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云见玲奈怨气满满
将试图八卦老板的云见玲奈教训了一番，严厉地声明网上的新闻八卦仅仅只是无良的媒体为了夺人眼球而编造出来的消息后，今时泉才终于放她回了工位。
这家伙，居然相信了媒体的什么鬼话，认为他是因为侵害女艺人才关停事务所的——
倘若如此，就算了。
毕竟今时泉对于这种言辞是见了多了，不说无动于衷，但也不至于多在意。
问题是，这家伙居然还说漏嘴，说她刚刚其实还去更衣室找了一番，目的是为了找寻今时泉可能放置的偷拍摄像头——
“毕竟老板你是有前科的，谁知道又会不会再犯？再怎么说我也是女孩子，感到担忧也是正常的吧？”
今时泉从云见玲奈的口中听闻这番义正辞严的言论的时候，真是脸一黑。
真把他当成什么人了？
还放置偷拍摄像头？
至于吗？
他想看都是光明正大！
——不对，反正，他肯定不是这种人。
而且由此可见云见玲奈眼中一点对于老板的尊敬都没有。
这怎么也不能当作没听见了，今时泉这才狠狠教训了她一番。
“但是老板——”回到吧台的位置，认错但不知悔改的云见玲奈看了一眼正在接水的今时泉。
“怎么了？”因为讲了太多而口渴的今时泉仰头喝了一大杯水，含着水，声音含糊。
云见玲奈好奇问道：“既然那种事情你都没做过，最后事务所倒台也不在你，那你为什么不回去呢？”
“回去？回去干嘛？”
“当然是证明自己啦！”云见玲奈扬声，“既然她们都觉得离开了老板你能更好，你这时候才更不应该离开演艺圈吧？
“正相反，你应该回到演艺圈，再培养几名顶级艺人，最后出现在她们面前——
“咦？这不是曾经的XX小姐吗？离开了我之后似乎混得不是很好呀？
“我就不一样了，即便没了你们又怎么样？我照样可以轻松培养出新的艺人取代你们呢~”
云见玲奈捏着嗓子，当场编造了一段阴阳怪气的言论，然后自顾自兴奋起来，好像真的看见了这样喜闻乐见的打脸环节。
“就该这样才对嘛！所以老板，你真的不打算回去吗？”
“......”
一旁的今时泉被云见玲奈的这番言论说得竟有些无言以对。
他将口中的水咽下后，一言难尽地瞥了一眼沉浸在想象之中的云见玲奈。
“干嘛？有什么问题？”云见玲奈看见了今时泉的眼神。
今时泉将水杯放下，默默吐槽道：“云见，你的当务之急是少刷点tiktok，还有油管视频。”
“什么嘛。”云见玲奈不乐意了，“我觉得我的想法挺正常。”
“大概吧。”今时泉叹气道，“但是，首先，我就不觉得我自己需要证明什么。”
因为他人的质疑花费自己的时间去证明，这种行为真的有意义吗？
由此又能获得什么呢？
仅仅为了打脸一瞬间的快感？
好吧，或许这种情绪是很不错，很能刺激多巴胺，最初的今时泉也一度拥有过这方面的想法。
可随着时间流逝，这种“孩子气”般的赌气想法早就在今时泉的脑海之中消失了。
他觉得，与其有这功夫去琢磨所谓报复这回事，不如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退休生活。
今时泉对现在的生活挺满意的。
其次，还有一点则是：
“而且，谁又能保证不会重蹈覆辙？”今时泉耸耸肩，说道。
“重蹈覆辙？”云见玲奈反问一句，想了想，明白了自家老板的意思。
“老板你是担心要是重建事务所，结果最后又因为某种事情导致事务所关停？”
“差不多吧。”今时泉说。
云见玲奈当即摆出一副“就这”的嫌恶表情。
今时泉：“？”
云见玲奈无可救药地叹息道：“老板，我现在真的理解先前那位晴原小姐为什么说你在咖啡店里是空耗光阴了。”
“是吗？怎么说？”今时泉好奇问。
“上天把才能给你这种家伙真是浪费！”
云见玲奈的怨气忽然间似乎要满溢出来了。
“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成功，却因为自己的能力问题无法实现。
“偏偏像老板你这样的人，明明坐拥出众的才能，但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宁愿浪费。
“就像有的人穷得饭都吃不上了，结果一转头，看见你随手将别人视之如珍宝的食物倒进下水道。
“你说，这怎么不让人嫉妒？
“这不是浪费是什么？”
“......”
今时泉想了想，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些道理，而且很形象。
但——
“我可不觉得我的理由是莫名其妙的。正相反，存在这种担忧很正常吧？”
毕竟，事务所已经倒台过一次，谁又能保证不会有第二次？
之后还有人想要退出事务所，那他辛辛苦苦培养的一切努力不就又打水漂了吗？
还不如倒进下水道呢。
结果，今时泉不说还好，这么一说，云见玲奈就更来气了。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今时泉：“老板，那你是干什么的？”
“我？我怎么了？”
“你说你怎么了！”云见玲奈手按住额头，努力提醒眼前这家伙是她老板，语气要稍微克制点。
她深吸了一口气。
“老板，都说圣斗士不会被同样的招式击倒，可就算你不是圣斗士，那也不能都第二次面对同一个问题了，结果依旧没有任何反思、束手无策吧？
“担心重蹈覆辙当然没问题，但不应该是因为这种担心，因此第二次更加谨慎，在行动的同时做好一切预防吗？
“不应该是这样吗？
“结果你却因为担心问题出现，所以干脆不去做，这又是什么鬼逻辑？”
云见玲奈努力克制，结果还是越说越激动，已经贴到今时泉的跟前，仰着脑袋，瞪着他了。
甚至说——
今时泉看了一眼云见玲奈蠢蠢欲动的手，他怀疑云见玲奈现在恨不得举起手指，狠狠戳他的脑袋。
这家伙，似乎真是气得不轻。
“那么，你说，这种事情怎么预防？”今时泉倒是依旧心平气和。
他平静地说道：
“她人的想法我无法预测，想要退出事务所的人，根本留不住。
“即便能够通过什么合同强硬地留住人，但显然无法留住人心。
“也就是说，用尽全力培养的人，随时都有可以离我而去。
“这不是到头来一场空是什么？”
“真是这样吗？”云见玲奈冷笑。
“哪有问题？”
“那我问你——”云见玲奈盯着他，“老板你知道当初事务所关停的真正原因吗？”
“原因就是：我旗下的艺人想要退出事务所。”
“那么她们为什么想要退出？”
“大概是觉得我的管束太严，不想受到我的制约，并且，认为她们的成就都是依靠她们自己得来的，即便离开我也没什么问题。”
“真的只是这样吗？”云见玲奈紧追不舍。
“不是这样你觉得还能是哪样？”今时泉反问。
云见玲奈忽然笑了笑，嘴边浮现酒窝，笑得还挺可爱：“老板，你的意思是说，事务所足足五名艺人，五个人，全都因为同样一个理由，想要脱离老板你的掌控，然后事务所就莫名其妙倒闭了？
“没有其他任何的原因？”
“......”今时泉忽然沉默了。
“她们足足五个人诶，五个人，就算是五胞胎都不可能这么默契，默契到思想统一吧？”
“......”
这样一说，这种理由好像是有点草率。
而且，刚刚雨野宫也提到了这点。
一年之前事务所之所以会倒台，真相似乎另有其他。
“你看——”云见玲奈看着今时泉陷入沉思的神情，摇摇脑袋，无可奈何地叹息道，“明明老板你连当初的真相都不了解，又怎么可能有办法解决呢？
“起码，要先弄懂当初的真相，再来说什么「没办法啦，尽力啦，也不怪我啦，真是没办法预防所以干脆就再也不行动了啦」——这种话吧？
“明明什么事情都不懂，却在那里说什么「担心重蹈覆辙」...
“要我说，你这种家伙真是矫情！”
云见玲奈最后恨铁不成钢地总结道。
“......”今时泉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