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会说话，那就闭嘴
中州，玄灵宗，升仙台下。
这里人声鼎沸，月见和白蔹结伴来到人群中央，云雾缭绕在天空之上；
升仙台下，是盼望出头的凡夫俗子，台上，是不染尘埃的仙人。
“玄灵宗第七百三十八届升仙选拔大会正式开始，诸位道友请在规定时间内爬上登仙台。”
面前台阶直通云端，仿佛无穷无尽，月见不由地想起小六告诉自己的话。
书里白蔹九岁登山，可常年以来身体的亏损几乎让她去了半条命。
“今日哪怕跪着，爬着，我也一定要上去！”
这是白蔹当时的内心独白，进一步活，退一步死，她别无他法，只是这次，不同了。
朝她伸出手，月见笑的温和。
“走吧，咱们去找师尊。”
少女逆着光，稚嫩的脸庞却格外有安全感，白蔹稳稳将手递给对方，目光坚定。
一旁，锦衣少年见状嗤笑。
“这年头还真是奇葩，连小孩都能来参加升仙考核。”
少年长相不错，只是神情之中的轻蔑高傲破坏了整体美感。
见两女不搭理自己，他怒了，伸出腿将白蔹绊倒。
月见手上使力，将人带入怀中，抬眼看向不知死活的男子。
少年见她还敢瞪自己，气焰更是嚣张。
“看什么？本少愿意拿你们逗乐是你们的福气。”
家族将他赶出来，本就让他心中厌烦，眼前这两个死丫头一看就是没背景的，虽说衣服料子不错，但有点依靠的家族就不会让两个孩子登梯，这是作死。
既然是来赌命的，那于自己而言也就根本没有威胁，这种人就算是死了都不会有人在意。
月见没有说话，只是手已经摸向了怀中的匕首。
台上仙人们将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但也只是唏嘘。
“可惜了这两个孩子，只怕要受苦了。”
听着师姐的叹息，度长明不以为然。
“是吗？”他冷笑。
凭这两个小东西的性子，可不会让人骑到头上作威作福。
“怎么不说话，难不成是两个哑巴不成？”
眼见少年还在滔滔不绝，周围的人全都选择冷眼旁观，月见却笑得甜美。
“不会说话，那就闭嘴好了。”
寒光一闪，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只听惨叫声入耳，那先前还在挑衅的少年就已经捂着嘴巴，惊恐地看向地面。
他的舌头，竟是直接被割下一截来。
“啊！”
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四周人群霎时散开，仿佛惊弓之鸟。
少年疼的快要昏过去，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让他生出死亡的错觉。
“撒了她们！撒了她们！”
仆从们顿时从身边围了上来，月见将白蔹揽在身后，只觉烦躁。
提起仍旧滴血的匕首抛了出去，正中面前家丁的脚面。
顿时，没人再敢上前。
太凶残了，眼前的女孩笑嘻嘻的，却是妥妥的魔教作风，只要想活命的就没人敢再与其作对。
见对方杀人不见血的架势，再加上自家少爷已经快疼死了，他们连狠话都没顾得上说，直接抬起人离开。
月见挽了个流利的刀花，甩干上面的血迹，不顾人们惊恐地眼神转身向前走去。
台上此刻也是鸦雀无声，几位道人看着这一幕，同时咽了口唾沫。
无他，只是这作风未免太熟悉了些。
果然下一刻，度长明摸了一把怀中的猫咪，高冷的表情不复存在。
他轻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眼底闪过欣慰。
“真不愧是本座的阿月，就是干脆。”
大哥你管这叫干脆？太阳再大点对面那人都可以晒成干尸了好吧。
玄灵宗宗主师常衡强压下自己狂跳的青筋，怪不得今天一早自己的眼皮就跳个不停。
这下好了，宗门里的危险分子又得多一个。
但好歹是自家师弟挑中的人，养着便是。
但那女孩身边的小姑娘一直不发一言，倒是安静得很，想必与这两个大小混账不同。
只能说师常衡多虑了，之后白蔹用实力证明，度长明门下没有一个不疯的。
不顾他人躲闪的目光，月见带着白蔹登台，刚一踏上台阶，两人就感觉到十分强横的阻力。
月见紧紧抓住白蔹，支撑着对方的身体，很快两人开始乏力，就连额头也满是汗珠。
感受到心头的刺痛，白蔹拧眉从怀中掏出匕首，这是两人先前在山脚下买的。
刀尖入地，将阻力挡住。
月见抹了把汗，不顾浑身酸痛颤抖着向上，一时间她们走在了人群的最前列。
“这两个丫头不管是毅力还是内心，都挺坚定。”
师常衡投去赞赏的目光。
终于，日上三竿之际，月见和白蔹成功抵达山口，通过了第一关试炼。
两人皆是精疲力竭，月见喘着粗气和小六对话。
【宿主，明明我可以帮助你通关，可你为什么要自己去闯呢？】
小六窝在度长明怀中慵懒眯着眼睛，却在心底吐槽不断，隔空听它抱怨的月见没有多说，只是露出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微笑。
“自然是为了测试下限。”
身体达到极限之时，就会开发自身的潜力，而她要做的，就是确认缩小后的自己还能不能达到前世的高度。
她们虽然是第一个出发的，却是最后一个到达山顶，毕竟两个小孩光是能爬上来就已经是奇迹了。
“升仙考核第二关，问心。”
场地中央放着一面巨大的水镜，里面幻影不断，所有人调整好心态后便向里走去。
这一关主要考验弟子内心是否坚定，并且从中筛选魔族的奸细。
入口旁放着数十把剑，留给他们用以防身。
拿起配剑，两人便朝着幻境内走去。
刚一进来，月见就感知到气氛不对劲，她极为敏锐，抬手便砍。
惨叫声连连，妄想偷袭两人的男子双手瞬间残缺。
“啊！”
残肢落地，男子眼神惊恐。
家中来时告知他说这第二关说是考验内心，实则考验能力，到最后各自为战，只有破除幻境之人才能有成功的希望。
所以所有人中，只有月见白蔹最为劣势，除掉她们几乎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却不想马失前蹄，落在了月见手中。
男子见识过月见的狠厉，因此如同倒豆子一般将这话说了出来，为自己换一个生存的机会。
月见心里烦闷，懒得和对方理论，便直接让他滚蛋。
而后转身看向白蔹，眸光潋滟生辉。
“阿蔹，我们得赌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