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杀戮游戏！
永夜之魇古堡。
当苏晨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那扇厚重黑曜石大门的阴影之后，一直如同雕塑般静立的老管家，才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郑佳的身后。
古堡内恢复了之前的寂静，只有墙壁上那些怪诞标本，在水晶灯的光芒下，投射出扭曲的影子，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闯入者短暂的停留。
“主人，”老管家微微躬身，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询问，“需要继续派人盯着他吗？那个‘魔王’苏晨，他身上似乎藏着不少秘密，而且……他的力量，很诡异。”
郑佳缓缓转过身，重新走向那巨大的骸骨王座，他并没有立刻坐下，而是伸出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抚摸着王座扶手上那狰狞的骨刺，仿佛在感受着某种力量的余温。
他脸上那狂放的笑容已经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如同深渊般的玩味与期待。
“盯？当然要盯。”郑佳低沉地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殿堂里回荡，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但不是监视，是……观察。”
他猩红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古堡厚重的墙壁，投向了遥远的某个方向。
“一只刚刚挣脱枷锁，獠牙初现的‘魔王’，一头被逼到绝路，却意外获得了掀翻棋盘力量的‘怪物’……你不觉得，这很有趣吗？”郑佳的嘴角再次咧开，露出森白的牙齿，眼神中的疯狂之火重新燃起。
“骑士协会的伪善，三大门阀的贪婪，还有那些躲在阴影里蠢蠢欲动的魑魅魍魉……这个世界，就像一个看似华丽，实则早已腐朽生蛆的舞台。”
“我等了太久，太久了……才等到一个像苏晨这样，敢于登台，并且有能力，将这出无聊透顶的戏剧，彻底砸烂的‘演员’！”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与破坏欲：
“刘家？SS级骑士刘沧海？哼，不过是稍微强壮一点的垫脚石罢了！”
“我倒要看看，这位新鲜出炉的‘魔王’，究竟能给我带来多少‘惊喜’！他能将刘家这颗帝国毒瘤，挖得多深？又能将骑士协会那张虚伪的面皮，撕得多碎！”
“去吧，让人远远跟着，记录下他的一举一动。”郑佳猛地一挥手，语气斩钉截铁，“不要干涉，不要暴露，我只需要……结果！”
“是，主人。”老管家再次躬身，身影如同鬼魅般悄然退入阴影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空旷的殿堂里，只剩下郑佳一人。
他缓缓坐回骸骨王座，目光幽深，嘴角勾起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弧度。
“苏晨啊苏晨……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这场名为‘毁灭’的戏剧，才刚刚拉开序幕呢……”
……
时间，如同指间流沙，悄然滑过。
半日之后。
临江城区，市郊。
这里早已脱离了主城区的繁华与喧嚣，放眼望去，尽是些废弃的工业厂房、荒芜的土地以及稀疏破败的民居。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与尘土混合的气味，偶尔还能闻到附近河流散发出的淡淡腥臊。
夕阳的余晖，如同凝固的血色，涂抹在天际，将这片本就萧瑟的区域，映照得更加荒凉与诡异。
根据郑佳提供的数据芯片坐标，苏晨和小马最终抵达的目的地，是一座占地面积颇广，但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可以说有些破旧的废弃工厂。
工厂四周被高高的、锈迹斑斑的铁丝网围住，上面还挂着几个“厂区重地，闲人免进”的警示牌，字迹已经模糊不清。
大门紧闭，锈迹斑驳的铁门上，看不到任何明显的标识，只有一个不起眼的电子门禁和摄像头。
若非坐标精准指向此处，任谁也无法将这座看似早已被时代遗忘的工厂，与帝都刘家，以及那骇人听闻的“异类骑士因子量产实验基地”联系起来。
然而，就在苏晨和小马的身影出现在工厂大门外数十米时。
异变陡生！
“咻咻咻——！”
没有任何警告，没有任何盘问！
工厂大门两侧，原本如同装饰般的两个不起眼的岗亭里，突然伸出了黑洞洞的枪口！
下一秒。
密集的、闪烁着能量光泽的子弹，如同狂风暴雨般朝着苏晨和小马倾泻而来！
这些子弹并非普通实弹，而是掺杂了某种特殊能量，足以对低阶骑士装甲造成威胁的特种穿甲弹！
“哼。”
苏晨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依旧保持着匀速的步伐，仿佛那些足以撕裂钢铁的子弹，不过是拂面的微风。
而在他身侧。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骼扭动与甲壳摩擦声响起！
一直沉默跟随的马奥菲以诺，那看似普通的灰色兜帽下，瞬间爆发出灰白色的光芒！
他的身形在瞬息之间膨胀、异化！
坚硬的灰白色外骨骼甲壳迅速覆盖全身，头顶生出标志性的独角，双臂化为锋锐的利爪，一股冰冷、死寂、充满了杀戮气息的非人力量，轰然爆发！
Orphnoch！马形态！
“铛铛铛铛——！”
密集的能量子弹撞击在小马哥那坚不可摧的灰白甲壳上，爆开一团团刺目的能量火花，却连一丝痕迹都无法留下！
防御力，完全不是一个次元！
小马哥甚至没有去格挡，任由子弹徒劳地撞击在身上。
他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瞬间模糊！
只留下原地一道淡淡的灰色残影！
“噗嗤！”“噗嗤！”
两声几乎同时响起的、利器撕裂肉体的沉闷声响！
岗亭内，那两个甚至来不及看清敌人是谁的门卫，他们的身体，已经被锋锐的马蹄形态利爪，从胸膛处彻底贯穿！
鲜血，如同破裂的水管般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岗亭狭小的空间。
小马哥的身影，重新出现在苏晨身侧，仿佛从未移动过。
只是那灰白色的甲壳上，沾染了几点猩红的血迹，很快便被甲壳本身的力量所吸收、净化，消失无踪。
他那双非人的复眼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有对生命的绝对漠视。
苏晨瞥了一眼那两个已经死透的门卫，他们的眼神中，还残留着一丝攻击前的麻木与冰冷，仿佛根本不是活人，而是某种被操控的工具。
“看来，郑佳的情报没错。”苏晨淡淡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这里的守卫，连基本的盘问程序都省略了，直接开火……很符合那些视人命如草芥的家伙的风格。”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身边的小马哥。
小马哥没有说话，只是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低沉嘶鸣，那股冰冷的杀意，却愈发浓郁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