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016.是个人才
范兵兵他们很懵。
刚才姜导你说什么玩意？
没片酬？给你钱？不算投资？不享分成？
这怎么听着像诈骗呢？
姜导，你本人去哪了？这里站着的是替身吧！
电影行业什么时候有过这种规矩？
哪怕是大导演也没这规矩啊。
疯了吧！
紧挨姜玟站着的邓抄忍不住道：“姜导，您是想学《东邪西毒》，拍部《东成西就》出来？”
这话一出，范兵兵睁大美眸看向邓抄，跟看生瓜蛋子一样。
黄博人直接傻了，他怀疑自己幻听了。
黄小名嘴角上扬，满脸幸灾乐祸。
好胆，这话都敢说。
摆明了是在咒《让子弹飞》像《东邪西毒》一样赔钱。
还是当着导演的面咒。
不想混了吧。
上一个这么勇敢的还是采访《无极》导演的主持人。
好在《无极》导演不算太坏，否则那个主持人早离开圈子不知道去哪混了。
啪！姜玟用力拍桌，满脸怒意吼道：“放你娘的屁！”
姜玟转身拽住邓抄衣领，手往上提，邓抄踮起脚尖。
“我跟你赌一把，《让子弹飞》要是赔钱，我断自己条腿，要是赚钱，你断自己条腿，接不接！”
邓抄汗都下来了。
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而且是大错特错的那种错。
旁边艾轮浑身发抖，大导演都玩这么大吗？
腿也能玩？
刘艺霏和刘小丽眨眨眼，吃起一线新瓜。
“我他妈问你接不接！”
姜玟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接、他、妈、不、接！”
邓抄连忙道：“姜导，对不起，我嘴瓢了，说话没过脑子，您消消气，我真不是故意的，您饶我这回。”
“你他妈不是嘴瓢了，你他妈是要飞了，跟他妈冯导闹点矛盾，没他妈搞出来点严重后果，觉得他妈没人能治你了？”
“不飞不飞不飞，我真是嘴瓢了，对不起姜导，真的对不起，我错了，真错了。”
邓抄连连道歉，他清楚姜玟比冯导冯晓钢高好几个量级。
得罪冯晓钢顶多挨骂，雷声大雨点小。
得罪姜玟……挨揍是最轻的结果。
京圈有几个敢跟姜玟死磕？
邓抄百分百不敢，他连姜玟的底牌是什么都不知道。
姜玟撒开手里衣领，指向门口：“滚！”
旁边坐在椅子上的周芸心里一慌，下意识看向身侧翟成仁。
见翟成仁头都没往这边扭，周芸稍稍放了点心。
范兵兵双眼微眯，敏锐捕捉到这幅画面。
她稍稍挪开视线，轻咬唇角，心里不知想些什么。
邓抄跑步离开。
心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了解姜玟的都知道，姜玟有仇当场报，让走说明不会找后账。
只是这趟……白来了。
不过正好，收演员的钱能拍出什么好片子？
等着，快上映的时候花点小钱，去网上唱个小衰。
邓抄吹着口哨离开了碉楼。
楼上黄小名深感遗憾，为什么没有打起来？
下黑脚的机会没了，真可惜。
姜玟掏出盒华子，点上一根调整情绪。
抽完半根才说道：“票房不超两亿，你们给的钱全退，票房不超一亿，退双倍，票房不超五千万，退四倍，片子不能上映退十倍，可以写进合同里，想给多少钱，你们自己说，过了试镜再给，剧本现在不让看。”
范兵兵眼含果决：“八百万。”
黄小名惊讶一瞬：“六百万。”
黄博咬咬牙：“五百万。”
刘艺霏跟刘小丽对视。
她们手里没有多少钱了，这两年里，刘艺霏光捐就捐出去一百八十万，那是她攒下的很大一部分收入。
现在想出钱……只能借。
刘小丽跟刘艺霏耳语几句。
刘艺霏轻声道：“两百万。”
艾轮傻了。
他06年从京电毕业，之后在同学办的玛画剧团当演员，别管剧团赚多少，演员工资不高。
这几年他的工资还了以前上艺校借的赞助费、还了上大学借的学费，手里还剩下……两万五。
全拿出来的话……吃什么？剧组管饭吗？住哪？剧组管住吗？
不对，试镜能过吗？两万五够吗？
姜玟不知道艾轮的内心戏。
“八百，六百，五百，两百，加起来两千一，七成……你们是不是想着退钱多赚点呢？”
范兵兵连忙道：“哪能啊姜导，我们觉得票房肯定超两亿，不多出点，万一被换角怎么办？”
姜玟嘴角一扬：“漂亮女人最会骗人。”
“谢谢姜导夸我漂亮，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少贫。”
姜玟看向身侧：“艾轮是吧，你不用出钱。”
“我、我是艾轮，谢谢姜玟导演。”
艾轮连连鞠躬，姜玟一手扶住他，另一只手敲了敲桌。
翟成仁明白是敲给他听的，不能保持沉默了。
“艾轮，把常遠叫来。”
“嗯？”艾轮愣了下，反应过来连忙道，“好好好，我马上给常遠打电话。”
艾轮掏出手机，联系玛画剧团同事、某位著名相声大师的长孙——常遠。
范兵兵他们的视线朝翟成仁集中。
姜玟轻声道：“编剧，翟成仁，杀身成仁。”
范兵兵主动伸手：“翟先生您好，范兵兵，很高兴认识您。”
坐椅子的翟成仁起身，搭了下范兵兵的手。
“免您，幸会。”
黄小名和黄博上前，分别跟翟成仁打个招呼握个手。
刘小丽带着刘艺霏走了过来。
翟成仁的视线在刘小丽眉眼间停留刹那，分别搭了下她们的手。
艾轮正背对众人打电话，没注意这边的事。
“常遠，我发你个地址，快点过来，坐飞机过来，越快越好。”
听筒传出常遠的声音：“坐飞机？怎么了？你不是让我帮你请的病假吗？没事吧？用不用我帮你报警？”
“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你快……”
姜玟起身，夺走艾轮手机。
“喂，常遠是吧，我是姜玟。”
“嗯？哪个姜玟？不对，这粗犷嗓音……您是姜玟导演！？”
常遠的声音有些颤抖。
姜玟笑道：“你他妈猜对了，可惜没奖，抓紧时间过来。”
“好好好好好！”
姜玟挂断电话，把手机还给艾轮：“地址发他。”
艾轮连连点头，一条短信发了出去。
常遠秒回。
【艾轮哥哥！以后你是我哥哥！我爱死哥哥你了！木~~嘛！】
艾轮感觉有点恶心，看手机的表情像地铁老人。
姜玟见状，歪头看了眼手机屏幕。
“我觉得他不用试镜了，真他妈是个人才。”
翟成仁皱眉，觉得姜玟在骂街。
姜玟坐下敲桌：“试镜，你们谁先来？”
范兵兵自告奋勇：“姜导，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