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断梦夜殇
随着钱诗瑶与李忆江等人交谈的深入，他们决定将谈话的阵地转移到空旷而静谧的教室。
这让安隅得以重新独享那份宁静，他的房间再次回归了往日的平和。
寂界史书静躺在床头，在那古朴封面上，一串紫色风铃放在上面。
安隅盖好被子，随着意识逐渐放松，他缓缓步入梦乡。
在梦境中，他将以第一人称视角，观看小丑的曾经，那些斑驳陆离的画面如同老电影般在他脑海中逐一呈现。
在这段记忆中，安隅将有机会学习并掌握小丑所拥有的超凡技能。
……（王进德记忆片段）
深夜网咖里，昏暗灯光与嘈杂键盘声交织。
王进德坐在电竞椅上，戴着耳机，神色轻松地敲击键盘。
电脑屏幕上，一篇贴吧求助帖吸引了他的注意。
“我想用这张画跟你们换一个汉堡，可以吗？”
这句话下面，是一张线条波折的素描画，画中的人物轮廓依稀可见，那是一个充满想象力的“超级英雄”。
然而，对于这样的求助帖，王进德早已见怪不怪，他毫不客气地打下了嘲讽话语，并发送出去。
然而，就在这根烟抽到一半的时候，一条回复消息却让他愣住了。
那条消息简短而有力，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他的心脏：“你说得对，我妈妈也说我不配吃汉堡。”
这句话，像是一道魔咒，将王进德牢牢地困在情绪泥沼中。
他无法动弹，也无法摆脱。
直到余额不足，即将下机时，一个青年男人的呼喊才将他从这片泥沼中拉出来。
“老王，还玩呢！你师父收你来了！”
‘师父来了？！’
他猛地回头，只见一位手握串珠、身穿白褂的老人正眯着眼睛看着他，脸上挂着和煦笑容。
“我让你跟我学化妆，你却偷偷来上网？”老人话语中带着几分责备，但更多的是关爱。
就这样，王进德被师父带到了一个昏暗单间里。
单间里摆满各种书籍和油质颜料。
《行为细节模仿》、《心理表现细则》等书籍交错重叠。
他开始尝试着在脸上涂抹油彩，感受皮肤对颜料的反应，把握模仿行为的细节，臆想塑造对方的心理……
不知过了多久，这个画面开始重复上演。
王进德的身形开始发生奇妙的变化，时而成为美颜女郎，时而成为佝偻老人，时而成为幼年孩童……
他的演技日益精湛，仿佛真的能够千变万化。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单间的门被推开，王进德的师父走了进来。
他将一张写满内容的纸片递给王进德：“那人我找到了。”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王进德的心中炸响。
他紧紧握住那张纸片，看着上面的地址，泪水止不住地流下。
他冲出了单间，朝着那个地址狂奔而去……
画面到此戛然而止，安隅从梦中惊醒。
他再次望向床头时，却发现寂界史书上的风铃已然消失无踪。
他调动体内的超凡力量，模样和衣装开始变化，老人、孩子、青年、中年……
他掌握了小丑的超凡技能【一人千面】。
然而，经验丰富的安隅却知道，这并不是因为他已经吸收完了小丑全部记忆的缘故。
记忆锚点（风铃）之所以会消失并导致学习超凡技能的过程中断，是因为小丑已经被人复活了。
而复活小丑的正是王进德的师父——百傀团团长白万千！
……
在阎岩城的内城区停车场里，一位身穿白褂的老人静静地站在那里。
他的身旁站着一个脸上涂满红绿油彩的小丑，他的目光平静而深邃，凝视着远方的破败荒凉。
那是一片化作火海的停车场，那里曾经是他死亡的地方。
“处理好一切就回团吧。”白褂老人淡淡地说道，“这一次你可以带她一起来。”
听到这句话后，小丑的眼眸中竟然出现了罕见的泪光。
他压抑着内心的情绪只是不停地对着已经走远的师父重重点头……
第二天早上阳光明媚，安隅开着车载着李忆江前往外城区处理死语科技分公司的选址问题。
然而就在他们快要抵达目的地时，一辆车从他们面前呼啸而过。开车的是一位身穿白褂的老人，而副驾驶上坐着的正是王进德！
那辆车的反光镜上挂着一串紫色风铃，在风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流浪者酒吧里气氛略显压抑。
接待小姐伊思凤接到通知后匆匆走上二楼进入了15号包厢。
“等会儿把这个标志换上先汇报一下近期情况吧。”魔术师靠在墙边将一张金色鱼叉照片扔给了刚进来的伊思凤。
伊思凤小心翼翼地收好照片然后缓缓开口：
“前几天我已经和断魔宴的预言家建立联系并且我已经向她表达了结社的善意，另外近期没有搜集到有关邪神的传说。”
“没有吗……”魔术师低着头小声喃喃着。
他昨晚已经找社长确认过那个“煤球”的价值了，而给出的估价竟然是三个超凡技能！
这种价值的超凡物品已经算是高档货了。
要知道灵徒在进入二阶后才能体现出超凡特性届时每升一阶才可能获得一个超凡技能啊！
而且因为长期“薅羊毛”的原因，魔术师深知有来历的邪神诡异，与靠诱导获得信徒和知名度的邪神诡异，价值天差地别。
前者产出的“羊毛”质量更高而且一般都是“秋后算账”；而后者“羊毛”质量低不说，还从来不报隔夜仇都是当场解决。
刚才他给伊思凤的照片就是靠诱导获得信徒的诡异——悲戈人鱼的象征标志。
他双眼微微眯起本来空无一物的右手此时却夹着两张纸牌：“你管理这里已经快4年了吧……”
伊思凤果断双膝跪地额头死死地贴在地面上，声音颤抖着：
“我……我真的没搜集到有关邪神的传说……”
“没有就没有吧，你跪地上干嘛？”魔术师收回纸牌理了理衣装然后淡淡地说道，“你的客人来了，好好招呼一下吧。”
等抬起头时伊思凤才发现魔术师已然不见踪影。
她刚走下二楼便看到了安隅和李忆江走进酒吧的身影。
“请问你们要喝点什么？”伊思凤在两人面前微微躬身微笑着问道。
“带我去空包厢吧我们要谈点事情。”安隅说道。
“好请跟我来。”伊思凤带着两人来到了一个空包厢。
包厢的茶几上没有果盘、名酒只有一箱装满的钙奶，这显得有些突兀但又仿佛预示着什么。
“隅哥公司选址的问题不是已经解决了吗？”李忆江挂上一丝微笑，不解问道。
刚才他跟着安隅进入城主办公室，本以为需要商谈很久，想不到那新来的城主不仅把文件拟好了，连章都已盖上。
甚至他还当面给安隅划了2000万补偿款，这波操作让以前弄个贫困救助申请都得磨半天的李忆江深感不真实。
“你是绯物灵院的物灵学者对吗？”安隅喝下一口钙奶看向老同学目光中带着几分戏谑。
李忆江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承认了自己身份：“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