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荒古战魂
横跨中三天的旅程比预想中艰难。离开青云之巅七日后，凌风和慕雨才抵达南荒边缘。这里的地貌开始变得诡异——天空呈现病态的暗红色，地面上随处可见深不见底的裂缝，偶尔喷出灰色雾气。
“再往前就是葬魂谷的地盘。“慕雨检查着右臂，灰色纹路已经退到手掌，但指尖仍呈现不自然的灰白，“根据天机阁的情报，净天莲生长在古战场中心的血湖边。“
凌风点头，目光落在远处地平线上那道扭曲的光影。六枚逆鳞在胸口微微发烫，越是靠近古战场，这种感应就越强烈。
“有人跟踪我们。“他突然低声道，“从昨天开始就在三里外徘徊。“
慕雨不动声色地调试手腕上的装置：“葬魂谷的探子？“
“不像。“凌风借着系鞋带的动作观察后方，“气息很古怪，时有时无。“
两人假装没发现异常，继续前行。随着深入南荒，植被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奇形怪状的岩石。有些像被冻结的巨人，有些则如同扭曲的魂兽，在暗红天光下投下狰狞阴影。
正午时分，他们在一处风化岩柱群休息。凌风刚取出水囊，突然耳朵一动——岩柱后方传来细微的沙沙声。
“出来吧。“他头也不回地说，“跟了这么久不累吗？“
沉默几秒后，一个瘦小身影从岩柱后走出。那是个约莫十二三岁的男孩，赤着脚，身上只裹了块破布。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没有瞳孔，全是眼白。
“白瞳族？“慕雨惊讶道，“这个种族不是灭绝了吗？“
男孩咧嘴一笑，露出满口尖牙：“最后一个，我叫阿弃。“他的声音异常沙哑，像是很久没说过话，“你们找净天莲？“
凌风眯起眼睛：“你怎么知道？“
“闻出来的。“阿弃抽动鼻子，“她身上的虚空臭味，只有净天莲能洗掉。“
慕雨和凌风交换了个眼神。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孩太过可疑，但他确实说中了他们的目的。
“带路有什么条件？“凌风直截了当。
阿弃的白眼珠转了转：“帮我杀个人。葬魂谷三长老，他吃了我姐姐。“
慕雨倒吸一口冷气。凌风却注意到男孩说这话时，破布下露出的皮肤上有诡异的黑色纹路——与虚空侵蚀相似却又不同。
“成交。“凌风站起身，“但如果你耍花样...“
阿弃突然扑向左侧。几乎同时，一道灰光击中他刚才站立的位置，岩石瞬间腐蚀出一个大洞。
“葬魂谷的猎杀队！“男孩滚到岩柱后大喊，“你们被标记了！“
凌风瞬间六印齐出，体表浮现六色光纹。五个黑袍人从不同方向逼近，每人胸前都佩戴着骷髅徽记。为首者手持灰色骨杖，杖头镶嵌的赫然是一枚缩小的人类头骨！
“双生神魂的小子。“骨杖老者阴笑，“谷主等你很久了。“
凌风不答，右手虚握间六色刃芒成形。他惊讶地发现，在古战场这种环境中，新获得的风字印格外活跃，周围的气流都如臂使指。
“慕雨，保护那孩子！“
战斗瞬间爆发。骨杖老者挥动法杖，地面裂缝中爬出数十具骷髅。凌风风字印发动，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骷髅群中，所过之处骸骨尽碎。
“有点本事。“老者冷笑，骨杖突然射出一道灰线，“尝尝'蚀魂咒'！“
灰线快若闪电，凌风闪避不及被擦中左肩。顿时，一股阴冷能量顺着手臂蔓延，所过之处肌肉迅速萎缩。更可怕的是，魂海中的灰色巨龙竟然被这能量暂时压制！
“专门针对魂灵的咒术？“凌风额头渗出冷汗。
“专门针对你的！“老者得意地举起骨杖，“这杖芯用的是你同族的脊骨！“
愤怒如火山爆发。凌风不再保留，六印共鸣在体内形成完美循环。萎缩的左臂瞬间恢复，背后甚至浮现出一对虚幻的龙翼。
“苍虚魔龙·六印斩！“
刀光如虹，老者仓促架起的灰色屏障如纸糊般破碎。骨杖断成两截，他本人则喷血倒飞，胸口留下一道横贯躯干的恐怖伤口。
“三长老！“其余黑袍人惊呼。
凌风这才明白，这老者就是阿弃要杀的三长老！他正想补刀，地面突然剧烈震动。一道足有百丈宽的裂缝在战场中央绽开，无数灰白手臂从深渊中伸出！
“哈哈哈！“重伤的三长老狞笑，“谷主激活了'万魂渊'，你们完了！“
慕雨拉着阿弃退到凌风身边：“不对劲，这些不是普通亡灵...“
确实。爬出裂缝的“东西“虽然有人形，但全身覆盖着灰白角质，头部只有一张布满利齿的大嘴。它们散发的气息既不是生命也不是死亡，而是纯粹的...饥饿。
“虚空食尸鬼。“阿弃声音发颤，“葬魂谷用活人喂养的怪物！“
凌风当机立断：“撤！“
三人向岩柱群深处撤退。食尸鬼移动速度惊人，很快就形成包围圈。更糟的是，它们似乎对凌风的六印之力有抗性，普通攻击效果甚微。
“往那边！“阿弃指向一处狭窄的岩缝，“食尸鬼体型大，钻不进去！“
刚钻进岩缝，凌风就感到六枚逆鳞同时发烫。岩缝尽头竟是个隐藏的洞穴，洞壁上刻满了古老的壁画。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石台上放着的一把青铜短剑——剑身锈迹斑斑，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煞气。
“这是...“
“斩魂剑。“阿弃敬畏地说，“白瞳族圣物，能伤到食尸鬼。“
凌风刚要取剑，壁画突然亮起血红光芒。一个由光构成的巨人从墙壁走出，身披兽皮战甲，手持巨斧。它没有五官，但全身散发着滔天战意。
“荒古战魂...“慕雨倒吸一口冷气，“煞字印的守护者！“
战魂巨斧劈下的瞬间，凌风六印齐出格挡。金铁交鸣声中，他双脚陷入岩石半尺，虎口震裂流血。这纯粹的力量压制让凌风心头大震——自从获得六印以来，还是第一次在正面对抗中落于下风！
“闯入者...死！“战魂的声音如同千万人同时呐喊。
第二斧接踵而至。凌风不敢硬接，风字印发动闪到侧面。巨斧劈空，却在地面留下深达丈余的沟壑，整个洞穴都在震颤。
“凌风！剑！“慕雨突然大喊。
凌风会意，一个翻滚来到石台前。就在他即将抓住青铜短剑的刹那，战魂的斧刃突然转向，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横扫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阿弃扑上前推了凌风一把。斧刃擦着少年后背划过，带起一蓬血花。凌风趁机抓起短剑，顿时感到一股狂暴能量顺着手臂涌入。
“啊——！“
难以形容的杀意充斥脑海。凌风看到无数战场幻象：上古种族间的厮杀、星辰崩碎的末日、尸山血海中的咆哮...短剑上的锈迹片片剥落，露出下面血色的刃身。
“斩！“
本能驱使下，凌风挥剑迎向战魂的第三斧。血色剑芒与巨斧相撞，爆发的冲击波将洞壁壁画尽数震碎。令人惊讶的是，战魂竟然后退了半步！
“有效！“慕雨扶着受伤的阿弃退到角落，“那把剑能伤到它！“
凌风没有时间思考。战魂被激怒后攻势更猛，巨斧挥动间带起血色旋风。每一击都势大力沉，震得凌风气血翻涌。若非六印强化体魄，早被震成肉泥了。
“它的弱点是胸口！“阿弃突然喊道，“那里有块发光的核心！“
凌风险之又险地避开一记竖劈，定睛看去。果然，战魂兽皮战甲的缝隙间，隐约可见一团跳动的红光。
问题是如何接近？战魂的防守密不透风，巨斧的攻击范围又极大。正苦思对策时，慕雨的声音传入耳中：
“给我创造三息空隙！“
凌风会意，突然改变战术。不再躲闪，而是以斩魂剑硬接战魂的每一次攻击。金铁交鸣声连绵不绝，他的虎口早已血肉模糊，但成功将战魂的注意力完全吸引。
“就是现在！“
慕雨从侧面突袭，手中紫电闪烁。这是她在雷暴海眼获得的能力，此刻全力释放，化作电网笼罩战魂头部。虽然只能阻碍片刻，但已经足够。
凌风风字印全力发动，速度暴增三倍。血色剑芒如毒蛇吐信，精准刺入战魂胸口红光！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战魂身形凝固。它缓缓低头看向胸口的剑刃，竟然发出类似欣慰的叹息：
“终于...等到...合格的...持剑人...“
战魂的身体开始崩解，化作无数光点。这些光点没有消散，而是汇聚到斩魂剑上，使剑身的血色更加浓郁。最后时刻，一颗拳头大小的血色晶石从战魂胸口脱落，悬浮在凌风面前。
“煞字印...“凌风伸手触碰，顿时感到滔天煞气涌入体内。
与之前六枚逆鳞不同，煞字印的融合过程痛苦百倍。凌风跪倒在地，全身血管暴起，皮肤下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魂海中，灰色巨龙发出痛苦咆哮，漆黑魔刀剧烈震颤。
“凌风！“慕雨想上前帮忙，却被煞气逼退。
阿弃突然拉住她：“别碰！他在与煞气共鸣！“
确实。虽然痛苦万分，但凌风的神智始终清醒。他咬牙引导着狂暴的煞气在经脉中运行，一点点驯服这股力量。当痛苦达到顶峰时，胸口突然传来熟悉的温热感——母亲留下的鳞片印记在发光！
七枚逆鳞首次共鸣，形成完美的能量循环。煞气终于被彻底降服，在凌风胸口凝结成血色鳞纹。睁开眼的瞬间，他看到的世界完全不同了——每一处杀气、每一缕战意都清晰可辨，甚至连岩石中蕴含的古老血腥味都能“看“到。
“这就是...煞字印的力量？“凌风喃喃道。
慕雨和阿弃惊愕地看着他。此刻的凌风双眼赤红，周身环绕着实质般的血色煞气，连呼吸都带着铁锈味。但最惊人的变化是斩魂剑——它已经与凌风的右手融为一体，只在需要时才会显现。
“食尸鬼还在外面。“阿弃提醒道，“现在你能对付它们了。“
凌风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七印共鸣带来的提升远超预期，尤其是煞字印与斩魂剑的结合，让他对“杀戮“有了全新理解。
“跟紧我。“
走出岩缝的瞬间，数十只食尸鬼同时扑来。凌风只是抬了抬手，斩魂剑的血芒便自动延伸，如活物般贯穿最近的三只怪物。被击中的食尸鬼没有流血，而是直接化为灰烬！
“斩魂剑专灭灵体。“阿弃兴奋道，“它们的天敌！“
凌风如虎入羊群，血色剑芒所过之处，食尸鬼纷纷灰飞烟灭。更惊人的是，每消灭一只，斩魂剑就吸收一丝能量反馈给凌风，让他越战越勇。
“三长老要跑！“慕雨突然指向远处。
骨杖老者正蹒跚着爬上一头形似蜥蜴的坐骑。凌风冷哼一声，煞字印全力发动。一道血虹贯空而过，精准穿透老者后心。他连惨叫都没发出，就化为干尸从坐骑上栽落。
“姐姐...报仇了...“阿弃跪地痛哭。
解决所有敌人后，凌风收起煞气。双眼恢复清明，但斩魂剑已经永久地融入了右手——只需一个念头就能唤出。
“血湖还有多远？“
阿弃擦干眼泪：“穿过万魂渊就是。但那里有葬魂谷主坐镇，他比三长老强十倍！“
凌风检查着七印共鸣带来的变化。魂海中，灰色巨龙已经长出血色鬃毛，漆黑魔刀上第五个凹槽被煞气填满。更重要的是，他隐约感觉到某种联系——斩魂剑与血湖中的某件物品存在共鸣。
“带路。“凌风扶起慕雨，“该会会这位谷主了。“
万魂渊比想象中更加阴森。穿过裂缝后，三人站在一处悬崖上，下方是望不到尽头的灰白“森林“——由无数直立的人形石雕组成。这些石雕表情扭曲，仿佛在经历永恒的痛苦。
“被石化的亡魂。“阿弃小声解释，“葬魂谷的'收藏品'。“
凌风七印感应全开，能清晰感知到每座石雕中都封印着鲜活灵魂。这种残忍手段让他胸中煞气翻涌，斩魂剑在右手中蠢蠢欲动。
“血湖在哪个方向？“
阿弃指向“森林“中央：“那里有座黑塔，塔下就是...“
话未说完，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远处黑塔顶端亮起刺目灰光，一道光柱冲天而起，将暗红天幕撕开一道口子。更可怕的是，光柱中隐约有庞然大物在蠕动！
“谷主在召唤什么！“阿弃脸色煞白。
凌风当机立断：“慕雨，你和阿弃在这等着。我...“
“一起去。“慕雨打断他，亮出右臂的灰色纹路，“净天莲就在下面，我的时间不多了。“
确实。虽然煞字印的力量暂时压制了虚空侵蚀，但灰色纹路又开始缓慢蔓延。凌风不再坚持，三人快速向黑塔前进。
石雕森林中危机四伏。每走几步就有石雕突然“活“过来，试图抓住路过者。凌风斩魂剑挥舞，血色剑芒如割草般清除障碍。但越靠近中央，复活的石雕就越强，甚至开始施展生前魂技。
“这些不是普通亡魂。“慕雨分析道，“都是葬魂谷历代杀死的强者！“
突破最后一道石雕防线后，黑塔全貌终于展现。这是座由骨头垒成的七层高塔，每根骨头上都刻满咒文。塔底是个直径百丈的血色湖泊，湖面漂浮着无数苍白手臂。
“净天莲！“慕雨指向湖心。
那里生长着一株通体雪白的莲花，九片花瓣晶莹剔透，散发着净化一切的气息。但令人绝望的是，莲花被九条锁链禁锢，每条锁链都连接着一具悬浮的尸体。
“历代谷主...“阿弃声音发抖，“他们用自己尸体做阵眼！“
凌风刚要行动，黑塔大门突然洞开。一个身材瘦高的黑袍人缓步走出，脸上戴着由人皮制成的面具。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右手——完全由灰色晶体构成，与叶幽冥如出一辙。
“凌风，我等你很久了。“谷主的声音如同指甲刮擦玻璃，“煞字印果然选择了你。“
“你认识我？“
谷主的人皮面具扭曲出一个诡异笑容：“当然。毕竟，我可是用你祖父的脊骨做的法杖。“
怒火瞬间冲垮理智。凌风七印齐出，斩魂剑暴涨至十丈长，血色剑芒直取谷主咽喉！这一击快若闪电，连空间都被划出黑色裂痕。
“铛！“
金铁交鸣声中，谷主的晶体右手稳稳架住剑芒。更可怕的是，灰色晶体竟然在吸收斩魂剑的能量！
“惊讶吗？“谷主轻笑，“这右手是叶幽冥大人亲赐，专门克制你们这些逆鳞持有者。“
凌风变招再攻，但每次都被晶体右手格挡吸收。谷主似乎对他的招式了如指掌，总能提前预判。激战数十回合后，凌风突然发现体内能量流失严重——斩魂剑的反馈机制被逆转了！
“发现了？“谷主趁机一掌拍在凌风胸口，“你的力量正在成为我的养分！“
凌风吐血倒飞，撞断十几座石雕才停下。慕雨急忙上前扶起他，发现七枚逆鳞的光芒都暗淡了不少。
“必须毁掉那右手！“慕雨急声道，“用那个！“
凌风会意。他假装重伤不起，暗中引导七印之力在体内重组。当谷主得意洋洋地走近时，突然暴起发难！
“苍虚魔龙·七印斩！“
七色刃芒不再是直线攻击，而是螺旋状缠绕而出。谷主仓促间用晶体右手格挡，却见刃芒突然分散，从七个不同角度同时袭来！
“雕虫小...“谷主的嘲讽戛然而止。因为一道紫光从侧面射来，精准命中晶体右手的肘关节——是慕雨的雷霆狙击！
“咔嚓！“
在双重打击下，晶体右手终于出现裂缝。谷主惨叫暴退，但为时已晚。凌风斩魂剑全力刺出，血色剑芒顺着裂缝贯入，将整只右手炸得粉碎！
“不！我的虚空之手！“谷主面容扭曲，“你们都要死！“
他猛地扯下人皮面具，露出下面骷髅般的真容。更恐怖的是，他的天灵盖早已被移除，大脑暴露在外，上面插着七根灰色水晶！
“以我之魂，唤虚空降临！“
谷主的身躯突然炸开，血肉全部飞向黑塔。吸收了这些血肉，塔顶的灰色光柱骤然扩大十倍。天幕被撕开的裂缝中，一只长满眼睛的巨爪缓缓探出！
“虚空领主...“阿弃瘫坐在地，“我们完了...“
凌风也感到绝望。七印之力消耗大半，斩魂剑对实体生物效果有限。难道真要葬身于此？
就在这时，血湖中央的净天莲突然绽放出刺目白光。九片花瓣同时脱落，化作九道流光击中连接它的锁链。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锁链连接的九具谷主尸体竟然同时睁眼，发出凄厉哀嚎！
“机会！“慕雨拉起凌风，“净天莲在帮我们！“
三人冲向血湖。没了锁链禁锢，净天莲自动飘向慕雨，融入她右臂的灰色纹路。顿时，银白光芒从她体内迸发，灰色侵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与此同时，凌风感应到血湖底部有东西在呼唤斩魂剑。他毫不犹豫地跳入湖中，在粘稠的血水里下潜。湖底景象令人毛骨悚然——数以万计的骷髅堆积成山，山顶插着一柄与斩魂剑造型相似的血色巨斧！
“战魂斧...“
凌风握住斧柄的瞬间，整个血湖沸腾了。无数亡魂从骷髅中飞出，融入斧身。当巨斧被拔出时，已经缩小到与斩魂剑相配的尺寸。
浮出水面时，局势已经恶化。虚空领主的半个身子都挤出了裂缝，那是一只类似蜈蚣却长着上百只人手的怪物。阿弃倒在血泊中生死不知，慕雨则被灰色触须缠住，正被拖向怪物巨口。
“放开她！“
凌风双持刀斧交叉于胸前。斩魂剑与战魂斧产生共鸣，七枚逆鳞同时亮起。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体内奔涌，他背后甚至浮现出灰色巨龙的虚影！
“苍虚魔龙·七印绝杀！“
刀斧挥出的不再是刃芒，而是一条栩栩如生的血色巨龙！巨龙咆哮着冲向虚空领主，所过之处空间寸寸碎裂。怪物仓促间用上百只手格挡，却被龙牙一一咬断。
最终撞击的瞬间，整个古战场都被强光吞没。当光芒散去时，虚空领主已经退回裂缝，黑塔化为齑粉，天空的裂口也在缓慢愈合。
凌风跪倒在地，七枚逆鳞全部暗淡。这一击抽干了所有力量，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凌风...“慕雨踉跄着跑来，右臂已经完全恢复，“你...“
她的话被突如其来的震动打断。血湖中央，一道金光破水而出——是第八枚逆鳞“光“字印！它自动飞向凌风，却没有立即融合，而是悬浮在他面前，投射出一段影像：
影像中，慕清羽被锁在星光囚笼里，而看守她的赫然是凌天痕！更令人震惊的是，囚笼外站着叶幽冥，他手中捧着八枚灰色逆鳞，正对凌天痕说着什么...
“父亲...和叶幽冥是一伙的？“凌风如遭雷击。
影像最后，慕清羽似乎感应到什么，突然抬头：“风儿，别来虚空殿！这是个陷...“
画面戛然而止。光字印缓缓落入凌风掌心，与其他七枚形成八卦阵势。但他已经无心感受新获得的力量，脑海中全是那个震撼的画面。
“现在怎么办？“慕雨轻声问。
凌风收起光字印，看向昏迷的阿弃：“先救活他。“然后望向远方，“然后...我要去当面问问那位'父亲'，为什么要背叛母亲，背叛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