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暗潮汹涌

六皇子手中的钨钢匕首泛着幽蓝寒光，秦风注意到刀刃上细密的云纹——这是苗疆秘传的九锻之法。系统光幕在视网膜上炸开血红色警告：【检测到跨文明科技污染，启动净化协议！】

“殿下这玩物倒是别致。“秦风不动声色地接过匕首，指腹擦过狼头纹时，微型扫描阵纹在袖中悄然运转。李明珠的裙摆拂过殿阶，看似随意地挡住六皇子退路。

少年亲王歪头轻笑，露出虎牙：“姐夫若喜欢，西市胡商处还有更好的货色。“他突然压低声音，“比如...会自己跑的铁马。“

秦风袖中的扫描阵纹突然发烫，系统光幕弹出三维投影：匕首内部竟嵌着米粒大小的青铜齿轮，与苗疆遗迹中的传动结构如出一辙。李明珠的护甲暗扣发出轻响，这是他们约定的危险信号。

“陛下驾到——“

宦官尖利的通传打破僵局。老皇帝的目光扫过三人，在六皇子腰间新换的鎏金蹀躞带上停留片刻：“小六近来常去西市？“

“儿臣...儿臣只是...“六皇子突然跪倒，袖中滚出个精巧的八音盒。黄铜机括自动弹开，奏响的竟是西域战歌。

大殿死寂。秦风瞳孔中倒映着八音盒齿轮的转动，系统突然发出刺耳鸣叫：【发现初级人工智能！文明跃迁警报！】

李明珠的剑比声音更快。寒光闪过，八音盒裂成两半，露出核心处跳动的翡翠晶石——这正是苗疆毒龙岭独有的能量矿。老皇帝剧烈咳嗽起来，明黄帕子上晕开猩红。

“传太医！“李明珠扶住摇摇欲坠的父皇，转头厉喝，“封锁九门！“

秦风却盯着翡翠晶石里游动的光斑，那分明是纳米级的符纹阵列。当侍卫冲进来时，他借着搀扶皇帝的姿势，用扫描阵纹记录了整个破碎装置。

子时的天工阁地窖，全息投影在蒸汽中流转。翡翠晶石的微观结构被放大万倍，李明珠看到无数青铜小人正在符纹间穿梭劳作，惊得打翻茶盏：“这些...这些是活的？“

“是机关傀儡的魂核。“秦风调出苗疆壁画投影，“我们的祖先，可能比想象中更接近星空。“

暗卫突然破窗而入：“大人，西市胡商暴毙，店铺起火！“

当秦风赶到时，胡玉坊已成火海。焦尸手中紧攥的半张羊皮卷上，烧焦的狼头纹与六皇子匕首完美契合。系统突然弹出新任务：【建立情报网（0/1），奖励：电磁通讯原理】

“明珠，我需要刑部三十年卷宗。“秦风在火场中踱步，铁靴碾过焦黑的齿轮，“还有六皇子近五年接触过的所有人。“

李明珠解下玉佩扔给暗卫：“持此物去兰台，遇阻者斩。“

黎明时分，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密室，秦风面前的线索墙已布满红绳。六皇子乳母的族谱竟与西域王庭通婚，而胡玉坊的地契来自江南道某座青楼——正是之前被查抄的宰相暗桩。

“他们用烟花之地传递消息。“李明珠剑尖挑起份乐籍，某个歌妓的画像眼角有粒朱砂痣，“三年前父皇遇刺当晚，此女曾在宫墙外唱过《折柳曲》。“

秦风突然抓起舆图，炭笔将苗疆、西域、江南连成三角：“有人在重现上古机关术！“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震动。存放翡翠晶石的铅盒发出嗡鸣，纳米符纹穿透金属，在空中交织成星图。某个闪烁的红点正指向东海——正是系统标记的黑油海域。

“备船！“秦风扯下大氅，“通知水师，今日启航！“

海浪拍打着钢铁舰首，李明珠看着秦风调试新型罗盘。青铜司南在电磁场中悬浮旋转，指向不断偏移的星图坐标。当夕阳沉入海平面时，瞭望塔突然传来惊呼：“前方有岛！“

但系统警报骤然炸响：【检测到文明屏障！】秦风望远镜中的岛屿开始扭曲，翡翠晶石从铅盒迸射而出，在舰桥上投射出巨大的青铜门虚影。门扉开启的刹那，所有蒸汽机同时熄火。

“这不是岛...“李明珠剑指苍穹，“是浮空的青铜城！“

海面突然隆起，八爪鱼般的机械触手破水而出。秦风抱住李明珠滚向船舷时，看到触手吸盘上闪烁着熟悉的纳米符纹。怀表弹开的瞬间，电磁脉冲横扫海面，机械怪物在蓝光中轰然解体。

“大人！舱底进水了！“

秦风抹去嘴角血渍，将翡翠晶石嵌入主控台。古老的青铜符文与现代电路完美咬合，瘫痪的蒸汽机发出洪荒巨兽般的咆哮。当战舰冲出漩涡时，星图坐标终于定格——在那片黑油海域中央，沉睡着比苗疆遗迹庞大百倍的机械文明。

李明珠颤抖的手抚上操作台，那里有新出现的凤纹印记，与她腰间玉佩完全契合。秦风突然握住她的手按下按钮，翡翠屏显出海图全貌：整个东海之下，竟藏着蛛网般的青铜管道。

“有人...在给那个机械岛输送能量。“秦风调出黑油样本分析，“这些管道存在了至少三千年。“

暴雨倾盆而至，暗卫呈上紧急密报：六皇子失踪了，现场留着半截机械断指。秦风举起断指对着闪电，能看到血管位置流淌着荧光液体——与翡翠晶石里的纳米符纹同源。

系统光幕突然染成血色：【文明传承者觉醒，歼灭模式启动。】秦风怀表上的齿轮开始逆向旋转，他听到虚空中有个声音在叹息：“终于...等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