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什么叫我也是你们的太阳？
随着传送门打开，第一个从里面出来的是一头白色秀发，皮肤苍白而瞳孔鲜红的暗红色洋装美少女，这让她看起来危险而旖旎。
“哎呀，我是第一个到的吗？”
少女将食指轻轻搭在唇上微微一笑，可随后却神色一僵。
只见……她刚出门的瞬间，就有另一个守护者比她先到了。
“不对啊……掌管传送的不是妾身吗？怎么会有人比我还快呢？”
吸血鬼美少女，夏提雅大感不解，可看到那名守护者的那一刻她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加拉泰雅，一路跑过来真的不累吗？”
夏提雅对那名金发绿眼，浑身包裹在凸显矫健身材的女子吐槽道。
“一个小时，冲刺过来，刚刚好的fish。”
那女子竖起大拇指，一顿一顿地回答道，并且说完话还有fish的口癖。
莫莫伽想捂住双眼不去看那个叫加拉泰雅守护者，因为这个守护者是三起看大家都捏了NPC，所以为了锻炼AI的创造力而试制的NPC，据他所言非常有特色。
铃木悟穿越前还研究过三起捏的这个叫加拉泰雅的NPC，捏人确实捏得很漂亮，职业搭配也很合理，背景故事的那个“活化黄金”也很有意思，似乎是用了迈达斯之手的典故。
然而等这家伙动起来，莫莫伽才意识到这个守护者的神色、风格和眉眼都和连欣像得不得了啊。
“三起！你在这方面的能力怎么跟图生图画出和原图大差不差的弱智AI一样啊！”
铃木悟在心中疯狂吐槽，而三起则是和加拉泰雅聊了两句。
“最近怎么样？加拉泰雅？”
“过得很好地说，三起大人fish。”
“叫我什么？嗯？”
“……爹fish。”
能不能不要顶着连欣的脸那样说话了啊。
铃木悟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了，好在这时候其他守护者都陆续到了。
雅尔贝德，迪米乌哥斯，科塞特斯，亚乌拉和马雷。赛巴斯姑且还在外面侦查情报，不过只要至尊一声令下，他就会立刻出现，为众人传递他的侦查结果。
“各位，向两位无上至尊献上最崇高的敬意！”
随着雅儿贝德一声令下，守护者们整齐地单膝跪下，向自己侍奉终身的主人宣誓忠诚。
噔——
宛如交响乐团的定音鼓重锤后的悠远轰鸣，莫莫伽身上的绝望灵气在竞技场内蔓延，配合其长袍上无害但可怕的黑色灵气特效，引得诸多守护者一阵汗毛倒立。
“我发出【绝望灵气】是哪样啊！”
就在莫莫伽考虑要不要收回去时，他身旁突然翻涌起一阵金色的灵光。
宛如正午中庭落下的阳光一般，纯粹的金色光辉从三起头部的光球涌出，如同随风激荡的长袍一般顺着他的围巾蔓延，远远看去，如同披挂着光辉的朝圣者，竭力迈向心中的天国。
“哼↓”
守护者们似乎听到了一阵非常轻微的轻哼，不过他们只以为自己听错了。在这样威严的场合，谁敢如此造次？
而此时三起则用【信息】私聊飞鼠：
“义父，看来你的灵气不是很强啊。”
莫莫伽心里冷笑一声。
绝望灵气MAX。
三起见状也增强灵光。
决心灵光最大化。
在两位至尊斗法的时候，守护者们只感觉自己不敢目视的地方传来越来越强的威压。加拉泰雅跪在地上冷汗连连，迪米乌哥斯则不敢皱眉头地紧张地思考着：
“难道……是两位至尊不和？如果真的是那样，我们守护者该如何抉择……不管追随谁，都是必须自尽赎罪的大不敬。”
科塞特斯则想的是：
“两位至尊居然有如此威能，还当面向我们同时展示……是我们的态度让至尊们感到不满意吗？那必须请求至尊赐予我们惩罚来允许我们赎罪。”
就在守护者们在头脑风暴时，两位至尊终于不再增强灵气释放了。
“抬起头来。”
两人对视一眼，确认应该是一人一句来彰显威严，莫莫伽便开口道。
“是。”雅儿贝德回应道，随后众人抬起头来，顿时愣住了。
光与暗在这些强者面前激烈碰撞，不死支配者身躯中升腾起的黑暗，如实质化一般涌入现实。而另一边，钢铁英灵承载的金色光球，如同深渊中亮起的一缕希望，划开暮色又带来璀璨的光。那光并非来自神明或太阳，而是莽荒中无数微弱萤火，所汇聚成的白炽浪潮。
两位至尊如同魔王与勇者对峙一般，将竞技场一分为二，冥界在左，天堂在右。
然而，光与暗的对抗只是乍一看的错觉。对纳萨力克而言是好消息、对这个世界是坏消息的一点是：魔王和勇者属于同一阵营。
如果现在真的穿越到了新的世界，恐怕这世上唯一可以对抗莫莫伽大人的锋芒，已经荣归至高无上的纳萨力克大坟墓所有了。
想到这里，守护者们不由得面露喜色。迪米乌哥斯更是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他的笑穿过额头和头发里绵密的汗水，仿佛抓住了真理。
“怎么了，守护者们？你们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啊。”
三起的话语带着一抹让人胆寒的疏离。
雅儿贝德只感觉浑身一激灵，刚想低头认罪，就听到三起继续道：
“我刚刚在和莫莫伽测试我们的能力，自从确认穿越后，必须优先确保战斗力不衰减，而大坟墓里最强的就是你们了。”
“把各位当成试验对象真是抱歉啊。”莫莫伽举手说道，“还请不要怪我们。”
“怎……怎么会！”夏提雅急地喊了出来，“能为无上至尊献身，哪怕是作为实验体，也是无上的荣耀！我们感谢三起大人和莫莫伽大人都来不及，怎么敢、敢怪罪两位大人！”
“夏亚提！”科塞特斯惶恐道，“你怎么能用‘怪罪’这个词！即便是在脑海里，这也是想都不可以对至尊想的词！”
在守护者们陷入混乱时，三起和莫莫伽对了个眼神，
“我就说他们的忠诚没问题吧？”
“你说得对，但是三起哟，这是否有些用力过猛了？”
三起悄悄地耸耸肩，随后召唤出一柄偃月刀，用长杆砸向地面，激起一阵巨响。
“安静。”
铁心灭绝者特有的无感情合成音响起，守护者们立刻停止了解释，齐齐低头。
“抬起头来，刚才的事不用追究了，现在我们讨论纳萨力克遭遇的紧急情况。”
当了几年父子，这种默契还是有的，莫莫伽立刻补了一句。
“我已经让赛巴斯去确认情况了——”
龙人管家在场地边缘躬身，他保持着礼节快步走来，前往他的主人们身边。
随后，赛巴斯条理清晰地开始介绍情况。
“草原？”莫莫伽沉吟。
“和原来大坟墓附近的环境不同？并且方圆一公里没有智慧生物？也没有人工建筑物或者魔物？”
三起立刻询问道，“赛巴斯，你有没有看到一些类似监视者的球体或者金属盒子？”
“没有，三起大人。”赛巴斯沉声说道，“您布置的‘监察守卫’恐怕没有跟随大坟墓一起转移。”
“无妨。”铁人摆摆手。那些守卫是游戏时代的玩家们监控各个资源点情况用的，是自动人偶系列的种族可以布置的小型摄像头，由于摄像头的保密性让其不会记录持有者信息、只会传输图像到指定的屏幕终端，所以没有被判定为大坟墓的一部分、因而没有一同转移也很正常。
“不过，这也说明‘监察守卫’的保密性非常高啊。”莫莫伽思索，“在异世界，其用途恐怕会比游戏中更多……”
与此同时，三起立刻细致地问询了赛巴斯：
“天气如何？”
“晴天略有多云，似乎没有魔法影响天气的情况。”
“我们所处的海拔多少？”
“十米以下的平原，三起大人。”
“可以目视到的周围环境呢？”
“远处有大森林，更远的地方似乎有山脉。此外，周围远处有大湖泊，更多细节需要进一步调查。”
三起的问询非常细致，几乎榨干了赛巴斯所能看到的一切信息。
一番问询之后，灯球人对莫莫伽点了点头，随后一齐宣布人事调动：
“雅尔贝德和迪米乌哥斯，现在立刻建立更完善的情报网络，并分享给其他守护者使用。”
莫莫伽说完，三起指了指他自己的npc造物说道：
“加拉泰雅，运用最高能力的隐形及侦测技能，保证不暴露的前提下侦查周围的文明迹象，一旦发现，先标记地点，等待情报由我与莫莫伽决策后再决定是否渗透。”
“是的，三起大人fish。”
加拉泰雅颇有活力地回应道。
“马雷，尝试隐藏大坟墓。刚才赛巴斯提到附近是平原，更远处有丘陵，所以可以试着隆起周边的地形作为掩护，并且把大坟墓直接用泥土埋起来。”
似乎是预料到了雅儿贝德会呵斥马雷用泥土覆盖大坟墓的提案，三起直接把方案全说完了，还补充道：
“各位守护者，这可不是亵渎我们荣耀的大坟墓。”
“暴露在潜在的威胁之下绝不是什么荣耀，我希望你们能记住这一点。”莫莫伽补充道。
“是！”
雅儿贝德只感觉无上至尊的视线若有若无地盯着自己，难道对这种方案最轻微的不悦，也被全知全能的无上至尊察觉到了吗？
与此同时莫莫伽和三起正在加密通话：
“这些够了吗？”
“还是直接问一下吧。”作为铃木悟的人类思想在略感不安，“我还是觉得听守护者们亲口说出对我们的看法，更加有效一些。”
“……你问吧。”三起回应的时候似乎在隐隐憋笑，不过有些忐忑的莫莫伽没注意到这一点。
如果守护者们觉得我们比较水该怎么办啊……
“最后有件事想要问一下各楼层守护者。首先是夏提雅——对你来说，我和三起，到底算是什么样的人？”
“您是美的结晶。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人。就连宝石都比不上您雪白的身躯。”
三起的身体在微微抽动，夏提雅抬起头来回答莫莫伽的问题，所以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是表示赞同吗？能和至尊持有同样的看法，真是幸运……”
带着这样的想法，夏提雅继续陈述对三起的看法：
“三起大人，您是另一种层面的美，如同群山与汪洋最深处的色彩一般，令人陶醉而深知难以触及。”
莫莫伽心中大笑到了强制冷静的程度。
“科塞特斯？”
“您和三起大人，是比所有守护者都要强大的强者。名副其实的纳萨力克地下大坟墓至尊支配者们。”
“亚乌拉呢？”
“莫莫伽大人是充满慈悲又深思熟虑的人，三起大人是以深思熟虑来考量对万千生灵施以慈悲之人。”
“马雷？”
“您、您和三起大人都是非常温柔的人。”
“——迪米乌哥斯。”
“您是兼具明智判断力和迅捷行动力，堪称完美无缺的存在，莫莫伽大人。”他看向那令人生畏的铁心灭绝者，“而三起大人，您是已经洞悉无限可能的至高存在，单是人世间形容智者的词汇已经不足以准确描述您深邃的思维。”
三起在加密通话中对莫莫伽低声说道：
“迪米乌哥斯似乎看出了我的思维模式啊。”
“啊，什么，你真的是这样的东西吗？”铃木悟震惊，有这么厉害吗？PVP都没法全猜对。
“飞鼠，我感觉我穿越后，我的思维进入了一个更大的水池里。具体而言，就像是这幅钢铁之躯的中枢和我合并了一样……我可能真的可以用穷举法来推测许多的可能性。”
“真不错。”莫莫伽眼前一亮，“纳萨力克的安全恐怕有更严密的保障了。”
还有——
“赛巴斯。”
“负责整合所有无上至尊的双王。而且充满慈悲，直到最后都没有抛弃我们，愿意留下来和我们并肩作战的两人。”
三起看着赛巴斯，龙人感觉犹如被耀眼的光辉直射一般。
“……也不全是抛弃了你们。”他低声说道，“或许也只是……命不由己。”
“请恕罪！”
赛巴斯立刻低下头。他知道自己犯了个不小的错误。
真是昏了头啊……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三起大人的母亲……就连这副身体，都、都是那位逝去的无上至尊的遗骸重铸而成……
“你没有罪。”三起挥挥手，“继续吧，最后是，雅儿贝德？”
“是。”有赛巴斯前车之鉴，雅儿贝德飞快地转动头脑仔细思考措辞，最后认真地回答道：
“莫莫伽大人，您是无上至尊们的最高负责人，是诸多无上至尊的领袖，是犹如浪潮最前沿的激流一般引领创造与毁灭之人。”
雅儿贝德吞下了那句对莫莫伽的告白。她不敢。
三起大人和莫莫伽大人关系匪浅，据信三起大人的母亲和莫莫伽大人情感深厚……而且三起大人还由莫莫伽大人亲自培养，并最终成为了无上至尊中最为高效和缜密的至尊。
这个时候如果说错什么……雅儿贝德打了个寒战。如果莫莫伽大人还可以慈悲为怀，有那么一丝可能放过她，那么三起大人一定会给予她最沉重的打击。
或许不是一死了之，而是……抛弃她。想到这里，纯美的魅魔浑身颤抖。
冷静点……她深吸了一口气，情况还没到最坏的时候，仔细思考，沉着应对。
看到她这副模样，守护者们只感觉感同身受，莫莫伽则略感茫然。
压力这么大吗？是不是不该问这个问题……他看向三起，三起则静静地等待着雅儿贝德的回答。而这个举动让雅儿贝德感到更加着急，至尊们难道是不满意她的缓慢吗？
“正因如此，三起大人……则是在第一道浪潮过后，留给那些庆幸自己侥幸逃脱者的第二道浪潮，而这次，无人能逃出纳萨力克的支配。”
她说完吞了口唾沫，紧张地等待着至尊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