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相思难（5）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鬼煞低语，仿佛对自己成就的力量感到无比自豪，“我终于成了万鬼之王，掌控这片世界的黑暗与生命。你，项司南，虽已被彻底征服，但你也将成为我力量的延续。你的血液、你的存在，将是我复兴力量的基石。”
项司南的身体被完全吸收了这股力量，她的面容渐渐变得苍白，眼神空洞无神，而鬼煞则站在她的身旁，注视着她的变化，他眼中闪烁的红光透露出一种冰冷的野心和永无止境的渴望。
鬼煞的眼睛渐渐泛起光芒，那是一种无上的威压，仿佛能够压垮所有一切的存在。万鬼之王的血脉和力量彻底觉醒，他向这天地举了个躬：“诸位，欢迎来到这个，万鬼横行的新时代。”
鬼煞猛地踏地而出，狂风席卷了戏台，迎着漫天大雪向战场的方向飞去。
项司南的名字，成为了鬼煞巩固自己力量的标志，而她的血脉，也将在黑暗的未来中留下痕迹，成为万鬼之王的化身。
“所以我才说，宿主你来晚了。”
场景陡然变幻，戏台消失，他们又回到了幽冥教旁的那片雪地。
系统打着伞在姬郸的身旁跟着。
姬郸缓步走向幽冥教阵地旁的一个山洞中，到处都是杂乱的缠绕的丝线和蛛网。
他掏出贴身的短刀，切开层层的丝线，露出了藏在山洞最深处的项司南。
姬郸的手放在项司南的身上摸索着，终于在她胸口处找到了一块黑色的小口。他用刀轻轻切开，原本空无一物的右肺前面赫然多出来了一颗心脏，它最终选择留在了这里，这里离项司南的大动脉最近，也最容易与她全身的经脉相连，姬郸小心翼翼地剥离着这颗心脏，这样肮脏邪恶的东西不该留在这个纯洁如白纸一样的女孩体内。
他不感用力，像是眼前的女孩还活着，担心她感到疼痛，此刻的项司南体内已经没有多少血了。当那颗黑心被姬郸掏出来后，他像个疯子一样对着这颗心脏一拳接一拳地重击着，系统这时也很合时宜地站了出来，对着这颗心脏又踢又打。
各种说不清名字的拳法打出，黑色的心脏也随之爆炸成了一滩汁液。心脏没有再度跳动，就这样活生生地被二人打爆了。没有合适的宿主让它寄生，它也只能随波逐流地死去。
“现在这么狠心就太晚了，如果你早三个时辰来，或许一切都还有转机，可是那时候你在干什么？你在喝酒，你宿醉后在酒窖中睡觉，在自我麻痹，等到你反应过来，一切早就来不及了。”
“好了，别抱着那个赤裸的女孩子了，她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饱满灵动的少女了，那时候她靠在你肩膀上的时候你不想着做点什么，现在亲吻她又有什么用。赶紧看看她留下来的东西吧。”
姬郸将项司南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翻开了她的小皮包。带自己出门流浪，就只带这么一点点行李？只怕是连换洗的衣物都不够装的吧。
包里塞得满满的，原来是无痕拓展的效果，里面装着许多话本、信纸、一把六弦琴、还有几件两人出逃之前一起在秘境中购置的礼服。因为要战斗不方便，所以从来没穿过。
他没想到项司南这样一个女生居然有写信的习惯。
信纸上只是用清秀的字迹简短地写着几行字。
“腊月初三，与君共登雪山，寒风凛冽，然君握吾手，心暖如春。”
“腊月初四，与君游冰城，城中灯火如星，君笑如暖阳冰雪皆融。”
“腊月初五，与君观冰湖，湖面如镜，君立于侧，宛若画中仙。”
字字句句都是稚拙之言，宛如一张白纸，未曾沾染世俗之尘。每一言皆在诉说着“心悦君兮”。
她身旁的包中藏着一幅小画，是姬郸在雪中撑伞的背影，墨色勾画出他的轮廓，仿佛天地间只此一人。她悄悄绘下此景，藏于包包的深处，似是要将心事封存。姬郸无声地笑了，他真没体会过这种感觉，一举一动都被别人关注着，自己所作的一切在那人的世界里都是这样的重要。
他从包中翻开最后一张信纸，上面也只有了了几句话。
“吾名项司南，却无法如司南一样给自己的生命指引方向”
“项司南，你知道吗？人们常说相思简单而又惹人心痛。”
“但我想说，项司南，相思难。”
姬郸掏出包中的礼服为项司南穿上，将一本本陈旧、破碎的话本摆放在她的身旁，想让她不那么孤单。
但当他无意间翻开某本小说的第一页时，他努力维持的平静在瞬间崩塌，他拿起包中的话本，颤抖的手指轻抚过每一本话本的扉页。所有的签名都被重新书写，所有的故事都变成了他与她回忆的交织......这个女孩在他到来之前只有这些书页间的文字陪伴。
你以为她是行走于世间的侠客，以为她心怀天下，眼中是无尽的远方。可她只以为，她只拥有你和读过的每一行字句。
看到这里，姬郸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他像一只野兽一样怒吼着。
“系统，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我击败鬼煞吗？”
“有的，想想你此刻的心情，这种力量是从何而来的。”
“力量从何而来我不知道，但这种感觉简直就是...”姬郸愤怒地喊出了这句话，“无风起浪！”
“叮！恭喜宿主触发关键词，达成隐藏成就：苦痛中的涅槃。奖励：青冈剑2时辰体验卡（对亡灵的伤害增加500%）。”
“当前数据：【林家呼吸法lv49→林家呼吸法lv50】，恭喜宿主修炼至林家呼吸法大圆满！”
“【基础军体拳lv49→基础军体拳lv50】，恭喜宿主修练至基础军体拳大圆满。”
“【撼轰拳进度：100%】，恭喜宿主将黄品武绝修练至大圆满。”
“【八极崩进度：80%】”
“【骑术lv49→骑术lv50】”
姬郸原地盘坐，周身磅礴的真气将他包裹，心脏如战鼓一般，掀起阵阵气浪。
再度睁眼之时，姬郸的境界来到了筑基九层，距离金丹境只差那临门一脚。
他的双眼中的杀意消失，只剩下一片混沌，能够装下整片天空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