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我的文艺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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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研讨会上】(求追读)

京城,朝内大街。

《小说评论》和《人民文学》一起举办的《赎罪》作品研讨会就在人民文学出版社的会议室。

研讨会的规格有些大,周向南也很意外。

因为朱炜编辑这边和他说了,受邀参加研讨会的,有来自作家协会、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京城高校以及外地专程赶来赴会的多位文学评论家,当然还有一些是得到消息,赶来见周向南的编辑和作家。

“向南,这位是阿诚。”

周向南看着朱炜介绍面前戴眼镜的中年男人,一听是写《棋王》的阿诚,连忙说道:“钟老师,我看过《棋王》小说,特别喜欢。”

《棋王》绝对是阿诚的代表作,凭借这一篇小说闻名文坛,相当经典。

阿诚看着面前这位年轻人,不禁笑了,说道:“我也看过你写的《情书》和《赎罪》,都特别好。”

“我更喜欢你那部《情书》,很是动人。”

阿诚十分直接地表示对《情书》的欣赏,又说道:“整个故事的情节设计得十分巧妙,我妻子也很喜欢。”

周向南听见阿诚这话,连忙表示感谢。

虽然是《赎罪》的研讨会,但是看得出来阿诚是的确很喜欢他的这部《情书》。

因为是周向南小说《赎罪》的研讨会,而且又有不少人都想要认识周向南,自然周向南这位年轻的作家就是会上的焦点。

像《十月》的创始人张守任,《当代》的编辑周常义,《燕京文学》的主编周颜如,作家协会的小说组组长常一平,作家马源、李柁、张城志……

一个个对周向南最大的印象就是年轻。

年轻却是并没有自得,很是稳重,一点都不像是偏远乡下来的少年。

当然,能够写出《赎罪》这样的小说的作家即便再年轻也不可能是什么都不懂的年轻小子。

因为是《赎罪》的研讨会,自然都还诗关于周向南这部小说的讨论,不少文学评论家也都是称赞和肯定周向南的这部小说。

“周向南小说里面提到的,可是这年代什么叫有罪呢?这个问题已经没有意义了。每个人都是有罪的,每个人又都是无罪的。这一段印象深刻,我认为这就是整个时代在反思……”

这里面也会有评论家认为周向南的这部小说是反思文学,《赎罪》里面的郑惠如就是一直都在反思,想要赎罪。

当然更多的会有人认为是先锋文学,因为整个小说的结构相当新颖,打破常规,现实主义写人性与爱情。

“在我看来,周向南写的这是一个有关误解与巧合的故事。要说这部作品的精彩在于他不单单是描写情人痛心的命运,若是以此为主线,仅仅是一部精彩的爱情悲剧。然而他从十三岁郑惠如入手。一个女孩从那封露骨直白的情书,看到了她不懂的东西,可是她以为自己很懂。凭借自以为是的正直,在内心初次滋长的怨恨、嫉妒的驱使犯下大错……”

……

“小说里还有许多细节非常动人,比如郑惠如跨越年龄对写作的理解,比如少年少女纷乱的心事。比如罗景在病死前的梦,他想沿着他走过的路径一路返回,返回他从军的道路,穿过被炮火轰炸的村庄,穿过崎岖的山路,回到与郑诗韵分别的时刻,他有多希望时间可以重来。周向南他对这一切情感的捕捉和解读实在是太绝妙,太惊艳了……”

……

“我认为作者周向南的残酷在于,他最终让受害者郑诗韵和罗景终成眷属,却永远不是在现实中,而仅仅是在郑惠如的幻想和作品里。幻想里完成的赎罪,意味着所有犯下的罪行,都是罪不可赦……”

……

“我们都知道郑惠如犯下的错误永远也无法弥补。但艺术是艺术家与自身达成某种和解的方式,小说其实也是一种小说家与他所在的现实世界达成和解的另一种方式——对遗忘和绝望的抗衡,这就是小说本质意义上的尊严。《赎罪》要赎的,就是这种尊严……”

……

可以说,不管是怎样的评价,都是在肯定《赎罪》这部小说。

要知道即便是召开作品的研讨会,很多时候评论家也不一定是对作品就通篇的肯定,也会有批评,一如批评《平凡的世界》一样。

但是现在《赎罪》的研讨会却都是在肯定《赎罪》,肯定周向南这位作者,认为周向南在这个年纪写出这样的小说,就是天才。

其实这也是因为现在文学的主流大多都在搞意识流,搞先锋派,搞魔幻现实主义,周向南的这部小说虽然不是魔幻现实主义,但是通过书中书的小说结构,现实与虚构结合,也是让文坛为之惊叹。

周向南对于研讨会上评论家的称赞倒显得十分平静,因为他很清楚评论家代表着什么,只不过是代表了少数读者的看法。

一位评价家也不过是一位普通的读者而已。

要知道他收到的那些信件里面的读者评论和看法已经非常多了,他并不会觉得这样评价和读者来信有什么高低之分。

当然周向南对于现在收到这些肯定和认同,自然是非常开心的。

很显然,朱炜也看出来了,周向南得坦然和平静,和很多作家都不一样。

要知道这个时候,别的作家会坐在会议室的角落里,像小学生一样毕恭毕敬地接受国内文学评论界考官严苛的审视。

但是周向南——

完全不一样!

这让朱炜更加对周向南这位年轻作家刮目相看,年纪轻轻在这样的场合一点都不紧张,相当稳重。

因为是研讨会,自然也会有周向南这位作者自己的谈一下创作的心路历程。

周向南自然也就会分享自己创作的一些事,像是在查找资料关于芷江战役受降时候,知道了战场的一些事,将其写在小说里,这些真实细节会更让整个故事变得真实可信。

“我写得并没有想着是先锋文学,反思文学,写得时候只是写故事本身,没有去给小说定义,要真正说来,我应该就是写的人民文学,写给人民群众看的文学。”

“文学创作从一开始就应该是自由的,不被定义和约束……”

研讨会上所有人看着周向南侃侃而谈,全场瞩目,唯一焦点。

这一刻并没有人会认为他太过年轻,只是安静地听着。

不管是什么知名作家,什么评论编辑,什么文学大佬——

此刻,都安静地听周向南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