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漫威找上门
梦工厂动画总部的大楼在加州的阳光下泛着淡蓝色的玻璃光泽，反射出的光线在陆晨的墨镜上划过一道弧线。
他刚走进会议室，就感受到十几道目光齐刷刷投来。有审视，有好奇，还有几分隐藏的不耐烦。
“陆！”
CEO杰弗里·卡森伯格起身相迎，“旅途还顺利吗？”
“比预期好。”陆晨与他握手，目光扫过在座的高管们。
亚洲区总裁马克、财务总监艾米丽、创意总监布莱恩，还有几位陌生的面孔。
“看来大家都对《功夫熊猫》很重视。”
“当然。”
卡森伯格示意他入座，“这可是我们明今年，乃至今后十年最重要的项目。”
亚洲区总裁马克推过来一份文件，纸张上还带着打印机的余温。
“关于引进中方投资人，和市场分成，我们做了些调整。”
陆晨接过文件，指尖在纸面上轻轻敲打。
会议室里安静得能听见中央空调的嗡鸣，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微微皱起的眉头上。
“5.5%的投资分成？”
他突然开口，嘴角微微上扬，“上次不是说5%是底线吗？”
马克清了清嗓子：“考虑到中国市场的潜力，以及你说的中影这个公司。”
他顿了顿，“我们愿意让出0.5个点。”
陆晨合上文件，金属袖扣在桌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那衍生品权呢？上次我提出的15%大中华区授权？”
………
会议室陷入一阵微妙的沉默。财务总监艾米丽的手指在计算器上飞快敲打。
创意总监布莱恩则盯着自己的咖啡杯，仿佛能从里面看出什么玄机。
卡森伯格突然笑了：“陆，你知道光是梦工厂授权的玩偶，去年销售就赚了8000万美元。”
“在中国，这个数字会翻十倍。”
陆晨不紧不慢打开电脑，调出一组数据。
“这是中国动画《喜羊羊与灰太狼》去年的衍生品销售额，2.3亿人民币。”
高管们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
卡森伯格十指交叉放在桌上，“所以，你想出多少？”
“15%的大中华区授权，外加角色设计终审权。”
马克脱口而出，“不可能，角色设计是我们的核心知识产权！”
陆晨没有立即反驳，他慢条斯理地从公文包取出一个牛皮纸袋，倒出几份后续剧本设计草图。
那是虎妞的另一种造型，更加修长优雅，眉宇间隐约有东方女性的神韵。
布莱恩一把抓过图纸，“这是，老天，这比我们现在的设计更符合东方审美！”
………
卡森伯格突然敲了敲桌子：“梦工厂要20%的衍生品分成，外加主演角色配音的选角权。”
陆晨眯起眼睛：“选角权？”
卡森伯格露出老狐狸般的笑容，“对，既然你这么了解中国市场，那就由你来决定中文版的配音阵容。当然，要经过我们共同最终认可。”
………
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陆晨的指尖在虎妞设计图上轻轻摩挲，突然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这既是一种妥协，也是一种试探。如果他们知道这个角色是为谁量身定做的。
他微笑起身，“成交，不过我要加一条：首映式我要放在中国。”
当其他人都离开后，卡森伯格单独留下了陆晨。
他倒了两杯威士忌，“说实话，陆。我很好奇你为什么对娇虎这么执着。”
琥珀色的酒液在玻璃杯中晃动，陆晨透过酒液看着窗外的好莱坞山。
“因为她会是连接东西方的桥梁。”
“那个中国女演员？刘，什么来着？”
卡森伯格意味深长地问，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陆晨举杯示意，却没有回答。阳光透过酒杯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掩去了那一闪而过的笑意。
………
走出梦工厂大楼时，陆晨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刘艺菲发来的语音消息。
“陆晨，我刚收到梦工厂人的通知。”
她的声音因兴奋而微微发颤，“梦工厂邀请我试音？这是真的吗？”
背景音里隐约能听见她母亲刘小丽惊讶的询问声。
陆晨按下录音键：“准备好你的英文台词，明年飞洛杉矶。”
他抬头看了眼梦工厂的标志，那个坐在月亮上钓鱼的小男孩，此刻正对着加州的阳光微笑。
而远在太平洋另一端的东京，某个女孩或许正抱着陆晨留下的剧本，反复练习的台词。
………
会议结束后，陆晨正准备离开梦工厂总部，一位金发女助理踩着高跟鞋匆匆走来。
“陆先生，有位凯文·费奇先生在休息室等您。”
她压低声音，“他说是私人预约。”
漫威影业的总裁？陆晨挑眉。他原本计划下周才去接触漫威，没想到对方主动找上门来。
休息室里，凯文·费奇正翻看着《功夫熊猫》的概念图，听到脚步声立刻抬头。
这位未来的漫威掌舵人此时还年轻，眉宇间带着掩不住的焦虑。
“陆先生，久仰。”
他起身递来一张名片，“听说您手里有些特别的剧本？”
陆晨接过名片，不动声色：“比如？”
费奇环顾四周，压低声音：“比如，一个叫《复仇者联盟》的企划？”
他顿了顿，“您的私人助理上月向我推荐了这个项目。”
陆晨眼神微动，他确实让助理接触过漫威，但没想到费奇会亲自追到梦工厂来。
“有意思。”
陆晨坐下，手指轻敲扶手，“我还以为漫威现在只关心《钢铁侠》的死活。”
………
费奇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2006年的漫威正处于生死存亡之际。
刚刚抵押了美国队长、雷神等十多个英雄的电影版权，才勉强凑够《钢铁侠》的拍摄资金。
“实话说，陆先生。”
费奇松了松领带，“我们确实遇到了些，资金问题。”
“小罗伯特·唐尼的片酬付不起了？”
陆晨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费奇猛地抬头：“您怎么知道我们选了他？这事还没对外公布！”
陆晨笑而不答，从公文包取出电脑，调出文件。
“漫威所有漫画我都有看，这是我设计《复仇者联盟》初版大纲，外加《钢铁侠》的一些拍摄建议。”
费奇翻开文件，瞳孔骤然收缩，里面不仅有完整的英雄集结剧情线。
甚至详细标注了《钢铁侠》片尾彩蛋的拍摄方案。
神盾局局长尼克·弗瑞现身，说出那句著名的“复仇者计划”。
费奇的声音有些发抖，“这，你早就规划好了整个宇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出生在美国。”
………
当晚，比弗利山庄酒店的套房里，陆晨面前摊着两份意向合约。
第一份是梦工厂的最终协议：
-引进中影投资5%
-亚洲票房5.5%分成
-梦工厂占大中华区衍生品20%收益
-陆晨个人占全球衍生品10%，投资6000万美金，票房和版权收益占比同样。
-刘艺菲为娇虎中文版配音的确认函
第二份是漫威的意向书：
漫威1000万美元购买《复仇者联盟》初版大纲版权。
-第一部漫威投资，附带后续20%《钢铁侠》系列投资额度。
-未来十年漫威电影优先投资权，不超过百分之二十。
陆晨晃着红酒杯，手机屏幕亮起，是陆晨国内负债人钟丽芳发来的消息。
他放下酒杯，拨通了一个BJ号码：“韩总，有兴趣投资个美国的动画电影吗？”
………
三天后，漫威总部会议室。
“陆先生，您确定要投5000万美金？钢铁侠总投资1.4亿美金。”
美国代理人助理兼财务总监擦着冷汗，小声嘀咕着。
“《钢铁侠》现在被业内称为'漫威的葬礼'。”
………
陆晨没有理会，签完最后一份文件：“告诉唐尼，让他按我修改的剧本演。”
他推过去一张纸条，“特别是这段台词。”
纸条上写着：“I am Iron Man。”
费奇疑惑道：“可原定结局是托尼·斯塔克隐瞒身份。”
陆晨起身整理袖扣，“相信我，这句台词值5000万票房。”
费奇站起身，“合作愉快，希望我们都好运。”
………
走出漫威大楼时，加州的阳光正好。
陆晨的手机震动起来，是韩三平发来的消息：
“陆晨！我刚看完《功夫熊猫》的剧本，你写的那个太牛逼了；功夫加熊猫。”
他声音因兴奋而颤抖，“文化输出啊！”
陆晨望着远处好莱坞山的标志，轻声道：“不，我们要让中国文化在好莱坞插旗。”
………
洛杉矶四季酒店的落地窗前，陆晨的手机屏幕在夜色中亮起。陈士骏的短信清晰地显示着：
“谷歌最终报价16.8亿美金收购，年底前完成交割。他们提出可以用部分股票置换，你那份真的不考虑？”
陆晨的手指在玻璃杯沿轻轻摩挲，威士忌的琥珀色液体倒映着城市璀璨的灯火。
窗外，好莱坞山的标志在夜色中若隐若现，仿佛在见证着一个重要的决定时刻。
他回复道，拇指在发送键上停顿了一秒。
“只要现金，告诉佩奇，我要在12月31日前看到全额汇款。”
手机刚放下又震动起来。这次是韩三平的越洋电话。
“小陆，中影的5%投资款已经准备好了，不过董事会有人质疑《功夫熊猫》的份额太少。”
陆晨望着远处迪士尼音乐厅的金属曲面。
“韩总，这将是首部在中国首映的好莱坞电影，什么意思您比我明白。”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而且影响力比真人电影厉害十倍。”
………
挂断电话，陆晨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三份并排的文件：
1. YouTube收购协议最终版
2.梦工厂合作备忘录
3.漫威投资意向书
屏幕的蓝光映在他深邃的眉眼间，勾勒出一个逐渐清晰的资本版图。
16.8亿美元的收购款中，陆晨有接近5亿。
其实1亿美金将注入新成立的“晨星影院投资”，用于在中国一二三线城市布局IMAX影院。
1亿划入科技基金，瞄准即将爆发的智能手机市场；剩下的资金正好覆盖对漫威的5000万投资。
以及剩下的和世界杯收益，投入明年开始的美国股市。
………
桌角的台灯突然闪烁了一下。陆晨抬头，发现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
雨滴在玻璃上蜿蜒而下，模糊了城市的灯火，却让他的思路越发清晰。
他拿起手机，给刘艺菲发了条简讯。
“准备一下，下部戏有个新角色叫'小偷'，很适合你。”
几乎是瞬间，回复就跳了出来。
“真的吗？不过我演技还要练习。”
陆晨轻笑，正要回复，第三条消息紧接着到来。
“对了，我生日快到了，你会来吗？”
………
陆晨拨通了电话，一阵寒暄后。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慌乱的动静，刘艺菲的声音忽远忽近。
“等、等一下，我刚才没听清。”
陆晨能想象她手忙脚乱抓着手机的样子，嘴角不自觉上扬：“我说，虎妞的配音。”
“不是这句！”
她急急打断，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雀跃，“后面那句！”
窗外，飞机的红色航灯在夜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陆晨走到落地窗前，洛杉矶的灯火在脚下闪烁。
他故意拖长语调，“我说。某个在东京摔下床的小笨蛋，该换套厚点的睡衣了。”
她羞恼地喊他名字，背景音里传来枕头砸到什么的声音。
“陆晨。你...你突然说这种话。”
“哪种话？”他坏心眼地追问。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几秒，只剩下轻微的呼吸声。
就在陆晨以为信号中断时，听筒里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
“我也想你。”
这句话轻得像羽毛，却让陆晨的心脏猛地漏跳一拍。
他握紧手机，突然希望此刻能穿越这该死的太平洋。
他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下周发布会后我就去东京，记得准备好《兰若词》的试唱。”
“嗯。”
她的声音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灵动，“不过陆导，你确定要在一个刚表白的夜晚谈工作？”
这次换陆晨愣住了，窗玻璃映出他难得呆滞的表情。
以及，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那抹从未有过的温柔笑意。
“晚安！”结束了彼此的电波交流。
雨势渐大，洛杉矶的夜景在雨幕中化作一片朦胧的光晕。
陆晨望向挂在衣帽间的西装，那对绣着星空的渔夫帽正安静地悬挂着，帽檐上还沾着富士山脚下的银杏气息。
在这个潮湿的夜晚，太平洋两岸的棋局已经布好。
而此刻，距离两个新闻发布会，还有3天，距离《你的名字》上映还有69天，距离那个改变自己一本和千万所有人命运的2008年，还有近两年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