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来了好多汇款
“对了邬站长，市区像你们这样的收购站，怕是有好几家吧？”
临走前，孙来鹏又问了一嘴。
“还有两家，一家在下河区的河边，一家在城北。你是想去他们那瞅瞅？他们那积压的水泥袋不一定有这里这么多，但多少也会有！”
邬站长自然明白他问这个的意图，回完他，顺便跟他说了下那两家收购站的详细位置。
“还去那两个地方瞅瞅吗？”路上永善问。
“还是先回吧。趁今天有时间，回去把这一百多斤先卖掉再说。”
孙来鹏决定先回，主要考虑的是就算跑去了那两家，把货拿到手里，消不消化得下还不确定。
两千多斤已经是不小的一个量了，必须得把这批先卖出去，把钱赚到手再说。
要是还有更多水泥袋，那一家鞭炮厂未必吃得下。万一吃不下的话，他必须得去寻找更多的鞭炮厂，了解意向再行动。
总不能把水泥袋全收下来，然后砸自己手里吧？
“对了永善，一会回去，我去卖水泥袋。还要麻烦你这边去找一趟你姐夫，看他哪天方便，能不能把车从林场开出来一趟，帮我运一趟那批废袋。这事肯定不能白忙，不管是你还是他，我都得给你们辛苦费。”
“说啥呢大鹏，我姐夫他愿收就收，我的话你就别再提这话了，再提我骂人！你这带着我在氮肥厂，一个月不到我都挣到将近百来块了，比他们厂工人收入都高多了，你现在跟我说的叫什么话？！”
永善一听他这话差点要翻脸。
孙来鹏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反正以后带着永善继续挣钱的机会还多的很。
两人找到家饮食店饱了个肚子，等到回县城然后再返回到公社，都已经下午大概三四点了。
就按孙来鹏说的分头行动。永善去找他姐夫说车的事，孙来鹏把百斤出头的废袋都集中到他的担子，一路挑着去鞭炮厂。
平时摆摊挑那套工具，再重也没有此刻肩头这么重，一路上是真出了身臭汗。
没法子，来钱的路子从来都不容易。
到了小河畔那道缓坡上的鞭炮厂时，太阳又偏西了几分，照在鞭炮厂那些残缺不全的窗玻璃上，像是有很多太阳的碎片在烧。
眉骨很高的老林已经不大记得清他了。毕竟从上次八月他第一次来这里说废纸的事，到如今已经有一个月过去了。
他提起水泥袋的事，对方算是有几分印象了：
“个把月怕是有了吧？我还以为你说着玩，不会来了呢！你还真有这么废袋子？”
“答应你的事，那能忘吗？你先帮我称称这个看，看有多少？”
孙来鹏把担子挑进去，在一堆旧报纸间放了下来。
老林这里有大磅称，称身红漆已经掉漆，底下的承重板和上方的砣挂尽是黄锈。
水泥袋从扁担解下来后，放到磅称的承重板上称。
“一百一十一斤！”老林道。
还挺巧，三个一。
“这纸还不错！”老林也不嫌弃袋上全是水泥灰，拍了拍最上方的袋子夸赞了一声。
价钱上次就已经说过了，纸到了他这里只要是能收的话，都按九分一斤。
老林翻出来一张大团结给他。平时收废纸大多半给出的都是零钞，难得这次正好是十块钱。
孙来鹏麻溜地从裤袋摸出来一分钱找给他。
从板车上收下这批废纸花费的成本是一块一毛钱，转手之后到手的就是十块。
这利润太少见了。要不然，前世那个姓乔的富翁怎么能在八十年代就单凭这个年入万元以上呢？
收起钱孙来鹏瞅了瞅这间大房间里堆放的各种废纸，开口问道：
“林师傅，要是我说就今天这样的纸，我那还有二十来担，你这还收得下不？”
“二十担？你哪来这么多的水泥纸？”老林怔了一下，同时似乎开始默默估算近期所需的量。
“是有单位托我来卖，卖完后反正钱我交回单位。”孙来鹏神情自然地说道。
“二十担不就两千多斤么，上一吨了啊！跟小老弟你说实话，你要放平时来这么多，我真不敢一下全收了。
好就好在也快要年底了，过年要供应很多鞭炮出去，都加班加点赶货，纸也耗得快。两千来斤还行，再多就算了。”
“你要再多我也拿不出来呀！”
孙来鹏心里一阵暗喜。不管怎么说，两头都妥了，那两千多斤水泥袋出手是稳了。
至于其他废品站还有更多货，等下一步能够找到更多鞭炮厂再说。目前他所熟知并且离得比较近的，就这一家。
“反正就这几天，我尽快给你送过来！估计够你用多久，到过年？等过年后我再给你送新的过来？”他又问。
“差不多，平时厂里缺纸，还得请公社协调一些废旧报纸过来。你要是每过三四个月都能给我送来这么一吨，倒是能免得请示公社协调了！”老林告诉道。
“那成，以后每隔三四个月，我尽量还往你这送！”
后续的水泥袋，孙来鹏早就想好用什么办法保持源源不断供应了。
挑着已经清空的担子，孙来鹏出了鞭炮厂，回村去的路上，斜斜的太阳把影子和箩筐都拉得老长。
进到村里时，一眼看见有个碎花衣的身影，在刘津门家的菜地里挥着锄头。
这回他仔细看了，腰虽然都是同样的细，但腰臀线还是不一样的。
其实上回是他大意了，姐妹俩的辫子也不一样。一个飒爽的单马尾，一个是可爱的双马尾，或者有时是双辫。
看这局部饱满的线条、堪称微胖界天花板的身形，他已经知道是谁了。
果然，对方听到脚步声后立马侧脸来看，娃娃脸笑起来很甜美：
“大鹏哥是你呀？听说你去城里了，呆了一晚上才回吗？”
孙来鹏自觉将目光从她那过于骄傲的前胸移了开去：
“嗯，是呆了一晚。”
说着从箩筐中翻了翻，找出用薄薄牛皮纸包着的一小包东西，递上去：
“一会把这个拿给你姐，你们俩当零食吃着玩。然后告诉她一声，明天应该是可以去摆摊的！”
他估计，永善姐夫要腾出时间开车出来不可能那么快，估计怎么也是隔一两天后的事情。
宋小蝶却不接他的纸包，酒窝里憋着笑，拿手暗暗指他身后。
就在这同时，孙来鹏胳膊被人从后边拍了一下，软软的。
一个娇俏清亮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喂，我在这呢，啥宝贝让小蝶转交？”
“你从哪冒出来的？”
孙来鹏猛一转头，就见那张鹅蛋脸近在身侧，一双杏眼笑笑地望定他，似乎因为看到他顺利从城里归来而生出了几丝欢喜。
鬓边还很随意地别了一朵小紫花，看来刚刚是蹲到渠边摘小野花去了。
他将纸包拍她手里：
“鸡蛋饼。买了不只一包，宝玲彩玲少不了！”
昨天他不是谈了好一批小卖部么？每谈一家，都得先在人家那顺手买点东西。几家下来，光是鸡蛋饼就买了两包，另外还有不少炸蚕豆。
听他这样说，她斜眸往他箩筐中还特意瞧了一眼：
“还真是呀，那我不客气，收走了！”
说着唇角一扬，又问他：
“在城里都还顺利吧？”
“还行，简直不能再顺。对了，明早如果我没特意来通知你，正常就是能去摆摊。”
聊了两句便回自家去了。
到了门口，他决定给两小丫头一个惊喜。
不料，还没掏出箩筐里的饼干包出来，两只妹妹齐向他这边奔过来，宝玲迫不及待地向他叫道：
“哥哥，你又有信来了，还有好多钱，是爸爸替你签的字！”
好多钱？
他连忙放下担子跑里屋去看，汇款单还不只一张，数目更是不小。
想不到，他还没开口，俩妹妹倒是先给他送上惊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