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父女相争
马孔主教亚伯的马车碾过庄园新铺的石子路时，晨祷的钟声刚刚响过第三遍。老杰克匆忙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小跑着迎上前去。主教紫红色的法衣在晨光中显得格外醒目，胸前的银十字架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愿主与您同在，尊敬的主教大人。”老杰克行了个标准的教会礼，手指在胸前划着十字。
亚伯主教微微颔首，灰白的眉毛下，一双鹰隼般的眼睛正打量着正在重建的围墙。十几个农奴在卡恩的指挥下搬运石料，其中还混着几个穿着锁子甲的士兵——那是伯爵留下来帮忙的亲卫。
“我听说……”主教的声音带着教会人士特有的抑扬顿挫，“缪瑟尔伯爵正在这里做客？”
老杰克的后背渗出冷汗。主教与亨利男爵交好是众所周知的事。“是的，大人。伯爵正在东厅用早餐...”
他的话被一阵激烈的争吵声打断。东厅的彩绘玻璃窗后，隐约可见伯爵高大的身影正激动地挥舞着手臂。
“我不回去！”戴安娜的声音清晰地穿透窗棂，“那个布塔尼亚公爵都快六十岁了！您答应过不逼我嫁人的！”
亚伯主教的眉毛几乎要飞进发际线里。老杰克尴尬地咳嗽一声：“请允许我为您通报...”
主教却抬手制止了他，反而向前走了几步，好更清楚地听见里面的对话。
伯爵的声音低沉而压抑：“我不是要你嫁给谁...只是带你回格鲁沃恩堡！你看看你现在...”他的手指扫过戴安娜简朴的羊毛长裙，“像个农妇一样！”
“我宁愿当个快乐的农妇，也不做金笼子里的夜莺！”戴安娜猛地掀开墙角的织机，露出下面藏着的一排医书，“您看！我在学希波克拉底的体液学说！格鲁沃恩堡的医师连碰都不让我碰这些！”
亚伯主教的眼睛微微睁大。在他的教区里，很少有贵族女子研习医学——这通常是修道院的专利。
“大人？”李昂的声音突然插入，他拄着橡木拐杖出现在走廊尽头，苍白的脸上还带着病容，“请原谅我冒昧...戴安娜小姐确实在医术上颇有天赋...”
伯爵猛地转身，却在看到李昂虚弱的模样时硬生生压下了怒火。亚伯主教趁机上前一步：“愿平安与您同在，伯爵大人。”
大厅里瞬间安静下来。戴安娜匆忙行了个屈膝礼，手指下意识地抚平裙摆上的褶皱。伯爵则迅速恢复了贵族式的镇定：“亚伯主教，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听闻亨利男爵的事...”主教的目光扫过李昂缠着绷带的肩膀，“我来为这片土地祈福。”
老杰克敏锐地注意到，主教说这话时，眼神不断在伯爵和戴安娜之间游移。这个发现让他悄悄松了口气——看来教会不打算追究亨利男爵的死了。
午餐时，亚伯主教被安排在伯爵右手边就座。当侍从端上烤孔雀这道大菜时，主教突然开口：“听说您有意册封李昂大人为山林男爵？”
伯爵切肉的动作顿了顿：“确有此事。“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坐在下首的李昂，“等这小子能自己骑马去受封的时候。”
戴安娜的银叉“当啷”一声掉在盘子上。她顾不得礼仪，急切地追问：“父亲！您说的是真的？”
亚伯主教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他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如此说来...戴安娜小姐会留在领地？”这个问题看似随意，却让餐桌上的空气瞬间凝固。
伯爵的指节泛白：“我的女儿当然...”
“我怀孕了！”戴安娜突然站起来，声音大得吓飞了窗外的鸽子。
李昂一口葡萄酒全喷在了餐巾上。老杰克手里的酒壶直接掉在了地毯上。就连卡恩都猛地抬头，差点撞翻身后的烛台。
亚伯主教的表情活像生吞了整条鲱鱼。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戴安娜平坦的腹部，又迅速移开——这在教规里可是大不敬。
伯爵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他猛地站起身，橡木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你...你们...”
戴安娜却出奇地镇定。她甚至主动拉起李昂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已经两个月了。雅克医师可以作证。”
这个细节让亚伯主教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在教会法典中，公开宣布的孕事具有法律效力，更何况还有医师见证。
伯爵像头困兽般在餐厅里来回踱步，最后停在窗前。当他转身时，脸上的怒意已经化为深深的疲惫：“罢了...罢了...”他从腰间解下一把镶嵌蓝宝石的匕首，“这是我答应给未来女婿的礼物。”
李昂震惊地抬头，却见伯爵眼中含着泪光：“好好待她...不然我亲手阉了你。”
亚伯主教突然起身，在胸前划了个十字：“看来主的安排总是出人意料。“他从法衣内袋取出一小瓶圣油，“或许我有幸能为这对新人祝福？”
老杰克在胸口连划三个十字——这转变也太快了！但当他看见主教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时，突然明白了什么。在这个边境之地，一个即将诞生的新贵族，可比一个死去的旧男爵有价值多了。
当天傍晚，当亚伯主教的马车离开时，戴安娜躲在寝室里笑得直打滚：“你看见父亲的表情了吗？就像生吞了只刺猬！”
李昂无奈地摇头：“雅克医师会揭穿我们的。”
“不会。”戴安娜狡黠地眨眨眼，“他欠我三条人命的人情——那些受伤的士兵都是我帮忙救活的。”她突然正色，“况且...谁说谎言不能成真呢？”
她的手轻轻抚过小腹，烛光为她金色的睫毛投下细密的阴影。窗外，第一颗星辰刚刚升起，照亮了庄园新建的围墙，也照亮了那些正在庆祝的农奴、山民和士兵们。在这片饱经战火的土地上，新的生命终将带来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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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实在是码不了字了，现在每天都整的一地鸡毛的。小猫娘也不听话。而且最近还有点卡文，真是南蚌。今天只更一章，欠下的后面会补回来。
我个人感觉，自己写的确实很烂，也不咋地，大家能看就看，不能看的话就弃了吧。
新人写书，有很多地方都不懂，给各位读者带来了不愉快，实在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