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刻认识“第二个结合”和中国式现代化的文化形态 全面推进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建设
刘玉宏
习近平总书记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理论鲜明地提出：“只有全面深入了解中华文明的历史，才能更有效地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更有力地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1]这一具有深刻理论内涵和重大政治意义的命题，从中华文明“五个突出特性”和实现“结合”的五个要点作了高屋建瓴的科学阐述和总结概括，是对我们党成立以来理论经验的阶段性回顾和深刻总结，是对十八大以来党的理论创新的科学概括和理论升华，也是针对推动中国式现代化的文化形态形成、推进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建设提出的重大战略任务。深刻认识“第二个结合”和中国式现代化的文化形态，对我们全面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全面推进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建设，具有极其重大的现实意义和深远的历史意义。
一 中国式现代化的文化形态是我们党对中华文明发展规律的深刻把握
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对历史最好的继承，就是创造新的历史；对人类文明最大的礼敬，就是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2]
中华民族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民族之一，世界六大原生形态文明中唯有中国延绵5000多年，创造了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多彩灿烂的中华文明，为人类文明进步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华文明具有突出的连续性，从根本上决定了中华民族必然走自己的路。如果不从源远流长的历史连续性来认识中国，就不可能理解古代中国，也不可能理解现代中国，更不可能理解未来中国。”[3]中华文明从族群聚落一步步迈入都邑邦国，又从夏商周三代发展为秦汉至明清的中央集权封建帝制王朝，在这一过程中，中华民族逐步走向融合统一。但是，近代西方世界在工业革命、科技革命浪潮中蓬勃发展，中国封建王朝则在故步自封、内部矛盾中逐步走向衰落。鸦片战争后，在西方列强的入侵和清王朝的腐朽统治下，中华民族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劫难。直至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中国送来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共产党应运而生，带领中国人民取得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建立了新中国，实现了中华民族有史以来最为深刻而广泛的社会变革。
习近平总书记一再强调，中国式现代化深深植根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体现科学社会主义的先进本质，借鉴吸收一切人类优秀文明成果，代表人类文明进步的发展方向，展现了不同于西方现代化模式的新图景，是一种全新的人类文明形态。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缔造了“万姓同根，万宗同源”的民族文化认同和崇尚“大一统”体制的社会主流意识，是增强民族认同感、维系民族团结和国家统一的精神支柱。中国共产党创造性地吸收马克思主义思想精华，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注入了红色文化基因。进入新时代，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又被赋予了全新时代内涵，最终形成习近平总书记所提出的“经由‘结合’而形成的新文化成为中国式现代化的文化形态”——“中国式现代化的文化形态”这一重要论述，体现了我党对中华文明发展规律的深刻把握，对于我们守好中国式现代化的本和源、根和魂，具有十分重要的指导意义。
二 中国式现代化的文化形态是我们党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历史经验的总结
众所周知，在人类发展史上，从来没有一种理论能够达到马克思主义的高度，也没有一种思想能够像马克思主义这样对人类文明进步产生如此广泛而深刻的影响。马克思主义来到中国，被中国人民所接受，深刻地改变了中国。马克思主义是世界的，也是中国的。马克思主义是我们立党立国、兴党兴国的根本指导思想，为我们认识世界、改造世界提供了强大的思想武器。同时，中国共产党在实践中又结合中国实际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毛泽东同志指出：“必须将马克思主义普遍真理和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完全恰当地统一起来，就是说，和民族的特点相结合，经过一定的民族形式，才有用处。”[4]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当代中国的伟大社会变革，不是简单延续我国历史文化的母版，不是简单套用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设想的模板，不是其他国家社会主义实践的再版，也不是国外现代化发展的翻版。他还明确指出，马克思主义就是我们共产党人的“真经”，“真经”没念好，总想着“西天取经”，就要延误大事。马克思主义能不能在实践中发挥作用，关键在于能否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实际和时代特征结合起来。
党的十八大以来的实践充分证明，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是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是中华文化和中国精神的时代精华，是党和人民实践经验和集体智慧的结晶。实践告诉我们，中国共产党为什么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为什么好？归根到底是马克思主义行，是中国化时代化的马克思主义行。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根本途径就是坚持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只有准确把握“两个结合”，才能把坚持马克思主义和发展马克思主义统一起来，才能不断赋予马克思主义新的时代内涵，使之呈现出更多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
增强政治自觉、思想自觉、文化自觉，把“两个结合”和中国式现代化的文化形态思想贯穿落实到党和国家工作尤其是文化工作全过程，必将助力全面推进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建设，使之彰显出更加强大的真理号召力。
三 中国式现代化的文化形态是我们党完成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这一重大历史文化课题所给出的答案
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中华民族的最高利益和根本利益。梁启超在《五十年中国进化概论》中说到，中国人渐渐知道自己的不足，并把国人的觉悟分为三期，第一期为器物上不足的认识，第二期为制度上不足的认识，第三期为文化上不足的认识。在积贫积弱的晚清民国，中国人民和无数仁人志士一直在苦苦寻求民族复兴之路。洋务运动、戊戌变法、辛亥革命各种救国方案轮番出台，短短数十年间城头变幻大王旗，但都没有能够带领中华民族走出这一段暗黑时代，直至马列主义来到中国，带来中国人民的觉醒和中国共产党的诞生。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说：“江河之所以能冲开绝壁夺隘而出，是因其积聚了千里奔涌、万壑归流的洪荒伟力。在近代以来漫长的历史进程中，中国人民经历了太多太多的磨难，付出了太多太多的牺牲，进行了太多太多的拼搏。现在，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在历史进程中积累的强大能量已经充分爆发出来了，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提供了势不可挡的磅礴力量。”中国共产党一经成立，就把实现共产主义作为党的最高理想和最终目标，义无反顾地肩负起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使命。所以，习近平总书记总结道，一百多年来，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中国人民进行的一切奋斗、一切牺牲、一切创造，归结起来就是一个主题，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
习近平总书记在参观《复兴之路》展览时的讲话中指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就是中华民族近代以来最伟大的梦想。这个梦想，凝聚了几代中国人的夙愿，体现了中华民族和中国人民的整体利益，是每一个中华儿女的共同期盼。历史告诉我们，每个人的前途命运都与国家和民族的前途命运紧密相连。国家好，民族好，大家才会好。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一项光荣而艰巨的事业，需要一代又一代中国人为之共同努力。中国式现代化是强国建设、民族复兴的唯一正确道路，促成中国式现代化的文化形态和全面推进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建设是习近平总书记在总结历史经验和创新实践中应运而生的，是立足时代之基、回答时代之问、引领时代之变的科学理论；中国式现代化是我们为如何实现民族复兴这个重大历史课题所给出的答案，体现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新飞跃。
四 中国式现代化的文化形态是我们党进阶历史自信、文化自信新高度的标志
历史自信是历史主体对民族、国家、政党历史的信心和信念，习近平总书记专门针对我们党的历史自信进行了论述：“中国共产党人的历史自信，既是对奋斗成就的自信，也是对奋斗精神的自信。”在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第二次全体会议上的讲话中，习近平总书记首次提出“历史自信”的概念；2021年中共中央政治局召开党史学习教育专题民主生活会，习近平总书记在讲话中强调：“在新的赶考之路上，我们能否继续交出优异答卷，关键在于有没有坚定的历史自信。”他在党的二十大报告又指出，“坚定历史自信，增强历史主动，谱写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更加绚丽的华章”，多次强调凸显出历史自信在全面推进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建设中的地位。
文化自信是一个民族、一个国家以及一个政党对自身文化价值的充分肯定和积极践行，并对其文化的生命力持有的坚定信心。北大知名学者楼宇烈教授在《中国人的人文精神》中感慨：“我们现在可谓怀揣珠宝，沿街乞讨。”“中国的现代化一定要建立在自己传统文化的土壤上，这样才会充满活力。我们要树立文化自信才会有辨别的能力，然后再广泛地吸收外来文化的优点。西方两次提倡人文主义，在某种程度上都跟中国的传统文化有关联。……当今西方文明的危机，促使他们第三次向中国传统文化找寻解决的答案。因此文化自信是对于中国传统文化的特质有信心。”[5]
历史自信、文化自信是更基础、更广泛、更深厚的自信，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发展中最基本、最深沉、最持久的力量。习近平总书记2013年3月7日在中央党校建校80周年庆祝大会暨2013年春季学期开学典礼上的讲话中说道：“中国传统文化博大精深，学习和掌握其中的各种思想精华，对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很有益处。学史可以看成败、鉴得失、知兴替；学诗可以情飞扬、志高昂、人灵秀。”
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团结带领全国人民，自信自强、守正创新，统筹推进“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协调推进“四个全面”战略布局，战胜一系列重大风险挑战，实现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开启了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的新征程，中华民族迎来了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总书记为核心的党中央始终把历史文化工作摆在重要位置，将之提升到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高度，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相继印发《关于繁荣发展社会主义文艺的意见》《关于实施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工程的意见》《关于加强文物保护利用改革的若干意见》《关于推进新时代古籍工作的意见》等文件。习近平总书记主持召开文艺工作座谈会，出席中国文联、中国作协代表大会开幕式，亲自发出致中国社会科学院建院40周年贺信、致中国历史研究院建院贺信，并亲自参观中国历史研究院考古博物馆，还给中国戏曲学院师生、中国国家话剧院艺术家、《文史哲》编辑部等多次回信；亲自指导，亲自推动，就我国考古最新发现及其意义、深化中华文明探源工程等主题主持中央政治局集体学习，就建立版本馆、文物工作、革命文物工作等作出重要指示，推动摸清文化遗产资源家底、中华文明探源工程、中华古籍保护计划、中华传统工艺振兴计划等深入实施，历史文化工作不断迈上新台阶。
“两个结合”和中国式现代化的文化形态的论述，体现了我们党历史自信、文化自信迈入全新高度。
五 中国式现代化的文化形态是一项伟大的系统工程，“第二个结合”是成就中国式现代化的文化形态的根本途径
中国式现代化的文化形态是“让马克思主义成为中国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成为现代的”，是“经由‘结合’而形成的新文化”。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与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立场、观点和方法的契合融通，是对五千多年中华文明的传承和发展。
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积淀着中华民族最深沉的精神追求，代表着中华民族独特的精神标识，是激励全党全国各族人民奋勇前进的伟大精神力量。在母亲河的哺育下，古代中国诞生了“四大发明”和“一时代有一时代之经典”的诗经、汉赋、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等传世经典，出现了浩若繁星的文化名人和文艺、哲学等各学科经典著作。古往今来，无数文人墨客为中华历史文化、艺术文化和学术研究留下了传世之作，卷帙浩繁，不胜枚举。
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是中华文明的智慧结晶，大江大河流域的诸多文化遗存与历史遗迹，形成了中华民族丰富的生活习俗和历史传说；其中蕴含的天下为公、民为邦本、为政以德、革故鼎新、任人唯贤、天人合一、自强不息、厚德载物、讲信修睦、亲仁善邻等理念，是华夏儿女在长期生产生活中积累的宇宙观、天下观、社会观、道德观的重要体现。在漫长的历史发展中，这些优秀传统文化逐步成为中华民族的基本文化符号，逐渐融入炎黄子孙的内心，成为中华民族的根和魂。
当代中国之所以依然具有壮阔雄美的文化景观和气象，主要因为“第二个结合”是成就中国式现代化的文化形态的根本途径，马克思主义激活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生命力。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为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生根发芽、开花结果提供了文化沃土；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必须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只有植根本国本民族历史文化沃土，马克思主义真理之树才能根深叶茂。
中国式现代化的文化形态是一项伟大的系统工程，保护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其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大有文章可做。思维的高度决定认识事物的角度和广度。推动中国式现代化的文化形态形成发展，全面推进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建设，就必须坚持中国共产党领导，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现高质量发展，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丰富人民精神世界，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促进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
推动中国式现代化的文化形态形成发展，全面推进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建设，要挖掘提炼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思想精髓，讲好中国故事，凝聚共识、凝聚人心、汇聚力量，守住华夏儿女共同的精神家园，充分彰显中国式现代化文化形态的时代价值。
推动中国式现代化的文化形态形成发展，全面推进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建设，要从探究事物本质、探索文化精髓、探寻客观规律的高度来审视谋划文化事业，通过学校教育、理论研究、历史研究、影视作品、文学作品等多种方式，加强爱国主义、集体主义、社会主义教育，引导我国人民树立和坚持正确的历史观、民族观、国家观、文化观；用小切口反映大主题，用小素材反映大文化，用小故事反映大时代，以感人的作品打动人，以优秀的作品鼓舞人，以厚重的文化激励人。
总之，推动中国式现代化的文化形态形成发展，全面推进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建设，就要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要求的：
——要使中华民族最基本的文化基因与当代文化相适应、与现代社会相协调。
——要加强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挖掘和阐发，努力实现中华传统美德的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把跨越时空、超越国度、富有永恒魅力、具有当代价值的文化精神弘扬起来，把继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又弘扬时代精神、立足本国又面向世界的当代中国文化创新成果传播出去。
[1] 习近平：《担负起新的文化使命 努力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人民日报》2023年6月3日第1版。
[2] 习近平：《担负起新的文化使命 努力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人民日报》2023年6月3日第1版。
[3] 习近平：《担负起新的文化使命 努力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人民日报》2023年6月3日第1版。
[4] 毛泽东：《新民主主义论》，《毛泽东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第667页。
[5] 楼宇烈：《中国人的人文精神》（下），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20年版，第24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