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2章 市井,再遇黄满仓
“嘎吱~”
近水台的庙门打开,陈瑶从里面走了出去。
她坐上等待自己的马车,趁着夜色往县城里赶。
一路上她都保持着沉默,这一趟的上县之行让她很生气。
她生气统县有这样一座妖寺,生气周围的那些村落给莫洛供奉首座。
更生气的根源在于自己明明看到了这种事情,却又无能为力。
‘若自己有权利的话...’
在这一刻,陈瑶从未觉得权利如此重要。
这个世界的根子烂了,必须要洗牌。
她点开聊天框,私聊黄满仓。
陈瑶:“你们什么时候占据统县,我想拔了近水台。”
然而黄满仓却没有回复。
陈瑶皱眉,直接关掉了聊天框。
“轱辘轱辘~”
马车行至八里,在城门那打点了守城两块大洋后进入了统县,陈瑶找了一家叫德胜居的酒楼住了下来。
当天夜里,陈瑶再次撬动罗盘,人盘得了一件黄品灵装的繁锦头巾,地盘得了个蓝品刀技,万花纷飞刀。
陈瑶脑中出现了短暂的战斗记忆,她活动了一下手腕,感觉比之前灵活了许多。
刀技算是这一天为数不多的收获。
带着这个想法,陈瑶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陈瑶独自起身,用伙计送来的热水简单洗漱了一番,随后开门下楼准备前往七台道的血莲庵,结果就看到门口堵着一帮泼皮。
那些人正在威胁着掌柜的,以及老板。
之所以知道那是老板,因为陈瑶认识,因为这人与陈老爷长得有几分相似。
于是陈瑶主动走过去,对那几个泼皮说道,“麻烦让一下,我出去。”
“嘿!哪来的娘们儿,没看到爷们我在这谈判呢吗?”
那泼皮眼睛一横陈瑶,然后将桌子上他刚切掉的小拇指捡起来比划了一下。
陈瑶看了眼那小拇指,不由冷笑道,“真正的爷们都站桩死了,你是哪位裤裆里淌出来的?”
“嘿!是个硬茬!”那泼皮闻言冷哼一声,随即拿刀就把自己耳朵切了下来,“我这孝敬您只耳朵下酒怎么样?”
“跟我玩这套?”陈瑶鄙夷的看了眼那泼皮,“我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你死了跟街边死一耗子没什么区别。”
那泼皮也不管耳朵流血,桀骜不驯的看向陈瑶,“这叫斗狠,玩不起滚!”
“切耳朵小儿科了。”
陈瑶看着地上放着进货的鸡,直接捡起来把鸡脑袋拧下来了,然后甩在泼皮脸上,“来,把头拧下来。”
泼皮当场眼睛就红了,“你这是拿我跟鸡比呢?”
陈瑶摇头,“你还不如鸡呢,鸡能做盘菜,你死了只能烂一块地方。”
“卧槽!”泼皮急了,伸手就摸腰后的刀,然而陈瑶一把就给抢了过去。
“唰唰唰!”
接着众人就见陈瑶的身影挤入泼皮群内,刀光四起血花四溅。
等陈瑶收刀的时候,一群泼皮已经躺下了。
她一丢刀,迈步往门外走去,结果那陈老爷的儿子就喊住了陈瑶。
“嘿!女侠!你叫什么名字?”
陈瑶一摆手,“不用问,我做好事不留名。”
“嘿!”
老板闻言上前一步拽住陈瑶,急头白脸道,“你做什么好事了你,你杀了他们还不告诉我名字,等街面上的人找来了我怎么交代啊?有你这样式的吗?”
“你拦我?”陈瑶看着对方拽着自己的袖子,挑眉说道。
老板皱眉,“不是,我拦你怎么了,你杀了人我还要报...”
“砰!”
陈瑶没听他废话,一枪将老板给崩了。
老板应声而倒,柜台里的掌柜的都要吓哭了,陈瑶走到柜台看向那掌柜的说道:
“我叫陈瑶,是陈家甸子陈老爷的女儿,现如今陈家甸子已经没了,他儿子也死了,按照道理这家酒楼现在是我的了。”
“您说的算。”掌柜的磕磕巴巴地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陈瑶问道。
“陈广财,但是跟陈家甸子没有关系,我家城里人。”掌柜的哆嗦道。
陈瑶闻言点点头,随即拿出一根小黄鱼递给了掌柜的,“别害怕,赏你的,这掌柜的你还接着干。”
陈瑶说完也不管掌柜的反应,迈步走出了德胜居。
她看了眼德胜居的牌子,暗叹自己也是个讲究人,虽然陈老爷人死了,但是事她给办了。
坐上了马车,陈瑶前往血莲庵。
那血莲庵不在府台,而是与其河水相隔,而今天好巧不巧是个庙会。
道上一大堆摊位不说,人流也大,马车根本进不去。
马夫试图挤进去走几步,结果差点把人摊位压了,不得已回头问向车厢,“夫人,您看怎么办?”
“老规矩,你在外面停着,我自己过去。”
“是,夫人。”
陈瑶下了马车,在集市里往血莲庵溜达,她走走看看,不经意间看向河道那里一群抗包的,其中一个人身体浑圆,竟是黄满仓。
【你看到投资两万大洋的黄满仓正在扛包,昔日的三胡五貂七狍子竟有数人在此,他们可能是在隐藏身份,联络这些社会地底的劳苦大众】
【但你也有要黄满仓帮忙,于是你决定不动声色的过去看看】
陈瑶闻言总感觉不对,河工才几个人,他们五貂七狍子都占一半了,里面是有诸葛亮还是咋的。
但她有事要问,确实还是要过去的。
于是她走下土路来到河边,就见一个年轻人正在对那帮河工嘴不啷叽的。
那年轻人指着几个岁数大的呵斥道,“你他妈快点!再快点!不出活不知道吗?”
陈瑶见状微微挑眉,那些人在陈瑶看来速度不慢,但显然不能让那年轻人满意。
等那些人再过去一圈时,那年轻人逮到一个岁数大的又骂道,“你吃屎的这么慢?”
又过一圈,那年轻人对又一个扛工说道,“快点,玛德这么慢一会儿工钱减半!”
但年轻人这次却踢铁板上了,或者是提到了工钱的原因,那个扛工并没有如同其他人那般老实受气,把包往地上一丢回骂道,“你骂我干什么?我这年纪比你父亲岁数都大了,你不知道尊敬人吗?”
“我尊敬你妈你个臭抗包的!”
年轻人闻言瞬间暴躁起来,挥着拳头就冲了过去,“我骂你?我还打你呢,反了天了!”
然而那老头也不是善茬,看到年轻人冲过来直接抽刀,对着他就是三连捅。
“噗呲噗呲!”
“啊!”
年轻人惨叫倒地,那老头见状飞快的去搜那年轻人的身,捡起几块铜板就往集市上跑,很快人就没了影子。
年轻人一死,那河上的船第一时间跑路,河岸上接货的商人伙计也推车跑了,只有一群扛工呆在了原地。
半晌,七狍子里有人开口。
陈瑶本以为他要宣布这个世界的不公和压迫,结果就听他说:
“卧槽!工头死了,我们的工钱管谁要去?”
“是啊,两天没吃饭了,再下去真饿死了。”
就在这时,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跑了过来,看到死在地上的年轻人就扑了上去,开始嚎啕大哭。
“我的儿啊!你这么孝顺怎么就死了呢,谁这么狠心啊!你死了我可怎么办啊...”
听着老太太哭嚎,众人才得知这一家也是苦命人。
“哼哼!越他妈底层越能欺负底层人。”一个扛工领着俩伙伴走到老太太身边,“老太太,你儿子是工头,他欠我们工钱还没给呢,你看是不是给结一下?”
“对,工钱结一下,要不结我们就没饭吃,那就看着他胳膊腿砍了,带回去吃肉。”
老太太刚经历丧子之痛,非但没人安慰反而碰到了这个,当场指着那些扛工悲鸣道,“你们!你们!”
“我们怎么了,我们卖了力气了,刚刚那给我们指使的,话说我们少出一分力气他同意吗?”
“赶紧给钱!不给收尸了!”
扛工们说着就去拽尸体,老太太就跟着抢,拽的老太太跟着一颠颠的。
“啊呀!”
老太太要护不住儿子的尸体哭的太伤悲了,五貂七狍子这种现代人怎么能看得下去。
他们一扭头,就往集市上走去。
“嘿!”
就在他们要融入集市时,陈瑶突然蹦出来拍了黄满仓一把,“好久不见,走,领你们吃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