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7章 马不停蹄
“这就是我的弟子陈善恭!”
叶宗留骄傲地向于谦介绍陈善恭。
于谦冲陈善恭微微点头。
院子的门,在这时候被人给推开了,一群泼皮无赖汉随即冲进了院子。
于谦的护卫立刻闪身挡在了他的身前,陈善恭的反应比他还要迅速不少,瞬间抓起了放在院子墙边的一根竹竿。
“出去!”
陈善恭一声大喝,以竹竿为长枪用,刺向了刚刚冲进院子,立足不稳的一个年轻的泼皮。
陈善恭这一刺自然只是虚招,彼此没有大仇大怨,他不可能用削尖的竹竿一下把人扎死。
那实在太过凶残了。
就在陈善恭手中竹竿刺出的同时,他已取出自己的短棍掷向了敌人,那个人是刚刚冲进来的另外一个泼皮。
“啊!”
眨眼之间,陈善恭瞄准的泼皮一声惨嚎,伴随着短棍落地的声音向后摔倒,阻拦了后边的泼皮继续冲进来的脚步。
这时,陈善恭之前刺出的竹竿,已经钉在了另一个泼皮身旁的柱子上。
这些事情说来复杂,其实是在五秒钟之内发生的,因此,那些本就是受雇而来的泼皮全都被吓傻了。
“谁动谁死!”
陈善恭声音严厉地恫吓贼人同时,把刚刚才钉在木柱上的竹竿抽了下来,双手握持像一个熟练的枪手一样,紧紧地瞄准了被堵在门口的泼皮们。
陈善恭这时的战略才算达成。
他刚才连续进行的攻击,打断了那些泼皮的气势。
清醒过来的他们纷纷恢复了神智,明白了自己不能乱哄哄地冲向前方。
他们受雇殴打院子里边的人,虽然从人数上可以做到,可是,他们他们中任何一个人在这样的时候第一个出手,是一定会被那个凶狠的小哥扎死的。
他们中没有人想死。
局势,暂时也就被陈善恭稳了下来。
“你们要干什么!”
叶宗留一向不缺与泼皮无赖打交道的经验,他怕于谦说错了话,连忙训斥起了那些泼皮无赖,同时,自己也捡起了一根放在墙边的竹竿。
“你们全给我滚出去!离我家里远点!不然的话!”
叶宗留说到这,一棍敲在了那个被陈善恭用短棍打倒,正在被身后的人扶着站起来的那个泼皮的头上。
他这一击在力道把控上老练非常,不轻不重地打昏了那个泼皮。
“不想死就滚出去!”叶宗留这时像陈善恭一样大喝了一声,终于把那些泼皮吓得开始夺路而逃了,他们一个个跑得都是恨不得少长了两条腿。
不过即便如此,陈善恭与叶宗留两个人还是等了一会,才长出了一口气,由叶宗留这个当老师的说:“子渊兄,你现在不能留在这了,我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奔着你来的啊!”
“确实。”
于谦心里明白,他的身份要是死在这里不光是自己没了命,也是给皇帝年幼的朝廷出了大难题。
他这样的巡抚死在处州,朝廷想不兴大狱都不行了。
“可是,你们二位呢?”
陈善恭抢着说:“这位先生可能与老师您可能还不知道,我奉师命,去北京告发的事情已经成了,朝廷这个时候派来处理的人一定在路上了。”
陈善恭这时想起了李鄂。
“所以,我虽然不知道,这位先生是什么样的人,但是,我们师徒只要活到朝廷的人来就行了。我们想师徒两人在一起互相配合,活到那时没有太大难度。”
于谦点了点头。
他从叶宗留师徒的表现之中,不难得出这个陈善恭不是在说谎,他相信他们能一起活到安全之时。
再有就是,如果那些贼人真的那般丧心病狂,他现在同样也比较危险,让叶宗留师徒跟他在一起,很有可能会把他们带入沟里一起丧命。
于谦想到这里,向叶宗留师徒行礼后转身从后门走了。
“善恭,事情真成了吗?”
叶宗留其实也知道,陈善恭不会在这个问题上边撒谎。
可是,他还是想问一下这个问题,跟陈善恭确认一下情况是否真的如此。
“是的!事情成了!你我赶紧走了!这里不能待了!”
“好!我这就去取东西!”
“什么都不要了,我的钱足够咱们躲着了!”
陈善恭这时捡起了自己的短棍。
“我在北京帮人抄书抄得极好,雇我抄书的大官给了我不少钱呢!”
“那就走吧!”
陈善恭这样说,叶宗留回去取行李的最后的理由也没有了。
两个人很快从这里消失了,以至于过了一会,发现刚才其实应该对叶宗留下死手的人冲过来,面对扑空的结果,被气得差一点把脚跺进地面里去。
……
于谦与年轻的护卫走进一条大街,步入了人流中才松了一口气。
“老爷!要么我们也躲躲吧?”
“躲躲!”
于谦苦笑着摇摇头。
“我可不能躲的,我要是也躲了,那些人干出来什么大事该怎么办啊?”
“那这现在太危险了。万一那些贼人一心想要捣乱,您出了事怎么办啊!”
这个名叫陈进的少年一时间快要疯了。
他当锦衣卫的时间不算太长,家里也是托了关系,才让他能干上护卫于谦巡抚这趟差遣,于谦死了的话,他认为自己只是陪葬都是皇恩浩荡了。
“不用担心!我有办法!”
于谦这个时候,心中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这个代价,也就是他奉命来江南的真正差遣半途而废罢了。
大不了不干了,他要在这里阻止那些人胡作非为才可以。
他要以神为饵,好好地与那些人斗一斗。
……
北京。
李家书房。
李鄂脸上保持微笑,心中有些不爽地迎接了不少内阁的人进来。
这让他家这个本就不大的书房,瞬间局促得跟高中十二人寝室一样。
他不久之前,刚刚在袭烟与李玉娘帮助下,把几何部分需要用的图画完,这些人就火急火燎地赶过来了。
李贤也在那些人中,他因为与李鄂比其他人熟悉得多,主动介绍起了众人会突然来访的原因。
“李兄,阮安公公不久之前,送了一份抄本入宫,阁老们研究了之后,立刻让我们找你来学学算学,你只需要把加减乘除讲一下就行!相关抄本已经在做了。”
李贤的意思很清楚,他们需要李鄂讲一下他的新算学。
李鄂也不用讲太多了,把最基础的快一点讲讲就行。
“李兄,他们都是哪个衙署的啊?”
“户部、吏部的人多!”
李鄂暗暗叹了口气。
他有一种,恨不得立刻把这些人全部撵走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