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章 它的新同事……被吃掉了
“没救了,一发现就是晚期。”
嫩粉色的病房里,脸上戴着黑色恶鬼样面具的男子,将一个全身焦黑的人拖到了智能担架车上。
他顺手拿过一张粉色的布,盖在了那个人扭曲发霉的脸上。
“抬走,下班。”
担架车头上的显示屏,亮起了【(●´O`●)】的颜文字,扭着轱辘离开了病房。
面具人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身上肮脏的白大衣,在他正准备离开时,他耳朵突然动了动,藏在面具后面的眼睛闪过了疑惑:
“我刚才,好像听见了L466的回响。”
话音刚落,病房的门就被再次打开,刚离开的担架车顶着【( ̄‘i ̄;)】的表情驶了进来,不情不愿地停在了面具人身前。
穿着粉色学生装,看起来约莫十五岁的小女孩,正荡着双腿坐在车尾,手里还拿着一根粉色的棒棒糖。
“禁忌物L439,帮我看一下这个人。”小女孩指了指身旁。
陈烽正紧闭着双目躺在担架车上,俊俏的面容此刻好像死人一样苍白。各种奇怪的仪器连在他的身上,不断发出“嘀嘀”的响声。
“亲爱的狱长,我都说了多少遍了,请称呼我为‘医生’!”面具人阴森的声音中满是无奈:“你知道我每天要处理多少被污染的病人吗?我和你达成的‘交易’里……”
话没说完,医生的鼻子突然嗅了嗅,接着就像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扑到了陈烽身边。
“好浓郁的污染。”他看向狱长:“这是刚才L466送回来的人?”
“和他一起被送回来的,还有一名先遣者。”狱长摇了摇粉色的双丸子头:
“L466从封存以来,第一次主动进行了感知,并表达出了强烈的传送要求。”
“它甚至愿意为此付出豁免一次‘交易’代价的条件。我实在没有理由去拒绝。”
“按照你们和L466的交易内容,它会主动感知的对象,一定对研究所和它自己都很重要。”医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满是铁锈的剪刀。“咔嚓”几下便将陈烽身上的绷带拆了下来。
“身体都破碎成这样了,居然还能挺到现在,我对他有些感兴趣了。”医生伸出手指沾了点陈烽伤口上的鲜血,放在面具前嗅了嗅,发出了桀桀的怪笑:
“我建议趁着新鲜赶紧把他解剖,从他的身上肯定能挖出点有意思的东西。”
“你没搞错吧。”狱长对着医生翻了个巨大的白眼:“这可是L466第一次主动传送回来的人,难道就只有这么点价值?”
“亲爱的狱长,他现在还不如一个死人。”医生无奈地指了指仪器上0.7%的细胞活性:
“就算现在躺在这里的是一个骨头架子,细胞活性都能比他高上一点。”
就在医生说话的时候,匍匐在陈烽身下的影子像打开的扇子一样悄悄散开,分裂成了四道不同的形状。
除了之前出现过的三道影子之外,陈烽的身下还多出了一道如同烂泥般蠕动的阴影。
和它的前辈们相比,这道新出现的影子就像站在班主任面前的新生一样,颤抖个不停。
【禁忌物“腐生肉芽”之心,已融合。】
无声的信息在陈烽已经陷入昏迷的脑海里出现,那道代表着“夜枭”的影子扭动了一下,偷偷摸摸地朝着这条新生的影子靠近。
在贴到新生影子旁边的那一刻,“夜枭”的影子猛然扩张,眨眼间就拉伸成了一个硕大的圆形。一道豁口在这个圆形上逐渐咧开,仿佛在头颅上张开的血盆大口。
它朝着那条代表着“腐生肉芽”的影子笼罩而去,眨眼间便将对方整个吞下。
在无声的咀嚼之中,新生的影子还没等看清这个世界就彻底沦为了食物。
作为始作俑者,代表着“夜枭”的影子开始快速地变幻着不同的形态,它的颜色越来越深邃,面积也大了整整一圈,隐隐地似乎超越了它的其他两个同伴。
最后,它再次蜿蜒如蛇,攀上了陈烽轮廓的影子。
【禁忌物“夜枭”之心:已进阶。】
【目前等级:II阶】
【“夜枭”对身体的控制和强化,已从器官和组织层面,进化到了细胞层面。】
【备注:在失去主观意识控制的情况下,“夜枭”本能地吃掉了它的新同事“腐生肉芽”,意外突破了目前的桎梏。某些人也距离成为真正的“夜枭”更近了一步,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
在脑海里无声信息的呼唤中,仪器上陈烽还在挣扎的细胞活性彻底归零。
嘀——
仪器的报警声大作,陈烽的生命曲线却违背常理的开始飙升。
他的皮肤和肌肉仿佛焕发了生命,开始剧烈地伸缩蠕动。
医生面具后的眼睛闪过不可置信的光芒:“他的身体居然在自主地在驱赶吞噬这些污染!”
一块块黑色的血肉如同包子里的肉馅,从陈烽的伤口中被一点一点挤出来,带着汁水窸窣落地。
鲜血顺着陈烽的创口流出,陈烽的生命曲线也在这时到达了顶峰。
早已消失的细胞活性在此刻陡然爆发。
粉嫩的肉芽犹如灌木上的菌子般迅速生长,它们交织着,不停填充着陈烽身上的创口,然后不断分裂、分化,直至与陈烽原有的皮肤完美融合,毫无痕迹。
在填充了伤口之余,这些肉芽仿佛拥有自己的思考,就连陈烽皮肤上那些如同蜈蚣般狰狞的疤痕,也被它们以惊人的速度分解、重塑,最终恢复成皮肤原本光滑细腻的模样。
医生盯着仪器上达到了15000%的细胞活性,眼睛里闪烁着残忍与兴奋:
“狱长,他现在的状态简直太迷人了。我们要不要趁现在把他的身体剖开,肯定会有大发现的。”
原本处在昏迷状态的陈烽骤然睁眼。
下一刻,他的身形暴起,闪耀着寒芒的左手屈指成爪,径直抓向了医生的面门。
手指在距离面具只有几公分的位置停住,陈烽咽了咽唾沫,眼底隐隐有一缕癫狂之色呼之欲出。
“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有点……没太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