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冰神祭坛
凛冽的寒风如刀割般划过脸颊，林寒在雪原上已经疾驰了整整一天。极北之地的夜晚格外漫长，幽蓝色的极光在天际流转，为雪地蒙上一层诡谲的色彩。
“应该快到了。“林寒停下脚步，呼出的白气在眉睫上结出细小的冰晶。他对照脑海中的地图，前方那座如同被巨剑劈开的冰川裂谷，就是冰神祭坛的所在地。
突然，位面之戒微微发烫。雪帝虚弱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小心...冰碧蝎最擅长...“
话音未落，一道碧绿色的光影从雪地中暴起！林寒本能地侧身翻滚，原先站立的地方已经被一根晶莹剔透的蝎尾刺穿，冰面瞬间呈现出诡异的墨绿色。
“毒？“林寒心头一紧，冰魄剑瞬间入手。第一魂环亮起，七道冰狼虚影咆哮着扑向那道绿影。
“铛铛铛——“
金铁交鸣声中，冰狼虚影接连破碎。林寒这才看清袭击者的全貌——那是一只体长不过二十米的蝎子，通体如翡翠般晶莹剔透，尾钩处流转着令人心悸的碧光。最惊人的是它背上那圈金色纹路，组成了一个完美的王冠图案。
“十万年冰碧蝎？不对...这体型...“林寒突然想起原著中的描述，“是冰碧蝎王！“
蝎子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像是嘲讽般晃了晃尾钩。林寒注意到它并没有立刻进攻，而是在自己与裂谷入口之间来回踱步，仿佛在守卫着什么。
“难道祭坛就在裂谷里？“林寒眯起眼睛，尝试向侧面移动。果然，冰碧蝎王立刻调整位置，始终挡在他与裂谷之间。
雪帝的声音再次响起：“它...在遵守规则...试炼者必须正面击败守护者...“
林寒苦笑：“您觉得我现在能打赢十万年魂兽？“
“用...智慧...“雪帝的声音越来越弱，“冰碧蝎的弱点在...“
戒指上的蓝光突然熄灭，雪帝的气息彻底沉寂。林寒咬了咬牙，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冰碧蝎王似乎察觉到他的困境，示威性地扬起两只前螯。令人惊讶的是，它身上竟然也浮现出两黄一紫三个魂环——与冰帝展现的人类形态一模一样。
“这是...在压制修为与我公平对决？“林寒心中一动。可是我才13级，我打魂尊真的假的？
没有犹豫，林寒率先发起攻击。冰魄剑上的狼形纹路光芒大盛，第一魂技“冰狼突袭“全力发动。七道狼影从不同角度扑向蝎王，封死了所有闪避路线。
“咔！“
蝎王不闪不避，尾钩如闪电般刺出七次，精准地点在每道狼影的眉心。虚影瞬间破碎，余波震得林寒连退数步，嘴里渗出鲜血。
“好快的速度...“林寒切换武魂，生命之剑散发出柔和绿光，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然而就在治疗完成的瞬间，一道碧影已经扑到面前！
“砰！“
林寒仓促横剑格挡，整个人被巨力掀飞，重重撞在冰川壁上。鲜血从嘴角溢出，他勉强支起身子，发现生命之剑上竟然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蝎王没有乘胜追击，而是优雅地踱着步子，尾钩有节奏地敲击冰面，发出清脆的“哒哒“声。林寒突然意识到，这声音似乎在模仿人类的笑声。
“被小看了啊...“林寒擦去嘴角血迹，脑海中飞速思考对策。雪帝昏迷前提到的“智慧“是什么意思？冰碧蝎的弱点...
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脑海。林寒收起双剑，缓缓举起双手：“我认输。“
蝎王明显愣了一下，尾钩停止敲击。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林寒突然暴起！但不是攻向蝎王，而是全力冲向冰川裂谷——他早就注意到，每次蝎王发动攻击时，都会刻意避开地面上某些发光的蓝色纹路。
“果然！“林寒一个滑铲，精准地落在那些纹路上。蝎王的尾钩在距离他头顶一寸处硬生生停住，不甘地收了回去。
“这些是试炼规则的限制纹路...“林寒喘着粗气，沿着纹路向裂谷深处前进。蝎王焦躁地在外围打转，却不敢踏入纹路半步。
裂谷尽头，一座由万年寒冰雕琢而成的祭坛静静矗立。祭坛中央悬浮着三块棱形冰晶，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永恒冰晶...“林寒刚要上前，身后突然传来冰帝的声音：
“聪明的选择，人类。“
林寒猛地回头，看到冰帝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裂谷入口处。那只蝎王正亲昵地用头蹭着她的手掌。
“你早就知道这个方法？“林寒皱眉。
冰帝轻笑：“每个试炼都有取巧之道，关键在于发现它的眼睛。“她打了个响指，蝎王化作一道绿光没入她体内，“恭喜你通过了第一道试炼。“
林寒松了口气，转身去取永恒冰晶。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冰晶的瞬间，祭坛突然剧烈震动！三块冰晶同时亮起刺目蓝光，在空中交织成一个复杂的符文。
“这是...？“
冰帝脸色骤变：“不好！祭坛认出了雪姐姐的气息！“她瞬间出现在林寒身旁，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向后急退，“快走！这是远古冰神的考验，连我都不能干涉！“
然而已经晚了。符文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将林寒整个人包裹其中。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他听到冰帝焦急的呼喊：
“记住！冰神的本质是...“
眼前一黑，林寒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虚无的黑暗中。远处，一双堪比日月的冰蓝色眼眸缓缓睁开，注视着他。
“擅动祭坛者，死。“
无法形容的寒意席卷而来，林寒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冻结了。就在这生死关头，位面之戒突然自动开启，雪帝的胚胎漂浮而出，散发出柔和的蓝光。
“冰神大人，“雪帝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恭敬，“此人乃吾之契约者，求您...“
“雪女？“那双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你竟将本源印记授予一个人类？“
雪帝的胚胎微微颤动：“他有资格继承您的意志。“
黑暗中的存在沉默良久，突然发出一声轻笑：“有趣。那便让他证明自己。“
一道蓝光射入林寒眉心，他顿时感到无数信息涌入脑海。最清晰的是一段影像——茫茫雪原上，一支人类商队正被暴风雪围困，其中有个小女孩已经奄奄一息。
“拯救她，或者带走冰晶。“冰神的声音回荡在虚空，“你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
林寒没有犹豫：“我选救人。“
话音刚落，场景骤然变换。他发现自己站在那支商队面前，暴风雪呼啸而来。商队众人惊恐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将他当成了救星。
林寒召唤出生命之剑，翠绿色的光芒笼罩了那个垂死的小女孩。温暖的生命能量源源不断地注入她体内，冻伤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红润。
商队众人纷纷跪拜，称他为“神使“。然而林寒却感到一阵虚弱——过度使用生命之剑正在消耗他的本源。
当最后一丝寒气从小女孩体内驱散时，林寒瘫坐在地，生命之剑上的裂痕已经蔓延到剑身中央。商队首领感激地递上一个兽皮水袋：“恩人，喝点热汤吧。“
林寒刚要接过，眼前景象突然模糊。再次清晰时，他回到了祭坛前，手中的生命之剑完好如初。三块永恒冰晶中的一块自动飞入他手中，另外两块则化作流光没入雪帝的胚胎。
冰神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的选择证明了生命之剑的真正意义。记住，极致的冰寒不是为了毁灭，而是为了守护生命的热度。“
蓝光闪过，林寒发现自己回到了冰川裂谷入口。冰帝正一脸复杂地看着他：“你居然触发了远古试炼...更不可思议的是，你通过了。“
林寒摊开手掌，那块永恒冰晶正静静躺在掌心：“现在我可以带走雪帝了吗？“
冰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伸手轻触雪帝的胚胎。一道碧绿色能量注入其中，雪帝的声音很快响起：
“林寒...你做到了...“
冰帝撇了撇嘴：“行了行了，别在我面前腻歪。“她转向林寒，表情突然严肃，“不过别高兴太早，这只是开始。雪姐姐的本源受损，需要长期温养。而且...“
她突然压低声音：“圣灵教已经盯上你们了。那个逃走的魂斗罗，身上有天魔的气息。“
“天魔？“林寒心头一震。这不是原著中圣灵教供奉的邪神吗？
冰帝没有多作解释，只是将一个碧绿色的蝎形吊坠扔给他：“遇到危险就捏碎它，能挡一次封号斗罗的攻击。“她最后看了眼雪帝的胚胎，“照顾好她，不然...“
话未说完，她的身影已经化作点点绿光消散在风雪中。
林寒将永恒冰晶收入位面之戒，雪帝的气息明显稳定了许多：“前辈，我们现在...“
“先离开极北之地。“雪帝轻声道，“本帝感应到南方有股熟悉的波动，或许与你的生命之剑有关。“
林寒点点头，最后望了一眼这片冰雪世界，转身向南方走去。他不知道的是，在遥远的雪线尽头，三双碧绿色的眼睛正默默注视着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