尝到苦涩——他憎恶周鹏,却不得不成为他的影子。
返回公寓时,电梯里遇见遛狗的邻居。小狗欢快地摇着尾巴,他却条件反射般摸向腰间的弹簧刀。
这种草木皆兵的状态,让他想起前世在冰原上躲避变异狼群的日子,每一根竖起的毛发都是生存的警报。
“早安。“邻居微笑着打招呼,茉莉花的香气若有若无地飘来。那是母亲生前最爱的味道,此刻却像把温柔的刀刺进心脏。
叶凌僵硬地点头,喉结滚动着咽下即将脱口而出的威胁,转而挤出一个生硬的微笑。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他仿佛看见母亲站在光晕中,目光落在他西装袖口的血渍上,带着某种悲悯的宽恕。
深夜,叶凌将计划表压在母亲遗照下,玻璃相框的冷意透过纸张传来。
他的指尖拂过相框边缘,突然发现右下角有道细微的裂痕——那是前世周鹏用棒球棍砸的,此刻裂痕中渗出暗红色,仿佛是时间长河里永不干涸的血迹。
“妈,我该怎么办......“他对着遗照低语,声音哽咽,“我不想变成杀人狂,但末日之下不杀人就一定活不下去。“
照片里的母亲温柔地笑着,目光穿越时空,落在他西装袖口的血渍上,仿佛在说:“孩子,你比想象中更坚强。“
凌晨五点,叶凌站在阳台上,凝视着城市天际线。远处化工厂的探照灯刺破黑暗,宛如末日冰原上的极光,带着某种悲壮的美感。
他深吸一口气,将弹簧刀抛向空中——刀柄旋转时反射出冷光,仿佛是末日之后周鹏头颅落地时的弧度。
“等着吧,周鹏。“叶凌接住刀,刀刃在掌心划出细不可察的伤口,丝丝血迹从伤口处流了出来,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三个月后,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哎呦,痛痛……。“
包扎伤口时,他再次检查物资清单,在“雪地车“条目旁画了个问号。“黑市上应该能买到......”
他喃喃自语,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查询着银行卡余额。
一百九十多万的存款在数字跳动中闪烁,像某种冰冷的安慰。
“不行的话,还可以网贷......“
他苦笑着摇头,在这个即将崩塌的世界里,金钱不过是张废纸,但此刻却是他复仇的筹码。
最后,叶凌将清单收好,目光落在母亲的遗照上。
裂痕中的血迹似乎淡了些,母亲的笑容依然温柔。
他轻轻抚摸着相框,仿佛在抚摸某种永恒的承诺。
“放心吧,妈。”他轻声说,“这次,我会保护好自己。”
窗外,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黑暗,叶凌站在光影交界处,仿佛在两个世界的边缘徘徊。
他知道,三个月后的末日将彻底改变一切,但此刻,他已做好准备——无论是作为复仇者,还是幸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