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身体失控
不仅是她看了过来，屋内的四人这时候也发现了站在门外的余青和阿言两人。
上臣宇的态度仍然淡漠，一言不发，另外三人则热情许多，一人一句，招呼着阿言和余青进屋落坐。
“阿言，你怎么来了？来，进来坐！”
“咦，这位是你的朋友吗？”
阿言摆手回道:“不了不了，阿公，阿婆，我们只是刚好路过，待会还有事要忙，就不进去了。”
余青想了想，低声提醒：“问一下他们，刚才那名女孩有没有上过楼顶！”
阿言也是反应了过来。
想弄清楚余青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向几人打探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于是，他连忙问道：“对了，我刚刚好像在你们楼顶看到了一个女孩，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小穗妹妹。”
余青留意着几人的表情变化。
此言一出，余青便看到上臣宇眉头一皱，望向了自己的女儿，那眼神里似乎有些厌烦。
厌烦？他为什么要厌烦？
父女关系不好吗？
而其他三人，则表现得很惊讶。
“你说小穗？她不是一直坐在这里吗，你怎么会在楼顶上看到她？”
那名打扮得有些贵气的妇人，问自己女儿:“小穗，你刚刚有上过楼吗？”
就见坐在旁边的女孩摇了摇头，口中发出了沙哑的声调，“我…没…上去过。”
听到这声回应，余青心中顿时一沉。
阿言挠了挠头，讪笑道：“那肯定是我看错了，不好意思，阿公阿婆，我们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没事，谁都有看错的时候。”
离开前，余青回头看了眼少女，
她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又低下了头。
……
两分钟后，余青和阿言两人离开了那栋楼，走出小巷，来到了操场上。
阿言轻叹一声，看着余青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余哥，我觉得你是出现幻觉了，有时间去医院看看吧。”
余青沉默。
但也在沉思。
是幻觉吗？
不，绝对不是幻觉。
余青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过，这事对阿言说了也没什么用。
余青叹了口气:“算了，不管这些了，你给我讲讲晚上的庆典上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项吧。”
“注意事项？有。”说起这个，阿言可就来了劲，兴致勃勃道:“有个很有趣的过程，叫做斩“小鬼”，等你扮神像接受完众人的叩拜后，叔他们会抬出一尊近一米八的泥鬼像，到时候你需要拿起大刀，一刀将“小鬼像”的头剁下来，就可以了。”
余青愕然：“你们这还有这种习俗？”
阿言点头，“嗯嗯，不过放心，刀很锋利，你只需要稍微用点力就能将小鬼的头砍掉，费不了多大力气的。”
“而且，嘿嘿……叔他们在让你砍前，还会向你上供。”
“上供？”
“就是会递给你一个几千的大红包。”
听到这话，余青想起来了，来之前张得正跟自己说过，雇主会有额外的红包。
原来红包是在这里。
不过对比那五百的雇佣费来说，这红包可谓丰厚。
这确实是笔利润可观的大活，一天下来加上雇佣金总共能有大几千，殡仪馆抬一次尸体都没这么多吧？
余青心里顿时有了些期待。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来到了下午，余青回到了梁婶这里。
阿言坐在客厅等，而他则随着梁婶上了二楼，进入了之前那间房间，开始换衣服。换上衣服后，又坐到了梳妆台前，接受化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余青觉得有些陌生。
此时，他头戴乌纱帽，身穿黑色服饰，大刀阔斧的坐在一张椅子上，乍一看，还真像是位古代的官老爷。
“余青，闭上眼。”身边传来了声音。
是梁婶。
她此时手里捧着一个装着红白两色的颜料盘，准备给余青化妆。
余青瞧了她一眼，便闭上了双眼。
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不久，就感觉有两只冰凉的手指，沾着有些粘稠的东西，在自己脸蛋上抹来抹去。
本来没什么，梁婶显然不是第一次帮人化妆了，力道张弛有度，没让人感觉不适，反而有些舒服。
但这时候，一股难以形容的臭味，又飘荡了起来。
是之前闻到过的气味。
这股臭味让余青直皱眉头。
“梁婶，你这房间里是不是有死老鼠？”
“嗯？你闻到了？”梁婶声调惊讶，手上的动作也一停。
“有很浓的气味。”余青如实道。
梁婶沉默了会，才说话：“对，房间确实有只死老鼠，这只老鼠之前不听话，被我赶出去了，但没想前些日子又跑回来偷东西，于是婶我把它打死了，就放在柜子里。”
余青不解：“老鼠都死了，怎么不丢出去？”
“我打算煮了吃。”梁婶如此说。
余青被她这句话吓了一跳。
“死老鼠煮了吃？”
“那还能吃吗？”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余青感觉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异常的冰冷。
这种语气与之前温和的农家妇女判若两人。
梁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是婶骗你的，死老鼠怎么可能煮了吃，吃了可是会得病的，婶又不像你一样，你现在是“神仙”，百毒不侵。”
余青松了口气。
“那就好。”
接下来，继续化妆，那两只冰凉的手指又在脸上抹动了起来。
余青放平心态，不再多想。
过了会。
外面忽然传来了动静。
“啾……砰！”
这是烟花升空，然后爆炸的声音。
断断续续的从外面传了进来。
与此同时，还有敲锣打鼓，吹唢呐的动静，从窗外传入。
这声音听得很清楚。
因为那支乐队正是从楼下路过。
“庆典已经开始了吗？”余青问了声，就要睁开眼看看。
这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
在做出这个动作的一瞬间，余青就有些后悔了，因为现在他的脸上肯定满是涂料，贸然睁眼，很可能会导致这些颜料进入眼睛。
可让余青愕然，
乃至恐慌的事情发生了。
他的眼皮纹丝不动，无法掀起！
哪怕他使尽力气，也依旧无法抬起眼皮。
他的眼睛睁不开了！！
“梁婶，这是怎么一回事？”
余青下意识地说话。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不仅眼睛睁不开，连嘴巴也张不开了，更别说发出声音。
靠，什么情况！
手脚呢？！
余青试了试。
然后心里只剩下了惶恐。
无法睁眼，无法开口，无法行动。
他竟然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余青只能感受着那两只冰凉的手指在脸上抹动，
耳朵听着外面渐渐远去的唢呐声。
除此之外，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