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65.约定之日
“呜……”
小魔女无奈的回到了屋里，虽然不用干活，还可以偷懒，但是看见妈妈和姐姐那么辛苦，又想到阿嘉蒂斯的沉重期望，把她也整得如坐针毡，赶快回房间温习自己的笔记了。
结果她那个疯癫的妈还嫌不够似的，又在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起来：
“黛儿……是好孩子，是我的好孩子，但她还不够优秀，还不是厉害的超凡者，还没成为大魔女，还得努力……”
“一定要努力，才能成为妈妈的好孩子，妈妈一定会保护你的……”
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在语无伦次了，说出来的话都已经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呓语。
很显然，她的症状又加重了，大概这番‘暴力催收’导致的……
罗约在一旁看得也是无语……
客观来说，肯定不能讲阿嘉蒂斯对黛儿不好，实际上作为一名单亲妈妈，能把抱回来的孩子好好养大已经很不容易了，甚至不惜负债累累，自己只吃黑面包也要供女儿去魔女学院，只用‘含辛茹苦’都不足以形容这份伟大的母爱了。
同时她对小魔女的教育也非常到位且严格，教导出了一位善良大方又勤奋努力的好孩子。
所以不管怎么看，她都是一位优秀且伟大的母亲。
但就是这精神状态实在太糟糕了，压在小魔女身上的期望也太过沉重了……
“可惜我会的东西虽然多，但真的不会治疗精神病，想帮忙也帮不上……”
“要是把她绑去精神病院，小魔女知道了怕是要跟我拼命……”
罗约对此也挺无奈的，只能提醒小魔女对妈妈好一些，在家里再乖一些，千万别再刺激她了。
还顺便问了一句：
“你们家在外面欠了多少钱？”
黛儿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妈妈不告诉我这个，说是不想让我为此分心，等晚上我偷偷问下姐姐吧？”
就这样，阿嘉蒂斯带着赛缇娜，辛苦了一下午，总算是把墙上那些刺眼的催收威胁给刷掉了，也让屋里充斥着那种油漆的刺鼻臭味。
她也总算找到机会把给妈妈和姐姐准备的礼物拿了出来。
“阿嘉蒂斯妈妈，这是给你买的过冬的手套和围巾，戴上之后，肯定能暖暖的。”
结果阿嘉蒂斯并不领情，愣了愣，当即用冰冷且严厉的口吻反问道：
“你拿学费去买这些东西了？”
“没有没有，是我帮阿黛尔老师代工法器挣来的钱。”
小魔女连忙解释了一通。
阿嘉蒂斯并没有怀疑，也没多问，看来还是很相信自己女儿的。
但还是不怎么领情，虽然收下了礼物，但还是教育道：
“妈妈很开心，但以后不要这样了，你以后要花钱的地方还有很多很多，一定要学会节约，不要把钱浪费在这种地方，妈妈不怕吃苦，也不怕冷。”
“呜……我知道了……”
小魔女也不敢顶嘴，只能小声应了一句，然后一头扑进阿嘉蒂斯怀里，用脑袋在她温柔的胸前不停磨蹭着，又努力控制着正在酝酿的泪水。
倒不是委屈，而是心疼……
既然黛儿回来了，那今晚的晚饭自然就丰盛了一些，有肉有鱼有面包，但都是风干过的，看着应该还是小魔女买回来的那些食物。
很显然，她不在家的时候，妈妈和姐姐还是吃着黑面包，直到黛儿回来，才能稍微改善一下。
一顿晚饭过后，阿嘉蒂斯先去洗了个澡，然后就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
小魔女则拉着姐姐一起洗，给她搓背洗头，接着又像打扮布娃娃一样，给姐姐换上漂亮的新裙子，把她打扮得像个精致漂亮的娃娃，然后又缠着姐姐让她吹口琴。
赛缇娜只能面无表情的跪坐在床上，让妹妹躺在自己身边，吹奏起悠扬的旋律。
直到一连吹了三首小调，赛缇娜都有些累了，黛儿才趁机问道：
“姐姐，家里还欠了多少钱？”
“没多少。”
赛缇娜小声答道。
接着又马上补充了一句：
“大概还差150枚金币吧？”
小魔女顿时就愣住了……
连忙通过【印记】，询问着在外面书店里选书的罗约该怎么办？
这个数字其实比罗约预想得多了一些。
不过大概算一下，小魔女在魔女学院里混了三年，光是学费就是30枚金币了，然后再加上近两年的赞助费，每个月8枚金币，直接奔着200枚金币去了。
光靠她们家的工艺品店肯定是负担不起这种开销的，之前家里的积蓄也被掏空了，肯定在外面借了不少钱，算上利息，大概就是这个数了。
对普通人来说，这绝对是一笔难以想象的巨款，但对于超凡者来说，其实也不算什么，连一件好点的装备都买不到。
所以罗约也不太当回事，就随意答道：
“把记录着法器的那张羊皮纸卖了就行。”
他没太把那份图例当回事，毕竟只是个简易小玩意，没什么含金量。
可小魔女却不这样想，连忙惊讶的反问道：
“诶？这……这可以吗？算不算违背了我们的约定？”
“嗯……这次破例吧，高利贷总是上门催债，也是个麻烦事。”
“我明白了，可是要卖给谁呢？路边的商店是不会收这种东西的吧？而且学院也不许我们向外人传播超凡知识。”
“这个嘛……建议你去问问那位丹妮斯夫人，或者朱莉夫人，她们应该有这方面的人脉。”
“好哒，我知道了，谢谢你恶灵先生！”
小魔女先是兴奋的说着，但马上又意识到了什么，语气瞬间就低落了下来，小心翼翼问了一句：
“可是……恶灵先生对我这么好，真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我们明明是亲密伙伴，我却老占你的便宜。”
说着，她又试探着问了一句：
“恶灵先生你饿不饿？要不还是吃我的肉吧？我刚洗完澡，连脚都洗得香香的，连姐姐都说看着像面包一样……”
“咳咳……不是说了吗？现在还不到回报我的时候。”
罗约哭笑不得的答道。
看来‘恶灵要吃肉’已经成为她牢不可摧的认知障碍了……
罗约又让小魔女不要胡思乱想，早点休息，然后拿着选好的三本书，去柜台结账。
他买了《辉烬城生态环境分析》，《现代钓鱼技巧》，以及《鱼类习性研究》这三本。
但是没急着看，而是拿出了《大图书馆》，翻到了记录两位送葬游侠那一页。
今晚，就是之前约好的‘新月时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