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何雨水
张明远此刻，真想伸出自己的食指，给这对婆媳，一人来上一道气剑。
让她们原地升仙，去见死鬼贾东旭。
她们一个毫无亲情可言，一个要自己穿死人衣服。
真是一对奇葩，完全不顾别人的感受，太过自我。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东旭的衣服送给小远。
这怎么能行，这些衣服可是我的念想，你把它们送了人，我想东旭了怎么办？
这衣服不能送，我想东旭的时候，还能拿出来看看。
另外这些都是好衣服，给小远穿浪费了。
把这些衣服改一改，等棒梗长大些，也能穿。
这叫子承父业，你懂不懂。”
贾张氏听到秦淮茹的话，顿时炸毛了，还说这些衣服是念想。
张明远觉得她是舍不得，想把衣服留给棒梗才是真的。
还子承父业，真亏的她能说的出来。
还说给自己浪费，这真是亲姑姑能说出来的话？
这些衣服张明远本来就感觉膈应，不想要，正要推辞，贾张氏已经给他找好了借口，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秦淮茹面露尴尬之色，自己的建议被贾张氏当场驳回，让她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她对张明远歉意的笑了笑。
张明远给她回了一个没事的眼神，然后看着贾张氏道：“二姑！
我不缺衣服，你说的对，这些衣服应该留给棒梗。
另外我可能要在这住几天，这次进城，我是来找工作的。
我正在托人找关系，估计过几天就有信了。
若是我找不到工作，我会立马回去。
我知道你家日子不好过，在这里白吃白喝，我也不好意思。
这里有五块钱，你拿去，就当这几天的伙食费。”
张明远说话间从口袋掏出五块钱，递向贾张氏，他可不想欠贾家人情。
钱他现在并不缺，除去给李怀德的六百块，他现在身上还有一千两百多呢。
“小远！
大家都是亲戚，你就在这住几天，还交什么伙食费，这也太见外了。
赶紧把钱收起来，这钱我们不能收。”
秦淮茹看到张明远掏钱，脸色微变，连忙客气起来。
贾张氏却上前两步，一把夺过钱，然后转身瞪了秦淮茹一眼，压着嗓子道：“怎么不能收。
小远这是知道我这姑姑生活困难，特意帮助我呢。
我这做姑姑的，怎么能回绝他的好意。
小远啊！
你要在城里找工作，这城里的工作可不好找。
你到底是托的谁的关系？这事靠谱么？
你就放心住下，二姑家不就是你的家么。”
张明远怎么和她说实话，随口扯道：“二姑！
你放心吧，我托的人，是我高中同学的父亲。
这同学和我关系很好，他父亲是个干部，权力还挺大的。
至于靠不靠谱，等过几天就知道了，真要不行，我去上大学就是了。”
“大学！
小远，你考上大学了，什么大学？哪里的大学？
你考上了为什么不去念？反而要去找工作？
原来你这么有本事啊，真是没有想到。”
秦淮茹听到大学两个字，眼神顿时亮了。
这个时代，大学生自带神圣光环，普通人只能仰望。
每个大学生都是国之栋梁，大学生毕业，国家直接分配工作。
就是进入实习岗位，工资都比普通工人高。
秦淮茹只有小学学历，大学对她而言，是可望而不及的存在。
“我考上的是京都大学。
考上大学有什么用，还是赶紧出来挣钱，才是最重要。
好了！
不说这些糟心事了，等这事有了结果，我就离开。”
张明远赶紧终止话题，不想再聊下去。
他并不是非要死皮赖脸要住在这里，而是真没地方去。
这个时代有宾馆，但你住宾馆要介绍信。
若是去外地的话，还要有单位或者大队开的路条。
所以宾馆不是想住就能住。
若真的有选择，打死他也不想在这里，寄人篱下。
他现在期盼的，是李怀德早点给他安排工作，厂里再给他分套房子。
这房子最好离贾家远点，他能安心过着自己的小日子，等十年风云过后，改革开放。
他将趁着时代的大风，一飞冲天。
正所谓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傍晚时分。
张明远感觉自己交的五块钱伙食费，还是挺值的，贾家的饭菜真是不错。
不对！
准确来说是：傻柱带的饭盒真是不错。
猪肉炖粉条，小葱炒蛋，还有一盒油焖茄子，这比中午的酒席还要丰盛。
张明远终于明白，贾张氏为何这样胖了。
他要天天都这伙食，也得吃的一身肥膘。
餐桌上贾张氏把菜往自己碗里狂夹，偶尔不忘给她乖孙夹点。
完全没把张明远这个客人放在心上。
秦淮茹看着自己婆婆有些辣眼睛的吃相，对张明远尴尬一笑，还顺带给他夹了几次菜。
饭后。
张明远搬了一条凳子，到院子里乘凉。
屋子里太闷，又没电风扇，院子里偶尔还有点风，比屋子里好多了。
他拿着一把蒲扇，一边驱赶着蚊子，一边扇着风。
“哗啦！哗啦！”
就在这时，水池边传来一阵流水声，张明远循声望去，发现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
这小姑娘看上去十五六岁，正歪着脑袋在水龙头接水喝。
发现张明远看她，这小姑娘一脸惊慌的向家跑去，搞得张明远是啥洪水猛兽一般。
看着小姑娘进的屋，张明远立马想起这个小姑娘是谁，她进的是傻柱家，定然是何雨水无疑了。
“哗啦！哗啦！”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水池边又传来流水声，张明远定眼一看，发现还是何雨水。
她依旧伸着头，喝着自来水。
“唉！丫头，生水别喝太多，很容易生病或者拉肚子的。”张明远好心出声提醒。
“你……你是……是谁。”
何雨水可能没想到张明远会突然说话，被吓了一跳，说话都结巴了。
“我是贾家亲戚。
渴了就喝凉白开，生水真的不能喝太多。”
“我……我不渴，我……我饿。”
张明远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不由一愣。
“你晚上没吃，你哥不是带……”
他话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
傻柱是带饭盒了，但都进了贾家几个人和自己的肚子里。
看何雨水现在模样，傻柱是一点吃的都没给自己妹妹留啊。
他上前几步，向傻柱家望去。
发现傻柱正趴在餐桌上睡着。
餐桌上放着一个空酒瓶，还有一个小盘子，盘子里空空如也。
“你等我一下。”
跟何雨水交代一声，他立马找到一个无人角落，用小拇指划开异空间，拿出一个肉包子。
早上去供销社买烟酒时，路过包子铺，买了几个肉包子，当做早餐，这个包子是他吃剩下的。
他拿着肉包子，来到何雨水面前，递过去道：“吃吧！”
何雨水没有接，双手手捏着衣角，咬着嘴唇，眼死死盯着包子。
张明远没想太多，直接拉起何雨水的手，把包子放在她手里。
她好像受到惊吓，手攥着包子快速缩回去。
何雨水看着手里的包子，久久失神，接着豆大的泪珠，唰唰唰的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