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火车
兴奋！惊喜！郁楹生同样也有这方面的感觉。但他很清楚，体检合格只不过是拥有了进入部队的资格罢了，后面的训练才是一块真正难啃的骨头。
距离真正的王牌特种兵还有无数的难关要过，现在只是拥有了闯关资格，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兴奋的。
大约等待了十几分钟左右，几位医生出现在了体检中心大楼，17楼的等候区，带头的是一个40来岁的中年人，国字脸看起来十分的和善。
大家于是安静下来，不少人更是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领头的中年男人走到众人中间笑着说道：“哈哈，首先恭喜各位，你们应该都通过了，但还有政审。不过，问题应该不大。我们给大家定了出租车，你们可以回家或酒店，路费凭证上传可以进行报销。”
话音落下，在几个好事者的带头下，热烈的掌声响起，而一些心理承受能力弱的甚至都已经忍不住流下了激动的泪水，别的不说，这次的体检经历是真的足够让人一辈子记忆犹新了，各种以前听都没听说过的病症，无时无刻都有人掉队的体检队伍，所有的一切都让这些少男少女们，第一次感觉到想要成为军人的难度如此大。郁楹生同样如此，但心里平和，虽然长得十七八岁的模样，但在一群同龄人当中显得有些定位。当然，除了裸检，现在想来还是感觉很羞耻。
待到掌声落下后，中年的人满意的点点头：“大家辛苦一天了，我也就不啰嗦了。长话短说，政审需要半个月左右，大家可以回去等消息。”
“好了多的我就不说了，大家跟着工作人员安全有序的下楼吧”中年男人笑着介绍完了，所有人退到旁边，紧跟着工作人员开始下楼。不多时在场的数百人全都站了起来，在工作人员的指挥下排成了一条条长城的队伍，顺着楼梯依次走下了楼。
郁楹生也跟着大部队向楼下走去，在工作人员带领下，这一批500多名体检合格的选手排着长长的队伍依次走出了体检大楼。
门外的空地人山人海，掌声以及呐喊声如潮水般炸响“儿子加油，你是最棒的！”“你好，我是名抖音主播，请问一下体检中你印象最深的是什么？”“你好能麻烦采访一下吗？我想问一下这次一共有多少人通过体检呢？”
“对不起，我们暂时不接受采访，让一下，大家已经很累了，需要休息，麻烦不要挡路。”工作人员生生地在数千围观群众之中挤出了一条安全路，护送着500多名选手登上了出租车。
已经登车，围观的人群却依旧敢散去，不停地在呼喊着他们心中的名字，这些人中其他选手的朋友，以及他们的父母或是其他亲戚。
当然也不乏一些体检失败，但并没有离开的选手，他们在尚未取得入门资格的时候就已经被惨遭淘汰。他们不甘心他们郁闷，他们很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通过这种不允许任何瑕疵存在的体检。但现实是残酷的，即便是他们有再多的不甘心，最后也只能是眼睁睁地忘着那一些在体检中胜出的数百人乘坐着出租车离开了集团军附属医院，出租车开往酒店…
接下来的几天，郁楹生也没闲着，一直在练习所知道的部队里会运用的技能和项目…
半个月很快就过去了，郁楹生也成功通过政审，一大早他就来到了火车站。
站台上的风裹挟着初秋的凉意，吹得人脸颊生疼。我紧了紧身上的外套，看着手中那张薄薄的车票——K1024次，开往北方军营。“到了那边要记得打电话。“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听说那边冬天特别冷，我给你织的毛衣放在行李箱最上面......“
郁楹生看着其他人都有人来送，心中不由得有一丝丝失望。
站台上挤满了人，大多是和郁楹生一样的年轻人。穿着崭新的军装，有人还保持着平时的打扮。我看见一个胖胖的男生正在和女朋友告别，女孩哭得梨花带雨，他却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
“呜——“汽笛声突然响起，惊飞了站台顶棚上的几只麻雀。人群开始骚动，那个男生提起行李箱，转身拥抱了他女朋友。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身上有淡淡的茉莉花香。
车厢里弥漫着一股混合着皮革和消毒水的气味。我找到自己的座位，靠窗。站台上，父母的身影越来越小，母亲还在挥手，父亲则保持着那个笔直的站姿，直到完全看不见。
火车缓缓加速，窗外的景色开始流动。我摸了摸口袋，里面装着母亲塞给我的平安符。邻座是个皮肤黝黑的青年，他正在翻看一本军事杂志，封面上的士兵目光坚毅。
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望着窗外飞逝的田野，突然意识到，这趟列车不仅载着我驶向军营，也载着我驶向一个全新的、未知的人生。
车厢里渐渐安静下来，有人开始打盹，有人望着窗外发呆。我打开手机，屏幕上是全家福，那是去年春节拍的。照片里，我们三个人都笑得很开心。
车轮与铁轨的碰撞声规律地响着，像是一首永不停歇的进行曲。我闭上眼睛，感受着列车的震动。这震动从脚底传来，顺着脊椎一直传到心脏，让那里涌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要盒饭吗？“乘务员推着小车经过，打断了我的思绪。“好！”打开盖子，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红烧肉和青菜，还有两个煎得金黄的荷包蛋。该说不说，这伙食是真不错。
邻座的青年也买便当，我们相视一笑，默契地开始用餐。“部队会不会特别冷，“？那青年一边扒饭一边说。我咽下嘴里的饭菜，“我也没见过。不过听说军营里有暖气，应该不会太冷。““我叫包小凡，魔都人，以后请多指教。”“好巧，我也是，不过我祖籍是江苏的…”“你说部队咋样…”
夜幕降临，车厢里的灯光变得昏黄。郁楹生靠在椅背上，听着此起彼伏的鼾声，却怎么也睡不着。起身经过车厢连接处时，看见一个穿着军装的中年人正在抽烟。他靠在车门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眼神深邃。“睡不着？“他注意到我，“第一次出远门？“郁楹生摇摇头。“紧张吗？“他问。我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正常。“他掐灭烟头，“我当年也是。不过等你到了军营就会发现，战友就是你的兄弟…”
郁楹生知道，当这趟列车到达终点时，我将不再是那个被父母呵护的少年，而是一名肩负使命的军人。这个认知让我既忐忑又期待，就像此刻窗外的天空，阴云密布中又透着一丝光亮，郁楹生缓缓闭上眼，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