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醉夜惊澜

凯旋的旌旗卷着漠北的风雪踏入长安，未央宫前的青铜鼎燃起庆贺的狼烟。少帝亲自将象征最高军功的玄钺赐予我，王允带领百官高呼“万岁”，声浪几乎掀翻金銮殿的飞檐。我望着阶下群臣，却在觥筹交错间感到一阵恍惚——三年征战，鬓角已染霜色，而这看似稳固的朝堂，实则暗潮汹涌。

当夜，貂蝉在将军府设宴，大小二乔亲手烹制的羹汤冒着热气。大乔为我斟满西域进贡的葡萄酒，酒香混着她发间的山茶花气息：“大人此番归来，该好好歇一歇了。”我仰头饮尽，辛辣的酒液灼烧着喉咙，却浇不灭心中的躁动。

酒过三巡，宴会厅内的气氛愈发旖旎。小乔踏着鼓点起舞，广袖翻飞间，芙蓉花瓣从她的裙裾飘落。我望着她灵动的眼眸，又转头看向倚在榻上浅笑的貂蝉，突然想起出征前她为自己缝补战袍的模样，眼眶不由得发热。

“蝉儿，再来酒！”我抓起酒坛，琥珀色的酒液泼洒在玄色锦袍上。醉意朦胧中，我握住貂蝉的手，呢喃道：“这些年，苦了你......”她的指尖抚过我脸上的伤疤，眼中泛起泪光：“只要大人平安，一切都值得。”

“值得......当然值得......”我突然大笑，笑声惊飞了檐下的夜枭，“世人皆道我是阉人，可我偏要这天下......”话音未落，厅内骤然寂静。大乔手中的琴弦“崩”地断裂，小乔的舞步也僵在原地，貂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阿青不知何时冲了进来，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我：“大人醉了，还不退下！”我却甩开他的手，踉跄着走向厅门，月光照在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告诉曹操、刘备......我要的，从来不是做个假太监......”

次日醒来时，头痛欲裂。阿青面色凝重地站在榻前，手中捧着密报：“大人昨夜酒后失言，消息恐怕已传至朝堂。王允相国求见，长安街头也有了流言......”我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这场醉酒，怕是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