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真武荡魔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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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补天豪气贯长空

如今蒙古已取代金国入主中原,曾有近臣别迭向大汗窝阔台进言,认为中原汉人有害无益,该将其尽数诛灭,改良田为牧场,以便蒙古人牧马放羊。

但也有耶律楚材这位当世名臣极力谏阻,并详细列举了保留乃至善待汉人的种种益处。

窝阔台亦是英明之主,自然能权衡其中利弊得失,于是重用耶律楚材治理中原。

耶律楚材清理户籍,仿照唐代租庸调法制定了税法,又为蒙古制定朝仪、官制,从汉人中选拔重用人才,甚至已在筹备于明年开科取士。

只是中原汉人虽免除了亡族灭种之祸,却并非便可高枕无忧生活安乐。

相反,因为如今蒙古已与宋国全面开战,为满足前线无底洞般的损耗,蒙古上层不惜代价地压榨中原地区的民力物力,令中原百姓苦不堪言。

更有甚者,随着战事加剧,蒙古军调动频繁,或南下或北返,在途经中原花花世界时,那些习惯了掠夺占有失败者一切的蒙古兵,却不是地方的官员和政令可以约束,往往肆意奸淫掳掠,家破人亡的惨剧,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发生。

这一天,在晋中的官道上,一支三十余人的蒙古兵押送长长一列装载粮草军械的车辆迤逦而行。

在最后面的一辆马车中,粗重的喘息、低吼和凄厉的女子尖叫不断传出,那些骑在马上的蒙古兵不时发出呵呵笑声,赶车的汉人车夫脸上皆有怒色,却都敢怒不敢言地只是低头驾车赶路。

片刻之后,马车中陡然传出一声男子惨叫,随即便有一个不着寸缕、身上遍布瘀痕污迹的少女飞出马车重重摔落在地上,脖颈弯折成一个怪异的角度,显然已活不成了。

随后,一个身形壮实面目凶悍的蒙古人精赤着身子从车中下来,翻身骑上车旁的一匹战马,熟练地在马上穿戴衣物甲胄。

他脸上满是气急败坏神色,右边的耳朵缺了半边,伤口处鲜血淋淋,似是被人咬下。

那些车夫不约而同地勒住挽车的骡马,转头望着地上那兀自怒睁双目的少女尸体,脸上的愤怒之色也再难掩饰。

但那些蒙古兵丝毫不畏惧这些数量是自己数倍的汉人,纷纷呼喝怒骂着策马上前,将手中马鞭向着这些车夫劈头盖脸打下。

车夫们头脸上或多或少都挨了几鞭,刚刚凝聚的一腔气血立时被打散,纷纷低下头去继续赶车前行。

蓦然间,车队后方传来急骤马蹄声响,一人一马风驰电掣而来。

马上的骑士正是张象易,却做了俗家装扮,脸上又做了些伪装,“真武剑”仍用布抱了背在身后。

驰到横在路中的女尸前时,他倏地一勒缰绳止住疾驰的马匹,而后翻身下马,俯身察看,确定那少女早已彻底失去生命征象后,豁然抬头望向前方重新停下的车队和蒙古兵。

“该死!”

张象易口中冷冷吐出两字,随着“真武剑”出鞘发出的一声铮鸣,身形陡然化作一道几乎难辨形体的淡淡影子,向着那些蒙古兵飞射而去。

那些蒙古兵早看出来者不善,当时纷纷拔刀准备迎战。

只是张象易身如鬼魅剑如闪电,倏忽之间已从车队最后飞掠至最前,那些蒙古兵胡乱斩出的长刀连他半片衣角也未沾到。

等到张象易停下身法转了回来还剑归鞘中时,这些蒙古兵才纷纷咽喉溅血摔落马下。

那些车夫见状,立时想到以蒙古人的残暴,自己这些人必然要被抓去陪葬,当时不约而同的发一声喊,四散而逃各谋生路。

张象易摇头无语,重新回到后面,从一辆车上扯了一大块布,将那少女的尸体包裹起来,放在马背上带离此地,选一个僻静处安葬了,又念一段《往生咒》超度其亡魂。

念毕咒文,他低声道:“刘家姑娘,贫道晚来一步,未能救你脱劫。只盼你来世能降生时,贫道已凭背后这口剑涤荡烟尘,还天下人一个太平盛世。”

先前他在邢州取了耶律晋人头后,出城在僻静处摆上父母灵位祭拜一番,再将现场清理干净,便依照先前的计划,择路往关中方向行去。

今天行至一处村镇,他见一群人围着一户人家长吁短叹。

上前看时,却见里面有一对中年夫妇并一个幼童惨死当场。

询问的围观众人,他才知道方才有一队押运粮草的蒙古兵经过,其中一个军官看中了这户姓刘人家的女儿,在掳人时遇到反抗,竟将其父母及幼弟尽数杀死了。

张象易大怒,当即用最快的速度追赶过来救人,却终究晚了一步。

这一路行来,他已多次看到蒙古兵将肆意逞凶之事,也便毫不客气的将这些蒙古兵将的性命当做韭菜来收割。

若是小股人马,他便如方才般直接出手,一人一剑将其尽数诛灭;若是大队人马,他便趁夜潜入刺杀其主将,再火烧粮秣搅乱军营。

但如今北方尽归蒙古,张象易行事也不得不有所顾忌,每次出手时都易容改装隐藏了身份。

蒙古兵虽然骁勇善战,但对上这等武功卓绝、来去如风的的武林高手,也实在没有太多应对办法。

算上方才那次,张象易剑下斩杀的蒙古兵将已逾二百。

但他也知道,自己一人之力毕竟有限,于惨遭涂炭的中原百姓而言,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

随后,他骑上那匹从蒙古兵手中抢来的良马,继续向着关中方向行进。

想到三年前甫一穿越便遭遇的家破人亡惨祸,再想到此次出山后一路的见闻,顿觉心中有一股郁气不吐不快。

他倏地反手拔出“真武剑”,以指弹剑做乐,口中引吭高歌,歌声上干云霄,唱得却是当年有“词中之龙”之称的辛稼轩所做一首《贺新郎》的下半阙:

“事无两样人心别。问渠侬:神州毕竟,几番离合?汗血盐车无人顾,千里空收骏骨。正目断关河路绝。我最怜君中宵舞,道‘男儿到死心如铁’。看试手,补天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