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6章 殊死搏蛛
新甲尚未硬化的魔蛛暴怒嘶鸣,螯肢横扫洞顶钟乳石。林潇踏着坠石腾挪,足尖刚触水面,幽蓝毒液便从河底喷涌而出。他旋身劈碎迎面而来的石笋,碎石如箭雨射向魔蛛复眼。
“嘶——”魔蛛腹部鼓胀,喷出粘稠的腐骨毒雾。林潇撕下衣襟蒙面,赤蟒血玉突然迸发红光,将毒雾灼烧出人形缺口。借着这瞬息空隙,他剑锋凝聚雷光突刺,却在触及软甲时被骤然硬化的甲壳震退!
魔蛛螯肢凿入岩壁,整个洞窟开始崩塌。林潇左臂被落石划出血口,血腥气刺激得魔蛛陷入癫狂。它舍弃防御疯狂扑击,螯肢每次砸地都激起毒浪。林潇被迫退至死角,后背贴上冰凉的母蛛卵囊。
卵囊突然蠕动,新生的小蜘蛛撕开胞衣。林潇瞳孔骤缩——这些幼蛛正在啃食王去灵残留的断臂!他剑尖挑起蛛卵砸向魔蛛,趁其分神护崽的刹那,三元真力在剑身凝成螺旋。
“三元风花第二重,风花烂漫!”林潇拼尽全身精元,将三元剑意催发到第二重境界,在剑身浮现出霜、雷、炎三色剑气,随后林潇将三色剑气如钻头般穿透魔蛛右前肢关节,魔蛛长啸,整个洞窟都在剧烈震动个,而幽蓝血液喷溅处,刚硬化的甲壳竟开始融化!
魔蛛陷入最后的疯狂,螯肢乱舞中洞穿自己三颗卵囊。林潇踩着飞溅的毒液跃上蛛背,赤蟒血玉狠狠按进甲壳裂缝。蟒魂与魔蛛残魂在识海撕咬,他七窍渗出鲜血,握剑的手却纹丝不动。他明白现在就是拼命的时刻,只要有一丝松懈便会有殒命于此,想到这里,林潇表情越发坚定沉着。
“给我破!”林潇咬碎舌尖,精血喷在寒铁剑身上,剑身也仿佛崩发裂纹,达到极致,林潇继续催动三元真力如火山爆发,顺着剑身灌入魔蛛中枢神经节。魔蛛螯肢突然僵直,腹部鼓胀到近乎透明——它要自爆妖丹!
林潇见此紧急状况,弃剑后仰坠入暗河,落河一刻已经不顾反噬,将血玉捏碎含入口中,赤蟒血玉在口中化为滚烫血精,狂暴的真元在经脉中横冲直撞,林潇视野被染成血红,任凭血玉崩发出的强烈精元在体内奔流,血脉也涨到难以忍受的剧痛,但他还是凭着最后意识蹦出水面。
“风花剑意,三元归一!”林潇暴喝,身体如火山一般爆发出山洪般三色真气,接着三色真气融为一体,一股青绿色元力凝成一只真龙,怒视着上方的魔蛛。魔蛛感受到来自这股混沌真元的致命威胁,发出最后狂吼。林潇此时已经疼痛到感知不到痛苦,剑锋所指,碧绿真龙狂泻而上。
“那是什么情况,玄修强者?”在附近山头处巡视的蓝漠卫队感受到异常。
魔蛛躯体炸裂的幽蓝光芒里,剑气真龙贯穿其口腔上颚的月牙白斑。那是魔蛛的致命弱点,真龙冲破魔蛛白斑后,爆发出毁灭般爆炸,冲击波掀飞林潇撞在岩壁上,他听见自己肋骨断裂的脆响,身体再也动弹不了,但他却仍死死盯着逐渐僵直的魔蛛。
当第一缕晨光透过裂缝照进洞窟,林潇的剑正插在魔蛛尸骸的眼柄之间,林潇此时身上气息时强时弱,全身经脉都被刚才血玉及强行催发风花剑意庞大的能量损坏,林潇坐在魔蛛尸骸旁,将包中提前准备的恢复丹药尽数服用,微微调整气息后,林潇开始收拾魔蛛尸骸,魔蛛腹部处妖丹正泛起诡异紫芒,他踉跄着割下魔蛛额心的魂晶,林潇发现魔蛛的魂晶竟然已经呈蛛状符文,这是玄修境兽主的标志。
“果然是晋升玄修了,还好拼尽全力击杀。”林潇长出一口冷气,细想时竟然有些后怕。
突然,洞外传来脚步声,林潇不再过多感触,收起魂晶和妖丹后便要离开,只见魔蛛体内突然发出异响。
“这是….蓝漠蛛卵?但怎么是这种颜色。”林潇将魔蛛尸骸剖开,一颗蓝金色蛛卵跌下,林潇对比了洞内其他蓝漠蛛卵,这颗蛛卵不仅颜色奇特,卵内尽然散发着浓厚的妖元。
林潇抹去嘴角黑血,将蛛卵收入包中,悄悄沿着来路离开洞窟。
天魂谷口临时搭起的观武台青玉栏杆上凝着晨露,各方参赛势力代表及围观的修士早已赶到现场。随着时间推进一个接一个第二轮的选手逐渐返回。每个选手脸上都挂着各种各样的表情。
“该死的孽畜,死了也不给我留下东西,还有哪个混蛋把我的金丹境兽魂偷走了,我定要他血偿!”
王去灵一路砍着沿线所见的生灵而来,嘴上一直痛骂着不知道何人,毫不掩饰自己此刻狂愤的丑态。但在观赛众人看来,这个从参赛起就令人厌恶的恶鬼也会如此,不禁使人感到愉悦。
“是白龙!”人群中突然有一道清脆的欢呼声,白娅看到白龙安然无恙返回,心中大石头落下,整个人欢快无比。
“钟蒙也回来了,怎么他两是一起回来的。”宝阳宗的弟子眼尖,看到白龙身旁钟蒙也走出密林,两人互相对视,眼神中都是交锋,显然二人在天魂谷的密林中有过激烈交锋。
眼看时间即将临近寅时,绝大部分选手已经返回,观众中有一个人快要按耐不住心情。
“萧楚这小子,怎么还没回来,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袁浩双拳捏紧,视线扫过黑虎门所在方位,但黑虎门众人此时都阴沉着脸,根本不像是小人得势的样子。
“对不起,我来晚了!”
忽然,袁浩听见远处传来话语,但回头一看,却不是熟悉的那人。张小荣喘着大气走出森林,口中却一直念着“累极,累极。”袁浩望向时刻,时间已经肉眼可见的不多,他再也坐不住,就要进场。
“对不起,应该还没迟到吧。”
只见森林中踉跄着走出一人,众人齐齐望过去,林潇正提着一只珍宝鸡赶到谷口,蓝国忠微微一笑,把时刻表收起。“不多不少,你来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