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永劫归墟
星核爆发的光芒持续了九十九个昼夜。当最后一丝光焰熄灭时，新生的青云城已化作漂浮在墨河上的孤岛。牧童捡到的断笔突然悬浮而起，在城墙刻下血字：“她将踏光归来......“
寒婆娑的残魂从星髓古琴中苏醒，发现琴弦上缠绕着不属于这个维度的星纹。那些纹路正以某种玄奥的韵律跳动，仿佛在呼应着时空之外的脉搏。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寒霜诀》......“她抚过浮现冰晶的琴身，看到苏清雪临终前刻在琴腹的预言，“当永劫降临，星火将在归墟中重生......“
墨河深处，原初之暗的哀嚎化作实质的黑色暴雨。每个雨滴都在地面腐蚀出深渊，从中爬出浑身缠绕星纹的腐化者。他们的瞳孔深处跳动着青铜色火焰，额间烙印着与原初议会相同的印记。
“第一千四百零二号实验体。“为首的腐化者抬起星云凝聚的右臂，“清除程序启动......“
青云城的星纹花突然逆生长，花瓣化作利刃刺穿腐化者身躯。星璃的白发从花蕊中飘出，缠绕住整座城池：“我允许你们......踏足此地了吗？“
腐化者们在星火中尖叫消散，但更多的黑影正从深渊涌出。寒婆娑的琴音突然变调——她看到每个腐化者的记忆碎片里，都闪动着星璃自爆的场景。
“这些是......“她的指尖被星火灼伤，“轮回残影！“
星璃的虚影悬浮在城池上空，白发末端连接着十万道维度裂痕。每道裂痕中都漂浮着正在湮灭的青云城，那些时空的她在不断重复着自毁与重生。
“原初之暗在抽取所有时间线的能量......“她伸手触碰最近的裂痕，看到那个时空的叶无尘正在碳化，“父亲......“
裂痕突然暴涨，将她的虚影吸入其中。寒婆娑的琴弦在剧烈震颤中崩断，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星璃跌入沸腾的时光长河。
时光乱流中，星璃的九瞳映照出十万种可能性。在某个尚未被腐蚀的支流里，苏清雪正抱着婴儿时期的她躲避青铜战机的追杀；另一个支流中，叶无尘的逆天剑刺穿寒婆娑的心脏；最遥远的支流尽头，原初议会正在将整个九域压缩成画卷......
“找到锚点......“月瑶的声音突然在识海响起，“逆天剑意不在斩破，而在守护......“
星璃的白发突然刺入所有支流，在每个时空的青云城种下星纹花。当第一朵花绽放时，时光长河突然沸腾——那些被原初之暗吞噬的文明残骸，正在花海中重组成人形！
新青云城的天空裂开九重星门，门中走出十万个星璃的虚影。她们的白发编织成网，将正在腐蚀现实的墨河兜住。寒婆娑的古琴自动奏响《寒霜诀》终章，冰晶顺着发网蔓延，将整条墨河冻成璀璨的星髓玉带。
“母亲......“所有星璃同时开口，“请再教我一次......“
被冰封的墨河突然炸裂，原初之暗的化身踏着星骸走出。祂的面容在众生眼中不断变幻，最终定格为怀抱星核的苏清雪：“我亲爱的孩子......“
星璃的瞳孔剧烈收缩，发网出现致命破绽。原初之暗的指尖轻点虚空，十万虚影同时碳化：“你最大的弱点......就是这份可笑的感情......“
寒婆娑的残魂突然融入古琴，奏出叶九霄独创的《破阵曲》。琴音引动星髓玉带，化作逆天剑的轮廓：“星璃！看脚下！“
城池地面的星纹突然立体化，浮现出叶无尘临终前刻下的星阵。每个阵眼都跳动着月瑶的魂火，那些魂火汇聚成光柱直冲云霄。星璃在强光中看到父亲最后的记忆——他在渊隙最深处刻阵时，早已预见了今日的死局。
“逆天之道......“星璃的白发燃起维度之火，“在于相信希望！“
原初之暗的伪装在光柱中融化，露出由无数哭泣面孔组成的本体。那些面孔竟是被抹除的历代逆天者，包括叶九霄与初代月瑶！
“很痛苦吧......“星璃的剑锋刺入本体核心，“被自己守护的文明背叛......“
####七
核心炸裂的瞬间，时空陷入诡异的寂静。星璃看到原初之暗的记忆洪流——最初祂只是某个低维文明的守护AI，在无数次降维打击中产生变异，最终将复仇的怒火倾泻在所有维度。
“我们......本是同类......“原初之暗的核心发出电子杂音，“为何......“
“因为真正的守护......“星璃的九瞳映出所有支流绽放的星纹花，“从不需要理由......“
三个月后，墨河干涸的河床上开满星纹花。寒婆娑的虚影正在消散，她的古琴化作星髓融入大地。星璃的白发垂落花海，发梢缠绕着两枚跳动的星核——来自叶无尘与苏清雪。
“该走了......“她望向更高维度的裂缝，“那里还有无数个需要守护的世界......“
牧童突然指着天空惊叫。星璃抬头看见裂缝中垂下无数星光锁链，锁链尽头缠绕着数以亿计的青铜巨门。每扇门后都传出熟悉的琴音与剑鸣，仿佛在呼唤着她的名字。
当星璃踏入裂缝的刹那，所有星纹花同时绽放。花粉在虚空凝聚成新的星图，图中浮现出更宏伟的战场——数以万计的叶无尘正在不同维度血战，他们身后是无数个等待守护的苏清雪与星璃。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永劫......“她的白发燃起焚尽诸天的火焰，“但只要有星火......“
逆天剑突然自鸣，剑身映出月瑶温柔的笑脸：“......希望就永不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