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修仙界满满都是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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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鉴宝大会的残次飞剑陷阱

天机阁新漆的桐油味还没散透,锻器堂的旗幡已经插满了鉴宝台四周。叶天玄蹲在榆树杈上啃炊饼,瞅见台面摆着的鎏金剑匣裂了道细缝,几只噬魂蚁正从缝里往外搬铁渣子。

瘦猴猫腰挤过人群,袖口鼓鼓囊囊揣着通灵搋子:“玄哥,西墙根那排飞剑不对劲。“他撩起衣摆,露出块蹭到的剑鞘漆——漆色底下泛着淬体灵液的青绿色。

霓裳仙子攥着鉴宝帖过来,帖子烫金边沿翘起个小角:“帖子背面印着《意外免责契》,墨渍还没干透。“她指尖抹过纸面,沾了手腥臭的朱砂,砂粒里裹着半片噬魂蚁翅膀。

鉴宝台突然响起三声钟鸣。锻器堂执事捧着剑匣踱上台,匣中飞剑“嗡“地腾起三尺青光。有个散修凑近细看,剑穗突然自燃,灰烬里掉出张当票——押的竟是他家传的护心镜。

“第三十六号拍品,玄品飞剑惊鸿!“执事的玉笏板敲在剑匣上,震出缕铁锈味。叶天玄眯眼瞧见剑格云纹缺了角,本该镶灵石的位置填着淬体灵液凝成的假珠子。

瘦猴突然拽他裤腿:“玄哥看剑柄!“那飞剑吞口处隐约有条裂缝,爬出只背壳带金线的噬魂蚁。霓裳仙子甩出流苏簪扎过去,簪头刚触到剑身,整柄剑突然“咔哒“裂成三截——断面爬满蜂窝状的蚁巢。

人群哗然退开,有个剑修突然抱头惨叫。他腰间新买的剑鞘“滋啦“裂开,鞘内飞剑早被蛀成空壳,剑脊上黏着张缩小的抵押契。执事不慌不忙掏出个琉璃瓶,瓶中灵液裹住残剑,转眼重铸如新:“锻器堂提供终身养护。“

叶天玄摸到鉴宝台边的立柱,掌心触感油腻——柱身刷的根本不是桐油,而是淬体灵液混着铁屑。陈大娘提着药锄挤过来,锄尖沾的炉灰掉在台面,竟蚀出几个小坑:“这木头芯子都烂透了!“

展柜里突然传出剑鸣。十二柄飞剑齐齐出鞘半寸,剑光在梁柱间织成张灵气网。有个女修的发簪被剑气扫落,簪子滚到叶天玄脚边——玉簪头雕的芙蓉花纹,跟剑格缺角严丝合缝。

“劳驾让让!“锻器堂杂役推着板车过来,车上堆着成捆的剑鞘。鞘面云纹在日头下反光,细看竟是《养护条款》的微雕。瘦猴假装绊倒扑在板车上,袖里通灵搋子吸住个剑鞘,拽出半截泡发的桃木芯。

霓裳仙子突然掐诀点向鉴宝帖。帖子背面《免责契》的墨迹扭动起来,字缝里钻出成串噬魂蚁。她甩出合欢绫卷住蚁群,绫缎却被腐蚀出焦痕——焦痕拼出锻器堂的云纹徽记。

执事的玉笏板突然爆出青光,在场所有飞剑应声出鞘。叶天玄的佩剑“沧浪“刚离鞘三寸,剑格暗槽里突然掉出粒淬体丹——正是他上月被强卖的“保险赠品“。

鉴宝台地面突然塌陷,露出底下沸腾的灵液池。池里沉浮着数百柄残剑,剑柄全系着灵线。有根灵线突然缠住叶天玄脚踝,线身浮现《意外赔偿协议》,落款处赫然是他三年前赊药的钱庄印。

灵液池里“咕嘟“冒起泡来,缠住叶天玄脚踝的灵线突然发烫。线身上《赔偿协议》的朱砂字扭成蜈蚣状,顺着他裤管往上爬。霓裳仙子甩出流苏簪扎在灵线上,簪头镶的留影石“啪“地映出画面——三年前赊药时钱庄掌柜的指甲缝里,藏着锻器堂的云纹刺青。

“断!“陈大娘药锄砸在池沿,震得灵液翻起浪头。浪花里浮着半截剑柄,吞口处嵌的灵石早被换成淬体丹。瘦猴抄起通灵搋子往池里捅,搋头吸住块剑刃残片——断面蜂窝状的蚁巢里,密密麻麻的噬魂蚁正啃着命格碎片。

鉴宝台突然倾斜,展柜里的飞剑“哗啦啦“滑向池子。有个年轻修士扑过去接剑,掌心刚触到剑柄就被烙上云纹。执事晃着玉笏板高喊:“这位道友已自愿签订养护契约!“

叶天玄的监察使残牌突然发烫,牌面朱雀纹映出池底景象——成捆的残剑插在命牌堆里,每块命牌都系着三条灵线。有块命牌“咔哒“裂开,掉出张当票,押着的竟是霓裳仙子儿时的长命锁。

“看剑格!“瘦猴突然指向滑落的飞剑。那剑身云纹在灵液浸泡下褪色,露出底下《分期付款》的蝇头小字。霓裳仙子甩出合欢绫缠住剑柄,绫缎刚绷直就被腐蚀断,断口爬出背壳带金线的噬魂蚁。

执事的玉笏板爆出青光,在场所有飞剑突然调转剑尖。叶天玄的佩剑“沧浪“震开剑鞘,剑格暗槽里滚出三粒淬体丹,丹药表面浮出他当年画押的手印。陈大娘抡起药锄砸向展柜,柜门裂开的瞬间涌出成团蚁群,在空中拼成《免责声明》全文。

鉴宝台地面“咔嚓“裂开蛛网纹,底下伸出几十只由契约拧成的手。有只手掌抓住瘦猴脚脖子,掌心纹路竟是缩小版的锻器堂地契。叶天玄剑锋扫过,斩断的手掌落地化成淬体灵液,液里泡着半张抵押契。

“接着灰!“陈大娘抛来药篓。叶天玄扬手把香灰撒向灵液池,灰烬粘在命牌上显出焦黑字迹——“逾期者提供丹田抵偿“。霓裳仙子突然咬破指尖,血珠子甩在残剑堆里,剑身浮出锻器堂往剑胚掺噬魂蚁卵的留影。

执事突然撕开道袍,胸口嵌着块琉璃镜。镜面映出所有持剑修士的面孔,每人眉心都连着灵线。叶天玄的残牌脱手飞出,牌面朱雀啄向琉璃镜,撞碎的镜片里掉出捆命牌——最上面那块刻着老刘的道号,日期正是他参加“淬体险“那天。

鉴宝台彻底塌陷,锻器堂旗幡在灵液里沉浮。瘦猴的通灵搋子吸住块残碑,碑文记载着二十年前某次鉴宝会——参会修士全数“意外陨落“,佩剑被锻器堂回收重铸。碑角蜷着只死透的噬魂蚁,腹中鼓胀,剖开竟是未消化的命格残渣。

飞剑群突然自爆,剑刃碎片在空中凝成灵气网。叶天玄后撤时踩到个剑穗,穗子上的保命符无火自燃,灰烬拼成行小字:“攻击展品者抵押本命法宝“。霓裳仙子的合欢绫缠住三柄飞剑,绫缎突然浮现锻器堂的养护账单,账目明细里竟包含“命格折旧费“。

池底突然传出剑鸣,一柄生锈的铁剑破水而出。剑身斑驳处隐约能辨“玉衡“二字——正是三个月前“渡劫失败“那位长老的佩剑。剑格处镶的灵石早已换成噬魂蚁巢,工蚁正衔着命牌碎屑进进出出。

锈剑“玉衡“颤巍巍悬在池面上,剑尖滴落的灵液居然侵蚀穿青砖。叶天玄后撤半步,靴底碾碎只噬魂蚁,甲壳碎渣里竟夹着半片命格残符。霓裳仙子突然甩出合欢绫缠住剑柄,缎面刚挨到锈迹就“滋啦“冒烟,浮出锻器堂二十年前的账本残页——“七月初三,收殓玉衡尸身,佩剑折价三百灵石入库“。

瘦猴猫腰蹿到池边,通灵搋子往剑身一吸。搋柄符文骤亮,拽出段记忆碎片:玉衡长老的“尸身“在灵液池里睁着眼,胸腔早被噬魂蚁蛀空,蚁后正在他颅骨里产卵。

“当心剑气!“陈大娘突然拽开叶天玄。锈剑爆出青光,剑锋扫过处,鉴宝台残柱断成两截。断面爬满蜂窝状的蚁巢,工蚁正衔着命牌碎屑修补剑身。执事胸口的琉璃镜突然映出血光,镜中浮现所有持剑修士的命格星图——每颗命星都缠着三条灵线。

霓裳仙子咬破指尖往锈剑上一弹。血珠渗入剑脊锈斑,竟浮出玉衡长老临终残影:“快走...锻器堂与天机阁...勾结...“残影未散,执事玉笏板爆出青光,在场飞剑突然调转剑尖指向修士们。

叶天玄的佩剑“沧浪“震开剑鞘,剑格暗槽里滚出颗淬体丹。丹药表面浮出他当年画押的手印,落地化成灵线缠住手腕。陈大娘抡药锄砸向剑身,锄刃磕出火星子的瞬间,剑脊浮现《违约处置条例》,首条赫然写着“攻击养护方者抵押三魂“。

池底突然伸出几十只灵液凝成的手,攥住修士脚踝就往池里拖。瘦猴的通灵搋子吸住只手腕,扯出截泡发的桃木剑柄——正是鉴宝会上展示过的“惊鸿“剑残骸。柄上云纹褪色处,露出《分期付款》的蝇头小字。

“破阵眼!“霓裳仙子甩出七枚流苏簪扎向执事。簪头留影石映出锻器堂后院:成堆的命牌正在被噬魂蚁啃食,每块牌底都印着天机阁的云纹。执事突然撕开人皮面具,露出布满复眼的脸,触须从袖口钻出卷向簪子。

锈剑“玉衡“突然自爆,碎片裹着灵液溅向人群。叶天玄挥剑格挡,一片碎刃擦过监察使残牌,牌面朱雀纹突然活过来,尖喙啄断缠在修士身上的灵线。断线落地化成契约灰烬,灰里爬出成群的噬魂蚁工蚁。

鉴宝台废墟里突然升起座炼器炉,炉身刻满《养护条款》。炉口喷出的不是火焰,而是淬体灵液凝成的锁链。有个剑修被锁链缠住本命剑,剑穗突然自燃,灰烬拼成“逾期处置中“的血字。

瘦猴抄起通灵搋子捅进炉膛,拽出捆用灵线扎着的当票。最上面那张押着陈大娘的药锄,日期是十年前的重阳节。霓裳仙子突然闷哼一声,合欢绫被灵液腐蚀出窟窿,缎面浮现锻器堂的养护账单,明细里列着“命格折旧费每日三灵石“。

池面突然浮起块青铜阵盘,盘面嵌着所有参会修士的生辰八字。叶天玄的监察使残牌脱手飞出,牌面朱雀撞向阵盘,炸开的火星子凝成前任监察使的残影——那虚影正被灵液浇铸成剑胚模样。

执事突然尖啸着化为白骨,颅骨内壁刻满《收益分配细则》。锈剑残片重新聚成剑形,剑柄处睁开只复眼,瞳孔里映出天机阁首座的脸。飞剑群突然调头刺向炼器炉,炉身“轰隆“炸开,溅出的灵液里浮着万千个“债“字。

远处云层传来破空之声,新任监察使的飞舟正在逼近。船头悬挂的铜铃叮当乱响,跟执事先前摇的一模一样。霓裳仙子突然拽住叶天玄:“看炉底!“炸开的炼器炉废墟里,静静躺着云霞师姐那柄焦黑的降魔杵。

炼器炉的残渣还在“滋啦“冒绿泡,云霞师姐那柄焦黑降魔杵突然浮空三寸。叶天玄的监察使残牌“嗡“地贴上去,牌面朱雀纹顺着杵身焦痕游走,烧出朵带血的莲花——正是云霞本命纹被噬魂蚁啃食前的模样。

“接着搋子!“瘦猴把通灵搋子甩向飞舟。搋头吸住船头铜铃,拽出串记忆碎片:新任监察使的官靴踩着玉衡长老的颅骨,正往骨缝里塞噬魂蚁卵。铃舌上沾着的朱砂,跟鉴宝帖背面的《免责契》同出一炉。

霓裳仙子突然咬破舌尖,血雾喷在降魔杵上。焦黑的杵身“咔嚓“裂开,露出里头中空的桃木芯——本该镶着护法金莲的位置,填着团淬体灵液凝成的假花。陈大娘抡药锄砸向杵身,锄刃磕出火星子的瞬间,假花里钻出成串背壳带金线的噬魂蚁。

飞舟甲板突然翻开,露出成排泡在灵液里的剑胚。每柄胚子都缠着灵线,线头系着参会修士的命牌。叶天玄的佩剑“沧浪“突然脱手,剑尖扎进船体裂缝,剑格暗槽里滚出三粒淬体丹——丹药表面的云纹正被蚁群啃食。

“破阵!“霓裳仙子甩出合欢绫缠住降魔杵。绫缎刚绷直,杵身突然迸出青光,在场所有残剑应声飞向飞舟。剑刃插进船体的刹那,新任监察使的官袍突然自燃,露出底下锻器堂的云纹内衫。

瘦猴的通灵搋子吸住块船板,扯出截泡发的命牌链子。链子上串着二十年前参会修士的名牌,最末那块刻着“玉衡“,日期正是他“渡劫失败“那日。链扣处黏着半颗淬体丹,丹衣烙着天机阁药堂的印记。

池底突然浮起块青铜阵盘,盘面嵌着的生辰八字正被灵液腐蚀。叶天玄剑锋扫过,斩断的灵线落地化成契约灰烬。灰里爬出只蚁后,腹中鼓胀处隐约能见云霞师姐的命格碎片。

新任监察使突然撕开面皮,露出布满复眼的脸。触须卷住降魔杵往灵液池里拖,杵身莲花纹突然绽放血光——池底伸出几十只由命牌拼成的手,正把飞舟往池里拽。

“砸了这破杵!“陈大娘药锄脱手飞出。锄刃磕在莲花纹上,炸开的火星子凝成云霞师姐的残影:“杵心...在锻器堂地脉...“残影未散,飞舟桅杆“咔嚓“断裂,船头铜铃坠入灵液池,溅起的浪头里浮出万千个“债“字。

瘦猴突然蹿上飞舟残骸,通灵搋子吸住半块阵盘。盘面映出锻器堂地牢场景:云霞师姐被拴在淬体灵液柱上,手脚缠的锁链正是飞剑残片熔铸的。霓裳仙子甩出流苏簪扎向阵盘,簪头留影石映出天机阁首座的脸——正往灵液柱里倒噬魂蚁卵。

降魔杵突然自爆,焦黑的桃木芯里迸出十二道血符。符光扫过之处,残剑纷纷落地化灰。叶天玄的监察使残牌突然裂开,牌中朱雀残魂扑向飞舟,将新任监察使的道袍烧成灰烬——袍子内衬缝着参会修士的命格星图,每颗星子都标着价码。

山门外晨钟突然自鸣,鉴宝台废墟开始下沉。霓裳仙子捞起块焦木残片,断面年轮间嵌着云霞师姐的命格纹。瘦猴从池底摸出半块玉牌,牌面“锻器堂“三字正被灵液腐蚀,露出底下小字:“天机阁第七分舵“。

飞舟残骸里爬出个杂役,手里攥着把当票。最上面那张押着山门古钟,日期是百年后的立春。钟声再响时,所有契约灵线尽断,露出锻器堂正殿匾额后的真相——“天机阁炼器坊“的鎏金牌匾正在蛛网间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