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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失踪的运粮队三

一群人在那马路上吭哧吭哧地忙活,那架势就像是在努力挖掘大坑一样。嘿呀,那可都是些心里憋着坏水的主儿,一个个就盼着能把蛮军给坑惨咯,那心思,全写在脸上啦。

等运粮的车队慢悠悠地再次启程,负责出去打探消息的两个人,灰头土脸地回到了大寨里。

只见李家寨的那个探子,毕恭毕敬地把腰间的千里镜交还给大当家,然后清了清嗓子,就开始汇报起来:“大当家的,谭把头呀!这消息啊,咱可是打探得明明白白的,和之前墨家学社从长沙传来的那消息,有些儿不一样了。人数嘛,倒是大差不差,没啥大的变化。不过呢,他们手里的家伙事儿,那可是和之前的消息有大出入!”

李大当家一听对方家伙事儿有变化,那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就像那被拧过的麻花一样。他紧接着问道:“哟呵,那说详细点儿,到底是怎么个变法儿?”

李大当家心里明白得很呐,这蛮军这些年,手里的家伙参差不齐,那差距可就像乞丐和大官一样。差的那些,手里顶多拿着铁尺和长矛,就跟拿着烧火棍儿似的;一些精锐的,那装备可就牛啦,强弩、火铳、重甲、骑兵,嘿,甚至还有重甲骑兵,应有尽有。特别是那重甲骑兵,虽说数量不算多,可也是有一帮小规模的精锐之师呢。你想啊,八百手里就拿着长矛的护卫,能和八百重甲骑兵比吗?这差距,那简直就是天和地的差距,一个是小老鼠,一个赛大象呐。

那探子听了,赶忙详细汇报起来:“大当家的,我们俩之前可是亲眼瞧见咯。他们那粮车呀,多了一百多辆,人数大概有900多人;着甲的兵卒差不过800人,那长弓和火铳兵可就少得可怜啦,大概不足100人,而且还人人带伤,那狼狈样儿,就像是从战场上被狼撵过似的。还有那骑战马的,嘿哟,就只有十来个人!”

李大当家听了这些消息,立刻站了起来,在堂里面来回踱步,那脚步走得,就像那急行军的兵士,嘴里还嘟囔着:“哎呀,你确定都看清楚了?那些运粮的车,到底是用啥拖着的呀?是马匹?还是牛骡呢?”你想啊,这甲兵多了300多人,这可是差不多一营的人数呐,这就好比突然多了一个秘密武器部队。要是一万一不小心,拖粮车用的是战马,那到时候打起来,多出来的可就是将近二百穿甲具的骑兵,哎呀妈呀,那这可真是能把人吓得屁滚尿流的事儿,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呀。

那探子支支吾吾地回答:“这……这……我倒是真没大注意看呐!”

就在这时,旁边那个贾二狗看同伴这副模样,心里顿时乐开了花,立马抢着说道:“我看清楚啦,我用千里镜看的那叫一个真切!那拖粮车的可不是战马哦,大多都是骡子,只有少量的牛和驴呢!”

“谭老哥呀,您快给咱参谋参谋,这事儿该咋整呢?打还是不打呀?”李大当家皱着眉头,想着那800甲士,心里直犯嘀咕,“要是不打吧,心里总觉得跟丢了肉骨头似的好可惜;可这一旦开打,就这800甲士,硬得跟石头似的,可不是个好啃的硬骨头哟!”两个探子汇报完后,李大当家犯难了,就把目光投向旁边的谭把头。

谭把头一听,心里也有了主意,胸脯一挺,朗声道:“李大当家的,打,咱必须得打!不过呢,您也别太着急上火,晌午的时候,我派人出去打探,嘿,还真探到一条消息。昨儿晚上,天刚黑不久,有一伙饿坏了的流寇,像一群没头的苍蝇似的,扑到一个运粮队上,那叫一个抢啊,一下子抢走三辆粮车,还把大概400多号官军给杀了。我这人哪,向来做事稳当,还专门让手下的人去那山谷瞅了瞅。您知道吗?死的那些大多是弓手和火铳手,这些尸体的手上都有厚茧子呢,这事儿肯定是真的,错不了!”

李二当家在一旁听了,着急得直挠头,脑袋甩得像个拨浪鼓:“那这事儿就更蹊跷了!按照长沙墨家学社的说法,这运粮的队伍应该是一营的蛮军,再加上地方的一些巡检营才对,可为啥到咱这儿的,却变成一标的人马了呢?”

谭家寨的一个管事慢悠悠地说:“嘿,这事儿啊,我看啊,得这么想。您说这伙人是从长沙出发的,长沙要运粮去亳州,那汉阳府要不要运粮呢?说不定啊,这两路队伍在路上就这么凑一块儿了!”

李三当家一听,眼睛一亮,拍着大腿说:“哎呀,照您这么一说,可不就是两队人合在一块儿了嘛!怪不得来的这些人、马,还有运的粮食,几乎都多了一倍呢!”

李大当家挠了挠头,又犯愁了:“这买卖不好做呀!他们要是来围剿咱们,我才不怕呢。就光看着那些个甲士,没弓弩、没火铳的,在山里俺们借着火铳,慢慢耗,也够他们喝一壶的!可现在是俺们要进攻抢粮啊,他们要是跟个乌龟似的,缩在营盘子里不出来,那咱们这可咋整?跟狗咬乌龟有劲使不上啊!”

李大当家越说越气,牙缝里都透着一股子恨恨的劲儿:“他们那些个甲士,就是打埋伏咱也怵得慌,这近战打起来,穿铠甲和没穿铠甲,那区别就像老母鸡变鸭了,能不大嘛!”

谭大当家听了,乐了:“嘿,大当家的,我给您说个事儿,上次跟咱们寨子抢水的时候,你们寨子是不是有两门小炮呀?就那两门,老大的威力了,两尺厚的门板,轰的一下就给打穿了,墙上还留下个拳头大小的坑呢。”

李大当家笑骂道:“嗨,你就说那个呀,那哪是炮啊?那是金陵大战之前,杀蛮妖的时候从他们手里缴获的两门抬枪。虽说威力比普通火铳强点,可咋能算得上是大炮呢!不过对付这些穿铠甲的,倒还真有点用!”

李三当家挠了挠头,一拍脑袋,突然想起了啥:“哎呀,大当家的,您可别说,咱好像真有炮!老当家的在汉阳城郊弄回来的哟!您忘了?两门碗口粗的虎蹲炮呢!”

李大当家一听,摸了摸下巴,细细想了想,然后叹了口气,无奈地说:“老三,你可别逗了!那两门虎蹲炮还是大光初年造的呢,那玩意儿的年纪比爷爷的爷爷都大得多啦!那炮管子薄得像纸片儿似的,拿出去还能使吗?别到时候一炮打出去,没把人家打着,倒崩着了自己人。”

「大当家的,那不能啊!老寨主当年从汉江把这东西捞回来的时候还请墨家大匠看过呢,花容那小子还学了一个月怎么操炮的,咱们试过炮的,放炮的那天你可开心了!」一个寨子里的老人似乎想起了什么,摸着白胡子回忆起了往事!

「对了,花荣人呢!去个人把他找来,先试下炮!」李大当家依稀是记起了这件事,不过这件事过去挺久了,不过这炮放在库房里这么久不会锈穿了吧?能不能用还得试试看呢!

在离这里不远之外的官道上,几名蛮军的哨探骑着骡子走在路上,他们边走边聊,甚是惬意!不过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这惬意劲儿过了,人差不多就该倒霉了!这不,走在最前面的那小子骑着骡子上一息还意气风发,下一息就掉坑里了!那坑里全是削尖了的竹刺,好在有这匹骡子垫背,他只是被划伤了腿!所以中气十足的在坑底大喊道:“后边儿的兄弟几个过来搭把手,弟弟,我掉坑里了!”

“呵儿额!这可真是个新鲜事儿,还有福满多这小子求饶的时候?走吧,兄弟几个到前面去看看是怎么个事儿?”哨探中的伍长突然之间听到前面传来的喊声顿感稀奇,于是踢了踢胯下的骡子。

几人寻声找来,只见一个横跨官道的大坑出现在眼前,坑里正是福满多这小子,他的四周插满了竹刺,胯下的骡马已经被扎成了筛子,他本人的军衣也被划的破破烂烂,腿上还流着血。

“得嘞,兄弟们,咱就别再逗这小子了,赶紧把他捞上来才是正经。”另一位领头的小旗瞅见几个人打趣逗乐的模样,心里琢磨着,可不能由着他们闹过头,玩笑开多了,小心伤了兄弟感情不是。毕竟大家都是在一个锅里搅马勺的兄弟,谁还没点难处呢。

听了这话,其他几个人纷纷跳下骡子,开始动手解裤腰带。看官老爷们可千万别误会了,这荒郊野外的,哪来的绳子啊?大家灵机一动,把几个人的裤腰带系在一起,然后扔到了坑里,就像拉黄牛一样,费了好大劲儿,才把坑里的那个人拉了上来。折腾了半天,好不容易把人拉上来一看,好家伙,福满多身上那味儿,简直就像是掉进茅坑又被捞出来的死狗,熏得人直往后退。

“你小子,赶紧找个地儿洗洗去吧!老三,你这马术一向不错,赶紧去向标统报告一声,前头的路被人设了陷阱,问问看咱们该咋整?”这位出身蛮族的小旗,家里也是有些背景的;在家里也没少受过教导,碰到这种情况自然是赶紧派自己的副手伍长去向官长汇报。他老子当年跟着湘军打过义军,立过不少战功,只是不擅长钻营,后来才只得了个队正的职衔。他自己是家里的妾生子,参军后才谋了个小旗的职位。大蛮开国都快两百年了,官职就那么多,一个萝卜一个坑,底下的小官和散官还好说,上面的实职哪有那么容易到手啊,他心里头还琢磨着看看有没有机会再往上升一级呢,哪怕当个总旗也好啊!

曾林这会儿伤口复发,躺在一辆粮车上,正默默忍耐着;心里盘算着到了下一个驿站,找一个正经郎中看看,这标里的军医手艺还是不行。他心里也明白,这年月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蛮族军队里的军医就是个半吊子。思索之间,一哨探马飞奔而来。“报……标统大人!前方路让人给撅了!”

听到这消息曾林两眼一黑,差点没从粮车上栽下去。他身旁的亲兵连忙又是抚胸,又是掐人中的,好不容易一番倒腾把人弄醒。他醒来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快带我去看看!前头现在什么情况?另外把向导找来问问,还能有其他的路走吗?”现在正是急着赶路救命的时候,前方路断了,这不是要了老命吗?想到这里他感觉伤口更痛了。

身旁的亲兵折腾的把他弄上抬杆,抬上他呼啦呼啦就往前跑,跑的那是满头大汗。折腾了将近半个时辰,紧赶慢赶的赶到了大坑前。曾林看着眼前的这个大坑,就感觉自己的脑瓜仁儿在一阵一阵收缩。“前面探过了吗?这样的陷阱还有多少?”以前跟着父辈们作战的经验告诉他,前面短时间内应该是走不了了,可依旧他心存侥幸。

“报大人,还没来的及探!不过想来应该是不少!”负责掌管探哨的小旗连忙上前答到。

“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还不快去探查清楚!”曾林看着手下的这样子太阳穴狂跳。“向导呢?我要的向导来了没有?”

“大人,这附近官道就这一条!小路的话倒是有一条。只是,只是……”那向导看着他这样子也是提心吊胆,生怕他一言不合把自己给砍了。

“只是什么?别囊囊缩缩的?有话直接说,别墨迹!”曾林的语气越发不善了,看这样子像是吃人的心都有了。

那向导见状扑腾一下直接跪下来。“大……大人那条路只,只,只能供一车通行,而且那条路好像通向匪寨脚下!”向导被吓得两腿打哆嗦,说话都说的不太利索了。

“他娘的,这地方官是干什么吃的?还有土匪?”曾林听到这话就知道事情已经不妙了;附近有土匪,官道是谁弄坏的那就十分明显了,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还没等他缓过劲来,就突然听到远处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快,结阵防御!”听到声音之后,曾林下意识的下达了命令!这种声音他似曾熟悉,像是发匪号炮的声音。

随着他的命令下达,他身边的亲兵就是一通忙乱,所有人都东张西望,风声鹤唳,可久久就是见不到敌人的踪影!

“他娘的,是疲敌之策!”半晌之后,从曾林口中吐出一句这样的话。“传令兵!赶紧返回车队命令就地安营扎寨,严防匪患,其他人赶紧跟我一起回营商议对策!”

此时七八里地之外的一处山头上,一群人搁那正兴奋着呢。

“大当家的,您瞧瞧,我就说这炮还能使吧!”李家寨三当家,此刻正搂着花容的肩膀,那手就跟粘上了似的,一边使劲夸自个儿手艺多牛,一边又把自己管理后勤的能耐吹上了天。

这时候,他压根没发现,他们试炮这一嗓子“轰”,可把远在七八里地官道上的运粮队给吓得,那魂儿都快飞没了。

“好家伙,李大当家的,你这炮可真是个宝贝疙瘩! 300步,好家伙,整整 300步,这都赶上一里地了吧!你再看这铅豆子,”谈大当家的边说边用脚丈量着从炮到树的距离,眼睛瞪得像铜铃,又盯着被铅豆子砸中的树桩子看,“打在树根子上,就像长在上面似的,抠都抠不下来。”

“嗨,您可别把这小玩意儿当回事儿!这不过是铅豆子的射距罢了。”花容听到夸奖,尾巴都快翘起来了,挠了挠头,“墨家那些大匠早就说过,这炮要是换上开花弹,好家伙,能打600步呢!”

“哟,对了。”说起开花弹,李家寨三当家突然一拍脑门儿,想起来这事儿,“当初杨大匠走的时候不是给留下了一批炮弹嘛,现在还有多少?”

“一共就留了 10个,现在还剩下 8个。”花容挠了挠头,笑嘻嘻地说,“当初试炮的时候,咱们一高兴就用了俩。不过您不用担心,豆子弹咱们自己就能造,库房里还有三四十枚呢!”

“嘿!够了,有了这些炮弹,今天晚上非得让他们好好喝一壶!”谭大当家的两只眼睛放光,看着这两门火炮,就跟看金山银山似的,“想当初,咱们和官府一块儿对付西夷人,那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刚到战场炮弹就乱飞,也不知道挨了多少炸。再看看那些蛮族官府的废物点心,开花弹到了手都仿造不出来。现在可好,咱们不但有了炮,还有开花弹!打一个运粮队,哼,还不是小菜一碟!”

“行,既然老天都把饭喂到嘴边了,要是不吃可就说不过去了。咱们回去再准备准备,今晚三更行动。就让两门火炮先开口,用开花弹先把他们打炸营。然后再把火炮抬上前用豆子弹扫两遍,大家伙再冲上去跟他们搏命!”李大当家的看到了这两门火炮的威力,现在也是信心十足了。

“得令,我和兄弟们这就去准备!”花容听了大当家的话,立刻就开始安排手下的兄弟抬炮的抬炮,搬炮弹的搬炮弹。

“不用这么着急,吃过晚饭再去也不迟嘛!”谭大当家的见他说干就干,正想要拉拢他呢,于是就劝道。

“谭当家的有所不知,当初学操炮的时候,师傅就说过!火炮作战要预先设立阵地,而且还要瞄准。这要是吃过了晚饭再去,天就黑了,火炮也不好预瞄!这半夜作战,我们得先去把炮阵弄好,这晚饭的话就只能劳烦兄弟们晚上带些饼过来,我们只能垫吧垫吧了。”花容自学习使用火炮以来,期盼这一天已经很久了,等的他自己都以为快要英雄无用武之地了,可这一天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