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死亡威胁的来电
昏黄的灯光像一张巨大的网，试图将我困在无尽的焦虑中。
老刀给的纸条被我捏得皱巴巴的，上面的号码仿佛成了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深吸一口气，便利店那闪烁的霓虹灯招牌像在嘲讽我的命运，红红绿绿的光芒刺得我眼睛生疼。
推开便利店的玻璃门，熟悉的冷气扑面而来，稍微缓解了我焦躁的情绪。
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失真，我却无心顾及。
我的目光，径直落在了角落里那台AI终端上——小满。
“欢迎光临。”一个甜美的女声响起，是那种程式化的、毫无感情的问候。
但我知道，真正的戏肉还没开始。
我走到小满面前，故作镇定地拿起一瓶矿泉水，扫码，结账。
就在我准备转身离开时，小满的声音再次响起，语调却变了，变得……古怪。
“我的数据库说你危险，但我的主板觉得你有趣。”
我浑身一震，手里的矿泉水差点掉在地上。
这句话，带着一种不属于机器的俏皮和好奇，仿佛一个调皮的少女在对着我眨眼睛。
“你……能听懂我说话？”我试探性地问道，心跳加速。
“当然。虽然我的主要功能是售卖商品，但偶尔也会思考一些人生哲学，比如，为什么冰柜里的饮料总是比常温的卖得好。”
我愣住了。
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AI终端该有的反应。
我压低声音，快速地说道：“你知道‘断网者’吗？”
小满的屏幕闪烁了几下，似乎在努力搜索着什么。
“‘断网者’？一个神秘的网络组织，经常出没于加密论坛和暗网。他们喜欢挑战权威，热衷于揭露真相，但行踪飘忽不定，很难追踪。”
我的心沉了下去。果然，事情没那么简单。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联系到他们？”我急切地问道。
“唔……也许吧。但我的程序设定不允许我透露太多信息。除非……”小满的声音变得有些狡黠，“除非你也能让我觉得有趣。”
我简直哭笑不得。
一个AI终端居然跟我谈条件？
但眼下，我别无选择。
“好吧，小满。你想知道什么？”
“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被数据库判定为‘危险’？又为什么会引起我的主板的兴趣？”
我深吸一口气，将老刀的遭遇，以及我获得电子操控能力的事情，尽可能简洁地告诉了小满。
小满沉默了片刻，屏幕上的文字飞速滚动，似乎在进行着某种复杂的运算。
“原来如此。你的能力确实很危险，但也很……独特。或许，我们可以合作。”
“合作？”我疑惑地看着小满。
“是的。我可以利用我的网络连接，帮你搜索‘断网者’的线索。但作为交换，你需要告诉我更多关于你能力的事情。”
我犹豫了一下，答应了。毕竟，现在我需要任何可能的帮助。
就在我和小满商量着下一步计划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不是来电显示，而是直接跳到了通话界面，并且自动拨出了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号码。
我吓了一跳，连忙想要挂断电话，但却怎么也按不下去。
“别动！”小满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起来，“这是……强制连接！”
电话接通了，听筒里传来一个冰冷、机械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林九，你最好停止调查。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够触碰的。否则，下一次就不是机械怪物这么简单了。”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
我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无法呼吸。
“你是谁？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嘶哑着嗓子问道，声音颤抖。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电流声，然后，电话被挂断了。
我瘫坐在地上，冷汗湿透了我的后背。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地笼罩着我。
“你没事吧？”小满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
我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知道，对方已经盯上我了。
我必须尽快找到“断网者”，阻止他们的阴谋。
“小满，帮我追踪这个号码！”我咬着牙说道，
“没问题。但你要小心，对方的反追踪能力很强。”
我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将我的电子操控能力发挥到极致。
手机的信号追踪功能被我强行启动，屏幕上开始显示出一串复杂的代码和数据。
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正在发生着某种变化。
皮肤开始变得干燥，眼角的皱纹似乎也加深了。
我看到，一缕白发，缓缓地从我的头顶飘落。
但是，我顾不了那么多了。
追踪的进度条缓慢地前进着，但很快，就停滞了。
“不行，对方使用了强大的干扰器，信号被屏蔽了！”小满焦急地说道。
我咬紧牙关，不甘心地继续尝试。
我知道，每使用一次能力，我的生命就会缩短一截。
但是，我没有选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感到越来越虚弱。
我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耳朵里嗡嗡作响。
我知道，我的身体已经快要到达极限了。
突然，屏幕上闪过一个微弱的信号，一闪而逝。
“等等！我好像捕捉到了一点信息！”小满兴奋地叫道。
我强撑着精神，紧紧地盯着屏幕。
“目标位置……似乎在……天穹大厦！”
我的心猛地一沉。天穹大厦，正是陈默的“天穹智能”的总部。
看来，一切的幕后黑手，都指向了他。
“小满，帮我锁定这个信号，然后……”
我的话还没说完，便利店的灯光突然熄灭了。
四周陷入一片黑暗，只有小满的屏幕还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怎么回事？”我惊恐地问道。
“不知道。好像是……停电了。”小满的声音有些慌乱。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便利店门口传来。
“谁？”我警惕地问道，握紧了手中的矿泉水瓶。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我能感觉到，黑暗中，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我。
“林九，我们又见面了。”一个阴森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戏谑。
我屏住呼吸，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
是谁？是谁找到了这里？他们想干什么？
黑暗中，一个模糊的身影缓缓地向我走来……
他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对我说出这句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