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醉生梦死
夜幕如墨,沉甸甸地压在临江城的上空,仿佛要将这座繁华都市的每一丝生气都吞噬殆尽。霓虹灯闪烁,那绚烂的光芒犹如一条条狡黠的毒蛇,在夜色中蜿蜒游走,肆意地缠绕在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将它装点得纸醉金迷,却又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虚幻与迷离。
位于临江城黄金地段的鎏金会所,宛如一座奢华至极的宫殿,在这夜幕下散发着令人炫目的光芒。顶层的水晶吊灯堪称绝世珍品,由无数璀璨夺目的水晶精心雕琢而成,每一颗水晶都折射出梦幻般的光泽,它们相互交织、碰撞,无数细碎的光芒如雨点般洒落在每一寸空间,将整个顶层映照得如梦如幻,仿佛置身于童话中的仙境。然而,这仙境之下,却暗藏着无数的欲望与交易。
在这奢华的水晶吊灯下,楚辰斜倚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那沙发是用上等的意大利小牛皮制成,质地柔软细腻,仿佛是为了完美贴合他的身体曲线而量身定制。楚辰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慵懒而不羁的姿态尽显无疑。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犹如优雅的舞者,随意地把玩着一只高脚杯,杯中的红酒在灯光的映照下,宛如流动的红宝石,散发出醉人的芬芳。红酒在杯中轻轻晃动,晃出一道道妖冶的涟漪,那光影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跳跃,映得他的面容满是玩世不恭的神色,仿佛世间万物皆不被他放在眼中。
“辰少,这是新来的模特,嫩得很!”跟班阿虎满脸谄媚地笑着,脸上的肌肉都因讨好而扭曲变形。他轻轻地推来一个女孩,那动作仿佛在展示一件稀世珍宝。女孩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身材高挑纤细,比例堪称完美,两条修长的美腿在短裙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白皙诱人。然而,她的脸上却写满了战战兢兢,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与不安,显然是被这奢华却又略显诡异的氛围吓得不轻。她微微颤抖着,每迈出一步都显得极为艰难,仿佛脚下的不是华丽的地毯,而是布满荆棘的道路。她身上散发的香风,原本应是清新宜人,此刻却裹挟着一股廉价香水味,在这奢华的环境中显得格格不入,直直地朝着楚辰扑面而来。
楚辰轻抿一口酒,那醇厚的红酒带着岁月沉淀的芬芳,顺着他的喉咙缓缓滑下,留下一抹馥郁的回味。他漫不经心地抬眼,看似只是随意的一瞥,可那余光却如同一把锐利的手术刀,敏锐地捕捉到了角落里几道若有若无的视线。那视线犹如暗处悄然潜伏的毒针,隐藏在阴影的掩护之中,却如芒在背,时刻刺探着这里的一举一动,仿佛要将每一个细节都剖析得清清楚楚。楚辰心中不禁冷笑,萧家的眼线,果然如同跗骨之蛆,无处不在,像一群阴魂不散的鬼魅,死死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妄图从他的言行中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
“滚。”他懒洋洋地吐出一个字,声音虽然不大,却仿佛裹挟着一股来自上位者不容置疑的威严,那股气场如同无形的浪潮,在空气中迅速蔓延开来。他修长的腿随意地搭在面前的茶几上,那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却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霸气,茶几上摆放的精致茶具都被震得微微晃动,发出一阵清脆的碰撞声,仿佛在为他这简单却有力的命令伴奏。“本少今晚只喝花酒。”那语气,轻慢且随意,仿佛世间万物在他眼中都不过是转瞬即逝的过眼云烟,不值得他多费哪怕一丝一毫的精力去关注。女孩听闻,像是突然得到了大赦一般,原本惊恐万分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她连滚带爬地转身,脚步慌乱得如同被猎人追赶的小鹿,跌跌撞撞地退了出去,那慌乱的背影,仿佛后面真的有什么洪水猛兽在张牙舞爪地追赶,生怕慢一步就会被吞噬。
阿虎尴尬地挠着头,脸上依旧赔着那谄媚的笑,试图缓解这突如其来的尴尬气氛:“辰少这口味,真是越来越刁钻了......”他的话还未说完,包厢门突然“砰”的一声被撞开,那巨大的声响在这原本安静得有些压抑的包厢内,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瞬间打破了原有的宁静。紧接着,七八个黑衣壮汉如潮水般鱼贯而入,他们身材魁梧壮硕,每一个都像是一座移动的小山,身上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凶悍之气,一看就知道是久经训练、杀人不眨眼的打手。领头的是个刀疤脸,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从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仿佛一条扭曲的蜈蚣趴在脸上。此刻,那道疤痕正微微上扬,配合着他脸上的表情,露出一个充满挑衅与恶意的冷笑:“楚少,萧少请你去地下室‘聊聊天’。”那“聊天”二字被他刻意加重了语气,其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楚辰微微挑眉,那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却在刹那间泄露了他内心深处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细腻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却仿佛与他此刻汹涌的内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旁人看来,他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可只有他自己清楚,心中正暗忖着:终于上钩了。这一步步的发展,每一个细节,其实都在他精心布局的计划之中。
很快,楚辰便被强行带到了地下室。刚一踏入,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气与铁锈味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扑面而来,瞬间钻进他的鼻腔,刺激得他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让人忍不住想要作呕。地下室的灯光极为昏暗,犹如一片浓稠的墨汁,试图将一切都吞噬其中。唯有头顶的一盏白炽灯,孤零零地散发着刺目的光芒,那光线直直地照在楚辰身上,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剖析在这惨白的光影之下,刺得他的眼睛生疼,几乎睁不开眼。
就在这时,萧震天的独子萧逸,手里优哉游哉地转着雪茄,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如同巡视领地的恶狼一般,缓缓走近。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阴鸷而冰冷,犹如一条隐藏在黑暗中蓄势待发的毒蛇,那眼神中透露出的寒意,仿佛能穿透人的骨髓,随时准备发动致命一击,给对手带来灭顶之灾。
“楚家的野种,装纨绔装得挺像啊?”萧逸的声音充满了嘲讽与不屑,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匕首,狠狠地刺向楚辰。这声音在这寂静得有些诡异的地下室里不断回荡,仿佛无数个萧逸在同时发出这刺耳的嘲笑。
“萧少这是说什么?”楚辰歪着头,嘴角依旧挂着那抹玩世不恭的痞笑,仿佛对眼前这剑拔弩张的危险局势浑然不觉,“我不过是个靠老爹遗产混日子的废物,哪敢入您的眼?”他说话间,故意摆出一副懦弱又散漫的姿态,可那眼底深处却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冷静与算计。
然而,话音未落,萧逸突然毫无预兆地挥出一记重拳,那拳头裹挟着呼呼的风声,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狠狠砸在楚辰腹部。楚辰只感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剧痛袭来,仿佛五脏六腑都被这一拳打得瞬间移位,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体内疯狂搅动。他忍不住闷哼出声,那声音压抑而痛苦,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在这昏暗的地下室中显得愈发狼狈。但即便如此,他依旧强忍着疼痛,眼神中闪过一丝坚毅,告诉自己绝不能在这个时候露出破绽。
“装!接着装!”萧逸整张脸因为愤怒而扭曲得不成样子,双眼瞪得如同铜铃,里面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楚辰生吞活剥。他猛地伸手,像钳子一般死死扯住楚辰的头发,使出浑身力气将他的头硬生生地抬起来,迫使楚辰与他对视。那眼神中充满了怨毒与恨意,仿佛楚辰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三个月前在码头截胡我的货,当我不知道?”萧逸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吼出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带着浓烈的愤怒,喷在楚辰的脸上。
楚辰瞳孔瞬间微缩,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便被他强行压制下去。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心中暗忖:果然是为了那批军火。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仰头大笑,那笑声犹如夜枭的嘶鸣,在这阴森的地下室里肆意回荡,带着一种不羁与嘲讽,仿佛萧逸所说的一切都是天大的笑话。鲜血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滑落,一滴一滴地滴在他洁白如雪的衬衫上,瞬间开出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为他那看似玩世不恭的模样,增添了几分诡异的色彩。“萧少怕是找错人了,我楚辰除了泡妞喝酒,还能干什么?”他故意将语调拖得长长的,摆出一副十足的纨绔子弟模样,试图以此来蒙蔽萧逸。
就在萧逸被楚辰这副死鸭子嘴硬的模样气得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那紧握的拳头仿佛蓄势待发的炮弹,带着呼呼风声,眼看就要再次狠狠砸向楚辰,要将他打得皮开肉绽的时候,外面的通道陡然传来一阵急促且杂乱的脚步声。这脚步声就像密集的鼓点,在这寂静的地下室里回荡,敲得人心惶惶,仿佛预示着一场巨大的危机即将来临。“萧少!苏晚晴的车队往这边来了!”一名手下慌慌张张地冲进来,连门都顾不上敲,声音中满是掩饰不住的慌乱,那苍白的脸色和惊恐的眼神,仿佛苏晚晴的到来,是一场足以毁灭一切的巨大灾难。
萧逸听闻这个消息,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犹如暴风雨来临前阴沉得可怕的天空,乌云密布,仿佛随时都会降下倾盆大雨。他忍不住低声咒骂一声,那声音低沉而充满愤怒,犹如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咆哮。随后,他极不情愿地松开了扯着楚辰头发的手,像是扔掉一件令人厌恶的垃圾。他恶狠狠地盯着楚辰,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威胁,“今天先放过你,下次......哼,你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说罢,他一甩衣袖,带着手下匆匆离去,那匆忙的背影,好似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片刻都不敢停留。
待那脚步声渐渐远去,直至完全消失在地下室的寂静之中,楚辰这才缓缓直起腰板。他的动作有些迟缓,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腹部传来的阵阵剧痛,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体内肆意搅动,但他的眼神却无比坚定,宛如夜空中永不熄灭的星辰。他伸出手,用衣袖轻轻抹去嘴角残留的血迹,那血迹在洁白的衣袖上晕染开来,宛如一朵盛开的红梅,在这昏暗的地下室里,绽放出一种别样的凄美。此刻的他,虽然身体受伤,但那不屈的姿态,仿佛在宣告着他绝不会向任何困难低头。
在地下室昏暗的阴影中,楚辰的眼神瞬间冷若冰霜,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无法再激起他心中的波澜。他的指尖悄然摸向口袋里藏着的微型摄像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萧家走私军火的证据,已然稳稳到手,这一趟冒险,总算是有了收获。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实则一直在暗中布局,等待着给萧家致命一击的机会。
而此时,在鎏金会所外,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宛如一头低调而奢华的黑豹,缓缓停下。车身在路灯的映照下,反射出冰冷的金属光泽。车门缓缓打开,苏晚晴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下车来。她身着一袭剪裁精致的晚礼服,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宛如波光粼粼的湖面。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仿佛是在演奏一首独特的乐章。
苏晚晴抬起头,目光落在鎏金会所那闪耀着奢华光芒的招牌上,她精致的眉微微蹙起,如同春日里微微泛起涟漪的湖面。心中不禁泛起一阵疑惑,这个在传闻中不学无术、整日只知花天酒地的楚辰,为什么会出现在父亲反复叮嘱她远离的地方?一种异样的直觉,如同悄然生长的藤蔓,在她心底悄然滋生,缠绕着她的思绪,让她隐隐感觉到,这件事情似乎并不简单,背后或许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