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灵石入手，浪潮渐涌
林常缓缓点头，这梅钱庄势力的确大，据说背后的主人乃是一尊金丹真人。
莫说这区区三山之地，就算是在方圆百万里的云州，都是顶尖的存在。
这梅钱庄的业务，也是无孔不入，云州大大小小的坊市，都有这么一个梅钱小院。
“你跟我来吧。”
矮胖子带林常进屋，自己晃到柜台后，坐到高脚凳上，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纸，这才开口道。
“你要借多少灵石？”
“两百五十枚下品灵石。”
矮胖子双眼眯起，眸光犹如利剑，向林常撞来。
一条炼气三层红鳞蟒身上的精华，一共也才值四枚下品灵石。
林常伺候的那片灵稻，每三年成熟一次，每次能得两百斤灵米。
这产量相比凡俗水稻自然是大大的少，但毕竟是灵物，能有这些产出已经够多。
而每十斤灵米，价值一枚下品灵石。
也就是说，单单那片灵田，能让林常每三年收获二十枚下品灵石。
想要靠那片灵田得到两百五十枚下品灵石，约莫需要他三十八年之功。
这还是要祈求没有天灾人祸。
对此时的林常来说，这两百五十枚下品灵石无异于是一笔天大的财富。
“莫非你是想要寻个销魂窟，寻个上上等的仙子，风光一次，然后寻死？”
矮胖子上下打量林常，突然伸手拿住林常左手腕，林常一惊，正欲缩手。
却觉这矮胖子的手如铁钳，一时间挣脱不开。
他右手在袖中紧扣【剑斩】卡牌，蓄势待发。
他早些年便听人说过，这矮胖子是炼气五层的修士。
也不是梅钱庄正式的成员，只是一个负责这处小型坊市的临时工。
却见矮胖子松了手，摇头晃脑起来。
“没得绝症，也没受不可逆的重伤......”
他朝林常看来，眉头皱起，继续说道。
“按理来说，我梅钱庄的确是不会询问借钱之人要去做什么。
但在我的印象中，还从来没有你这种境界的修士，借这么多灵石的情况。
俗话说的好，事出反常必有妖，我——”
“前辈。”林常打断了这矮胖子，“你难道对梅钱庄的契约不放心？还是对你们庄主的规矩有疑问？”
“你们庄主”这四个字飘进矮胖子耳朵里，使得他眸光微亮。
他是临时工，平日里不知道有多想正式加入梅钱庄。
简直是辗转不成眠，寤寐常思之。
这四个字说的，好像他已经正式加入梅钱庄，当即让他心花怒放，很是飘飘然。
“嗯~~~”矮胖子口中哼哼嗯嗯的，连连点头，美滋滋数息后方才厉声道。
“好吧，按规矩这灵石可以借你，但是同样按规矩，你却要签订最严苛的五梅契约！
你须知，外面那个活死人，原本是炼气七层的大高手，往来一府之地，签了二梅契约。
后来还不上灵石，被上使拿住，施展手段，便是那幅惨样子！”
自己需要签订严苛的契约，这事在林常预料之内，毕竟他要借的灵石相对他的境界来说，着实多了。
但他却没有马上一口应下，而是假意沉默犹豫许久，方才点头道。
“可。”
“好。”
矮胖子不再多言，转身面朝排有五张壁橱的墙壁，口中念念有词，施展出一道术法。
却见最右边的壁橱大开，从中飘出一张轻飘飘的黄纸。
黄纸的右下方，印着一朵红光湛湛的五瓣梅花。
矮胖子挥洒笔墨，顷刻间按照规矩写成一张契约，横眼看向林常。
“要借多少年？”
“三年。”
数息后，矮胖子算好了利息，将契约递给林常。
将其接过，林常仔细查看，看到中间一行写明，三年后需要自己还款三百零七枚下品灵石。
梅钱庄的契约残酷，利息却不是太高。
其实对那位庄主来说，修士违反契约死后的灵魂才更珍贵。
但若是利息太高，契约又残酷，恐怕便没多少修士愿意来借灵石了。
林常此时故意流露出一丝懊恼与踌躇不定，犹豫半天方才签了这份契约，然后将其收起。
这份契约可以在任何一个梅钱小院了账，他自然要收好。
而他这样的做派，让矮胖子有些摸不准脉门，原本有着的某种心思渐渐散去。
‘罢了，庄内的规矩严明，再者按照规矩，我也不能离开这院子太长时间......’
他原本只当林常有奇遇，得到灵石后便能有天大的斩获。
但看林常此时的做派，恐怕事情便不是这样。
他当即意兴阑珊，自身后的壁橱里取出灵石，数出二百五十枚，放到桌面。
“你数数吧。”
林常心跳加速一瞬，老实说，这六年来，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灵石。
以往身家最阔绰的时候，也只有七八枚下品灵石。
自己此时修习的玉相功，可不是用灵石买来，而是拿之前修习的功法换来的。
一枚灵石，方方正正，长宽高皆是三分三厘，也就是约莫三分之一寸。
这样的灵石，用精细的灵气丝线切割成一百份，其中一份就是一粒灵屑。
林常没说什么相信你不用数的话，而是一一仔细数好，方才将这些灵石收入布袋中，贴身放好。
他正欲拔脚离开，却听外面一阵轰隆隆海浪拍打岸石声。
嗡的一下，林常眼前模糊一片，费力凝神方才勉强稳住气息。
却又听一道金石相击声凭空霹雳落下，将那海浪声一下子打散。
林常此时好转，心中暗惊，刚刚出手的两位好生厉害！
只是何人敢在这渡尘宗庇护下的坊市内动手？
莫非是那在晓雾山大开杀戒的那修仙家族？
想到自己昨日杀的红鳞蟒便可能是自晓雾山而来，林常便不想出去了。
他厚着脸，脚下生根，坦然站在柜台前。
矮胖子此时脸色也不好看。
刚刚的两道声音余波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只是骤然被恶心一下，任谁都不乐意。
他心中正恶，看到林常还在，便没好气道。
“契约已经签了，你还不走？”
林常脸上当即挂起恭谨的表情，拱手作礼，口中道。
“在下还想与您询问些事儿，您已经加入梅钱庄多年，想来应该对附近何处还有梅钱小院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