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准备办大舞台
夏日的阳光炙烤着城市，蝉鸣声从敞开的窗户钻进来，与会议室里凝重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
李岩松了松领带，目光扫过投影屏幕上那几组惨淡的数据。
二十位单亲妈妈主播的半月成绩单，最高在线人数不过三百出头，平均停留时长不足十分钟。
“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要糟糕。”
徐小雨的声音有些发颤，手指不安地敲击着笔记本电脑。
“按照这个转化率，要达到盈亏平衡至少需要一年半。”
会议桌周围响起几声叹息。
白薇坐在李岩右手边，修长的手指间转着一支钢笔，眉头紧锁。
“问题出在哪里？”李岩问道，声音平静得出奇。
他其实并不担心亏损——系统每天都会根据工资支出返现200%，但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林美琪清了清嗓子，今天她涂了橘红色的唇膏，在沉闷的会议室里格外醒目。
“内容同质化严重，缺乏记忆点。二十个主播都在展示才艺、分享育儿经，观众看一个和看二十个没区别。”
“而且她们的直播技巧确实生涩。”
郝东补充道，这个刚满三十岁的运营总监挠了挠他那一头乱发，“有几个连镜头感都没有，全程盯着提词器。”
白薇突然放下钢笔，金属与玻璃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早就说过，单靠颜值撑不起内容。”她的目光直直看向李岩，“现在证实了吧？”
会议室一时安静下来。
李岩迎上白薇的视线，注意到她眼中除了责备，还有一丝他读不懂的情绪——像是失望，又像是担忧。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引爆点。”
李岩站起身，走到投影屏前，“一个能让这些单亲妈妈从‘普通主播’变成‘不得不看’的契机。”
他点击遥控器，屏幕上跳出一组数据——近期最火的网络综艺《木森大舞台》的收视曲线，峰值高达一百万同时在线。
“我们要办自己的‘大舞台’。”
李岩的声音沉稳有力，“单亲妈妈大舞台，线下演出加线上直播，一次打响品牌。”
会议室里炸开了锅。
“成本太高了！场地、设备、宣传……”
“风险太大，万一搞砸了……”
“那些主播能撑得起一场演出吗？”
在一片质疑声中，李岩注意到白薇的表情从惊讶逐渐变为思索。
“我认为可行。”
出乎意料的是，郝东突然拍桌而起，圆脸上写满兴奋，“现在正是综艺直播的风口，而且‘单亲妈妈’这个标签本身就自带话题度！”
“但预算呢？”
财务总监推了推眼镜，“一场像样的演出至少需要几百万启动资金。”
李岩嘴角微扬：“杨蜜那边刚谈妥的化妆品品牌愿意赞助一百五十万，剩下的我来解决。”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他，包括白薇——她的眼睛微微睁大，嘴唇轻启似乎想说什么，却又闭上了。
“就这么定了。”
李岩一锤定音，“郝东负责整体策划，美琪对接媒体宣传，白薇把关合同和风险。”
他顿了顿，“一周后我要看到初步方案。”
会议结束后，众人陆续离开，只有白薇留了下来。
她走到窗前，阳光透过她薄薄的衬衫勾勒出纤细的轮廓。
“李岩，”她罕见地直呼其名，“你确定要冒这个险？”
李岩走到她身边，闻到一阵淡淡的栀子花香——白薇从不喷香水，这应该是她洗发水的味道。
“有风险才有回报。”
“回报？”
白薇转过身，阳光在她眼中投下金色的光点，“你知道我最担心什么吗？不是钱的问题，而是那些单亲妈妈。如果活动失败，她们好不容易建立的一点信心会被彻底击垮。”
李岩心头一震。
他从未从这个角度考虑过问题。“不会失败的。”
他轻声说，更像是对自己的承诺。
白薇深深看了他一眼，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离开后，李岩独自站在空荡荡的会议室里，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林美琪发来的消息：“新车太棒了！晚上有空吗？想请你吃饭表示感谢~”
李岩正要回复，另一条消息紧接着跳出来——来自林小柔：“丫丫说想爸爸了，今晚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他盯着两条消息看了许久，最终给林美琪回复：“今晚有约了，改天吧。”
然后给林小柔回了个“马上回家”的表情包。
走出公司大楼时，夕阳将整个城市染成金色。
李岩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杨蜜，关于那个赞助，我们需要谈谈细节……”
三天后，项目筹备如火如荼。
郝东像打了鸡血一样，带着团队熬夜设计舞台效果；
林美琪联络了多家媒体，策划了一系列预热报道；
白薇则严苛地审核每一份合同，确保没有任何法律漏洞。
而李岩，则亲自面试了每一位单亲妈妈主播，了解她们的特长和故事。
“简美女，”他对着面前那位曾是小有名气芭蕾舞演员的单亲妈妈说道，“在大舞台上，你愿意表演一段芭蕾吗？不是普通的《天鹅湖》，而是融入你作为单亲妈妈心路历程的原创舞蹈。”
简柔的眼睛亮了起来：“我可以试试……但我已经两年没正式登台了。”
“没关系，”
李岩微笑，“我们会请专业编舞帮你。重要的是真实——观众想看到的是真实的你，而不只是完美的舞者。”
类似的对话在接下来几天不断重复。
李岩发现，当这些女性谈论自己的孩子、谈论她们如何在困境中坚持梦想时，眼中会迸发出惊人的光彩——那才是最能打动观众的东西。
周五下午，项目组召开进度会议。
郝东兴奋地展示舞台设计图——一个巨大的心形舞台，象征母爱；
林美琪汇报了媒体预热效果，相关话题已经登上微博热搜榜第18位；
白薇则冷静地列出了剩余待解决的风险点。
“还有一个问题，”徐小雨犹豫地说，“我们需要一个重量级嘉宾来压轴，提升关注度。”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转向李岩。
他笑了笑：“杨蜜已经答应了。”
会议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只有白薇的表情突然冷了下来。
会议一结束，她就拦住了李岩。
“杨蜜的出场费是多少？”她直截了当地问。
“友情价，五十万。”
白薇眯起眼睛：“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友情’了？”
李岩耸耸肩：“我们之间有其他合作。”
“什么合作？”白薇追问，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贝。
李岩正想回答，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幼儿园老师打来的。
他接起电话，脸色骤变：“什么？丫丫发烧了？我马上过来！”
“怎么了？”白薇关切地问。
“丫丫生病了，我得去幼儿园接她。”李岩匆忙收拾东西。
“我和你一起去。”白薇二话不说拿起包包。
二十分钟后，白薇的车停在幼儿园门口。
李岩冲进去抱出满脸通红的小丫头，心疼得不行。
“去儿童医院，快！”白薇果断调转车头。
在医院忙碌的两小时里，李岩看到了白薇不为人知的一面。
她熟练地帮丫丫物理降温，轻声细语地哄着小女孩吃药，甚至在丫丫因为害怕打针而哭泣时，变魔术般从包里掏出一个毛绒玩具。
“你随身带着这个？”李岩惊讶地看着那个小兔子玩偶。
白薇的耳尖微微泛红：“上次商场促销送的……一直忘了拿出来。”
当医生确认丫丫只是普通感冒，开完药让他们回家休息时，天已经全黑了。
李岩抱着睡着的丫丫坐进车里，突然感到一阵疲惫袭来。
“谢谢你，白薇。”他真诚地说，“今天要不是你……”
“别说了。”白薇轻声打断他，发动车子，“我们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