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投资的确定，衔接的作用

看着自己面前正在犹豫着的霍华德子爵，阿德里安决定主动的出击，不能让对方先开口，自己必须要掌握谈判的主动权。

阿德里安摊开自己那本厚厚的《魔法模块化可行性报告》，指尖轻轻的敲了敲桌子。

阿德里安的指尖在《魔法模块化可行性报告》的铜质锁扣上轻轻一划，书页仿佛被无形之手掀开，哗啦啦地翻动至一张泛黄的羊皮纸前。纸面上密密麻麻的符文公式闪烁着微光，像是一群躁动的萤火虫。

霍华德子爵看了过来，保持着自己热情的笑容，没有着急说些什么，像是在等着阿德里安开口。

“子爵大人，我大致的估算了一下，您的前期投资大概需要一万金币左右。”阿德里安缓缓的说出了一个数字，他的语气很缓和，但是说出来的内容却一点也不像他的语气那样人畜无害。

“嘶！”霍华德子爵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之前的表情也维持不住了，出现了一道道的裂痕。

他抬眼看向霍华德子爵——对方正用银匙慢悠悠地搅动红茶，杯沿的玫瑰浮雕在蒸汽中若隐若现。

“咔嚓！“

霍华德手中的银匙突然折断，半截匙柄坠入茶汤，溅起的褐色液体在雪白的蕾丝袖口晕开一朵丑陋的花。

他盯着阿德里安，嘴角的弧度终于绷不住了：“一万金币？“他的喉结滚动着，像是吞咽下一块灼热的炭。

霍华德子爵忍不住开口说道“尊贵的魔法师阁下，您知道一万金币代表了什么吗？”

“我很清楚，子爵。”看到霍华德子爵拿起红茶，阿德里安也将自己的那一杯端了起来，轻轻的抿了一口，感受着红茶的香气在自己的口中绽放出来。

“作为一个魔法师，我能熟练的背诵出整个国家，整个大陆上面各种物资的均价，以及大部分人的生活成本，我绝不是在信口开河。”

阿德里安边说，边晃了晃自己的茶杯，在茶水马上就要逃离杯沿时，又将他摇晃回自己的杯子中。

“子爵猛地起身，镶金椅腿在地毯上刮出刺耳的声响：“王城西区的贫民窟——整整五百间棚屋连带地契，只要八千！您张口就要吞掉一个多的贫民窟？“”霍华德子爵语气有些上扬，质问道。

“我是不可能这样随意的同意这样的投资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霍华德子爵最后还强调了两遍，就像是在增强自己的自信一样。

“不要着急，子爵大人。”阿德里安没有意外，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的拿出这么大的一笔钱的。

阿德里安垂眸啜饮红茶。瓷杯边缘残留的魔力痕迹微微发烫，那是他今早实验失败时失控的冰霜咒——此刻倒成了绝佳的谈判道具。他任由茶香在舌尖盘旋，直到子爵的喘息声渐重，才轻弹指尖。

“轰！“

一簇冰蓝色火焰骤然在两人之间炸开，火舌舔过霍华德的金发，却在即将烧焦发梢时凝成一串浮空的数字：

霍华德子爵，眼神瞬间就变了，上面带着深深的戒备，他没有忘记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可是一个大魔导师，距离传奇只差一步之遥的大魔导师。

阿德里安捕捉到了眼前人的警惕，开口准备缓和一下气氛“放心，子爵大人，我不是那种喜怒无形的魔法师，这样做只是让您能更加清楚的看到我们这个项目的前景。”

【单张成本：35银币→15银币】

【市价：50银币】

【年销量预估：5万张→净利润175，000金币】

子爵的瞳孔缩成针尖。他踉跄后退，镶宝石的领针撞在椅背上叮当作响，领针深处一缕灰雾悄然游走——像是一条窥探的毒蛇。

“如您所见，“阿德里安从虚空抓出一张火球卷轴，纸面流转的符文链竟是由秘银丝编织而成，“当传统卷轴师还在用鹅毛笔蘸龙血墨时，我的流水线将会批量的刻印那些常人看起来十分的复杂的卷轴了。“

他指尖轻点，卷轴上的符文突然活了过来，化作微型火龙在两人头顶盘旋，“至于成本……“

蓝色的火焰猛地俯冲，在子爵的茶杯上方急停，吐出一枚冰晶凝结的数字“15“。

霍华德的喉结剧烈颤动。他盯着冰晶数字在茶汤中缓缓融化，突然抓起茶杯一饮而尽——仿佛这样就能浇灭胸中翻涌的贪婪与恐惧。

“十五银币……“子爵的嗓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您如何保证这不是幻术？三年前黑岩商会号称能用僵尸骨粉替代星砂，结果他们的'廉价卷轴'炸飞了半条街！“

阿德里安的法杖重重顿地。

实验室穹顶的星象仪应声亮起，无数光斑汇聚成一座悬浮的微型工厂：秘银薄片在齿轮咬合声中冲压成形，魔法傀儡的眼眶射出猩红光束，将深渊蛛丝精准熔接在符文链上。流水线尽头，成箱的卷轴泛着冷冽蓝光，像是一群沉睡的毒蜂。

“僵尸骨粉？“大魔导师冷笑一声，投影中某台机器突然爆出闪光，碎片四溅，“那是蠢货的捷径。“画面陡然切换，一片秘银在冰霜巨龙血中淬炼出蛛网般的霜纹，“低温淬火能让魔力传导效率提升三倍，而成本——“他指尖划过子爵的领针，灰雾惊慌逃窜，“只要您肯投资。“

霍华德子爵的呼吸在一瞬间就急促了，显然是被阿德里安描述的前景给吸引到了。

‘十五枚银币。’霍华德子爵心里面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刚才的他已经很心动了但是现在的他通过阿德里安的话，才真正的意识到了这门生意的暴力所在。

阿德里安此时就好像是一个蛊惑人心的魔鬼一样。

嘴角微微的扬起。

霍华德跌坐回扶手椅，金发被冷汗黏成绺状。他无意识地摩挲着领针上的红宝石，宝石核心的灰雾突然暴涨，又被他狠狠按灭。

“八千金币，“子爵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首期八千金币，我要六成利润。“

阿德里安的法杖尖亮起幽紫光芒，杖头镶嵌的奥术之眼缓缓睁开：“一万金币，五成五——附赠一条契约条款。“他蘸取杯中残茶，在虚空书写出血色符文。

“您这是强盗！“

“不，“阿德里安的微笑映在茶杯里，扭曲如恶魔，“这是双赢。“

霍华德子爵的会客厅在谈判结束后陷入死寂。水晶吊灯投下的光晕像一片片枯萎的金箔，斑驳地洒在波斯地毯上。

子爵瘫坐在雕花橡木椅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空茶盏的裂痕——那是他方才因暴怒捏碎的第三只杯子。

窗外，暮色如亡灵法师的斗篷般裹住庄园，几只渡鸦掠过尖顶，嘶哑的啼叫像在嘲讽他的失算。

谈妥之后阿德里安就和一直在自己后面的费利克斯走了出去。

阿德里安却仿佛未觉这压抑的空气。

他起身时，黑袍下摆扫过茶几，一枚滚落的金狮徽章（霍华德家族的纹章）被悄然卷入阴影，再出现时已别在他内衬的暗袋里。

费利克斯垂首跟在身后，灰扑扑的法师袍几乎与走廊的石墙融为一体，活像一道沉默的幽灵。

霍华德子爵还在心痛自己付出的资金，根本没有心情去送这两个没有给自己带来利益还直接从自己这里拿走一大笔金币的人。

阿德里安看着自己跟前的费利克斯淡淡的开口说道。

“费利克斯。”

大魔导师在庄园门廊前停步，黄昏的残光将他身影拉长，宛如一柄插入地面的黑剑。

他未回头，只抬起左手，一枚青铜戒指上的蛇形浮雕突然睁开猩红竖瞳。

“嘶——”

蛇口吐出一卷泛着磷光的羊皮纸，纸面尚带着实验室特有的硫磺味。

那纸在半空舒展如活物，边缘隐约可见某种魔法生物的的纹路。

当它轻飘飘落向费利克斯掌心时，空白的页面上突然浮现墨迹——不是书写，而是从纸纤维深处渗出的字痕，仿佛有无数隐形蜘蛛正吞吐着秘银丝线编织文字。

“费利克斯，这是我需要的物资的清单，你尽快准备一份，直接送到我的法师塔就可以。”

“账单也准备好。”阿德里安补上一句，法杖随意向后一挥。杖头的奥术水晶溅出一串火星，将费利克斯袍角焦黑的污渍（今早实验室爆炸的纪念品）烧成灰烬，“我不占下属便宜——尤其是穷鬼的。”

最后一词让费利克斯的睫毛颤了颤。他瞥向门廊转角处——霍华德子爵的管家正缩在阴影中偷听，手中的记账本被捏出褶皱。显然，那句“穷鬼”会在一小时内传遍王都贵族圈。

“遵命，冕下。”费利克斯将羊皮纸塞进内袋，布料下传来细微的滋滋声。他面不改色——那纸上显然附着了某种追踪咒，毕竟大魔导师从不会真正信任任何人。

二人踏出庄园时，铁艺大门在他们身后轰然闭合，锁链绞动的声响像极了子爵咬牙切齿的呜咽。阿德里安却轻笑一声，法杖轻点地面。

“砰！”

一团幽蓝火焰在门扉上炸开，将金狮纹章烧成焦黑骷髅。这是临别的“赠礼”——或者说警告。

之后阿德里安便和费利克斯分开了，一个小小的空间魔法，下一瞬间阿德里安直接就出现在了自己的花园之中。

阿德里安翻开《大魔导师的叹息》开始准备进行细致的研究，自己应该怎样将这本书里面的魔法模块化给运用到卷轴的制造里面。

第二章《符文的枷锁与解放》

“魔法的本质是能量的有序流动，而模块化即是将流动的河流分割为可控的支流。每一段符文链，应自成循环，如齿轮咬合，无需外力的强行干涉。”

阿德里安站在实验室中央，四周悬浮着数十张泛黄的羊皮纸，每一张都密密麻麻地记录着火球术的符文结构。他的指尖划过空中，一道炽热的火焰在掌心凝聚，化作一颗拳头大小的火球。火球的核心闪烁着刺目的白光，边缘则缠绕着暗红色的能量流，仿佛一条条贪婪的蛇。

阿德里安的实验室笼罩在幽幽的蓝光中，数十颗悬浮的水晶球映出火球术的符文投影，像一群被囚禁的萤火虫。他站在法阵中央，指尖轻点，一团拳头大小的火焰凭空跃出，在掌心缓缓旋转。火光将他苍白的脸映得忽明忽暗，黑袍上的银线刺绣如蛇鳞般闪烁。

“火球术……”他低声呢喃，瞳孔深处倒映着火焰的纹路，仿佛要将这最简单的魔法拆解成宇宙的尘埃。

火球术的符文阵悬浮在空中——不过五道交错的弧线，勾勒出一枚燃烧的球体。任何一个学徒都能随手画出这图案，正如农夫懂得播种麦粒。但阿德里安要做的不是播种，而是剖开麦粒，找到孕育生命的胚芽。

“引导、凝聚、释放……”他法杖一挥，火球术的符文骤然分裂，如被解剖的蝴蝶翅膀般摊开在实验台上。

引导模块：左侧两道弧线扭曲成漏斗状，将游离的火元素吸入核心。

凝聚模块：中央的螺旋纹路如同熔炉，将元素压缩成炽白光点。

释放模块：右侧三道放射状线条，将能量定向喷发。

“看似简单，实则每一笔都是千年魔法的积淀。”阿德里安蘸取龙血墨，在羊皮纸上重绘符文。墨迹未干便泛起红光，空气中的火元素开始躁动。

他将三个模块单独剥离，用秘银薄片刻印后拼接。当魔力注入的刹那——

“噗！”

拼接处迸出一簇火星，微型火球在法阵内炸开，气浪掀翻了桌上的试管架。阿德里安纹丝不动，法袍上的防御符文亮起，将爆炸余波消弭于无形。

“衔接失败了……”他拾起焦黑的秘银片，裂纹中渗出硫磺味的黑烟。羊皮纸上的原始火球术符文却完好无损——那些被他忽视的“多余”线条，此刻如血管般在图案中隐隐脉动。

阿德里安将原始符文放大十倍投影在墙上。那些曾被视作装饰的细小纹路，在奥术之眼的解析下显露出真容：

波纹状辅助线：缠绕在引导模块边缘，如同河道中的礁石，将狂暴的魔力流打散成细密支流。

节点处的星点：散布在凝聚模块的螺旋中心，像齿轮的润滑油，平衡元素密度。

羽毛状尾迹：附着于释放模块末端，确保能量喷射时不会回卷反噬。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