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平和，巨怪，圣诞假期
万圣节前夕的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飘着南瓜派与焦糖苹果的甜香。
赫敏蜷缩在拼布沙发里核对《魔药配方精要》的注解，汉娜正用魔杖尖把跳舞蓟的叶片编成花环，苏珊往铜制暖炉里投掷松果，每颗坚果爆开时都会释放出肉桂味的星火。
纳威跌跌撞撞冲进来时，莱福正泡在窗台的月光百合花盆里吐泡泡。
“弗立维教授布置的漂浮咒作业……我赶不上了！”
他灰羊毛衫的袖口沾满草蛉虫黏液，贾斯廷和厄尼跟在后头憋着笑。
“我可能把我的羽毛笔变成豪猪了……”
这种平和在万圣节晚宴的第三道主菜时被打破。
万圣节的南瓜灯在赫奇帕奇长桌上投下跳动的橘色光斑，赫敏正用银叉戳着盘子里的糖霜蜘蛛。
汉娜突然捂住鼻子：“什么味道？像是下水道爆炸了！”
她淡金色的发辫扫过冒着热气的苹果派，苏珊的叉子已经插进装满大蒜的餐盘——这是她们为防备奇洛教授体味准备的秘密武器。
刺耳的尖叫声撕裂了礼堂的喧闹。
奇洛教授撞开橡木门时，紫红色头巾缠住了门把手，露出后脑勺诡异的隆起。
他踉跄着扑向邓布利多的高脚杯，指甲在桌布上抓出焦黑的痕迹：“地、地窖——巨怪——在地下教室——我以为你知道的！”
话音未落便栽进麦格教授的臂弯，腐肉与大蒜的混合气味在空气中炸开。
“赫奇帕奇跟我来！”
加布里埃尔的级长徽章在混乱中亮如灯塔。
队伍穿过厨房走廊时，赫敏的牛津靴突然在石砖缝隙处打滑——不是青苔，而是某种粘稠的酸性液体正从墙根渗出。
“停下！”
当队伍拐进通往地下室的拱廊时，潮湿的霉味里突然混入硫磺般的酸臭，赫敏猛然拽住加布里埃尔的獾纹披风：“级长！《神奇动物在哪里》第57页记载有巨怪恶臭特征——”
“全员止步！”
级长的魔杖尖迸出红色火花，照亮了墙壁上新鲜的水渍抓痕。
话音未落，三十码外的拱门轰然碎裂，罗恩·韦斯莱的火红头发像信号旗般冲进视野。
追击的巨怪将花岗岩墙壁撞出蛛网状裂痕，西莫·斐尼甘的荧光闪烁咒在它膝盖处炸开烟花。
哈利·波特的圆框眼镜歪在鼻梁上，当他绊到地毯边缘时，巨怪的木棍离他的后脑勺只剩半码距离。
十二英尺高的阴影碾碎月光，花岗岩般的脚掌踏碎地砖。
巨怪的木棍扫过壁灯，铜制灯罩被击飞到赫敏他们头顶炸成金属雨。
“这是最危险的山地巨怪！”
赫敏的吼声穿透木棍砸墙的轰鸣。
“四年级以上听我指挥！”
加布里埃尔魔杖划出防御阵型的轨迹，“石墙变形！”
二十道咒语光流击中走廊两侧，石灰岩突然生长出獠牙状的钟乳石栅栏。
厄尼·麦克米兰的尖叫声卡在喉咙里，贾斯廷正用身体护住他滚向墙角。
赫敏拽着纳威的领结退到安全区，手套隔着手帕捂住口鼻。
“五年级以上，交替变形！”
七根魔杖在空中划出同心圆，天花板垂落的钟乳石突然扭曲成铁链网。
巨怪咆哮着撕扯束缚，木棍砸在变形的铁索上迸出绿色火星。
玛格丽特·威尔克斯的杖尖挑起波浪形石棱，将巨怪的左脚卡进突然隆起的玄武岩齿槽。
“塞德里克！去通知麦格教授！”
级长的指令让迪戈里淡金色的头发在咒语光流中一闪而过，级长徽章被拍进塞德里克手心。
赫敏注意到高年级生们开始用变形咒制造连环陷阱：地砖化作流沙，壁灯垂下铁链，就连巨怪踩碎的砖块都变成了滚动的刺球。
“低年级撤退！”
级长的声音在石壁间弹跳。
赫尔·埃弗里特挥动绣着獾爪印的旗子，贾斯廷立刻架起腿软的纳威。
厄尼用膨胀咒把苏珊的草药课本变成盾牌，挡开飞溅的碎石。
赫敏的手抓住汉娜的手腕，两人贴着变形的石墙蛇形前进，潮湿的校袍下摆扫过巨怪滴落的腥臭黏液。
哈利趁机拽着罗恩躲到变形出的花岗岩立柱后，破碎的眼镜片在魔杖光下折射出惊恐的眼睛。
当麦格教授的翠绿色长袍出现在走廊尽头时，巨怪正被自己木棍变形的巨蟒缠住脖子。
斯内普的黑色斗篷翻涌如蝙蝠翅膀，他甩出的禁锢咒将最后一块活动区域冻成冰原。
“赫奇帕奇加二十分。”
麦格教授检查变形陷阱时的表情，像在批改完美论文，“为冷静的判断与出色的团队协作。”
她的目光扫过三个格兰芬多。
“至于你们……”
“格兰芬多扣五分。”
斯内普的声音像蛇类滑过结冰的地面，“为令人惊叹的愚蠢勇气。”
但当他的黑袍掠过哈利时，袖口的反咒光晕悄悄修复了男孩眼镜腿的裂痕。
返回宿舍的途中，纳威的羊毛衫后背结满盐霜——那是冷汗蒸发后的痕迹。
贾斯廷正用蹩脚的修复咒帮他拼接撕破的袖口，厄尼则把莱福从花盆里捞出来检查是否受伤。
赫敏的《神奇动物在哪里》摊开在膝头，羽毛笔自动在“山地巨怪”词条旁添加批注：弱点是变形术制造的环境陷阱。
万圣节晚宴之后，学生们很快迎来一段圣诞假期时光。
蒸汽列车喷出的白雾在国王十字车站的玻璃穹顶下凝结成霜花。
赫敏的牛津靴刚踏上九又四分之三月台的实木地板，就看见母亲薰衣草色的羊毛开衫在安检口剧烈晃动。
格兰杰诊所特有的消毒水气息与父亲西装上的薄荷漱口水味交织，冲淡了她袍角沾染的南瓜派甜香。
晚餐时分，诊疗室消毒灯的光晕透过玻璃门渗进餐厅。
“汉娜会在草药课帮跳舞蓟修剪指甲——就是叶片边缘的尖刺。”
赫敏用叉子戳着母亲特制的牧羊人派，餐桌吊灯将她的影子投在《赫奇帕奇学院史》封面上。
“她爸爸是麻瓜花匠，所以总能用园艺剪刀给曼德拉草换盆。”
格兰杰夫人擦拭着釉色餐盘，职业习惯让她注意到女儿提及“指甲修剪”时食指的茧子，一处长期握笔留下的痕迹。
“苏珊的魔药天赋简直惊人！”
赫敏挥舞着黄油刀比划。
“上周她把比利威格虫的螫针溶解速率控制到秒级，斯拉格霍恩教授差点把胡子笑掉了。”
窗外的雪片粘在玻璃上，映出父亲金丝眼镜的闪光：“那个信里总弄丢蟾蜍的男孩呢？”
“纳威的奶奶是神圣二十八族之一。”
赫敏用叉子画出家族树轮廓。
“但他连漂浮咒都能让羽毛笔炸毛。”
她省略了巨怪事件中纳威打翻的狐媚子笼。
“不过贾斯廷总能用冷笑话帮他解围——上次变形课纳威把茶杯变成刺猬，贾斯廷说这是'防御性茶具'。”
当话题转到厄尼时，赫敏的语速突然加快：“他爸爸在魔法部神奇动物管理司工作，所以知道怎么给莱福做泥浴。”
她用手指蘸着南瓜汤画出蟾蜍轮廓，“虽然厄尼的魔咒课成绩垫底，但每次魁地奇训练都主动当守门员的移动靶子。”
壁炉里的松木劈啪作响，赫敏突然起身模仿贾斯廷的约克郡口音：“'隆巴顿，你要是再不看好莱福，我就把它变成金探子！'”
她挥动叉子的动作惊醒了打盹的虎斑猫，却没注意到父母交换的担忧眼神——女儿手腕上淡去的淤青显然不是魔药事故能解释的。
圣诞树顶端的星星突然闪烁，赫敏意识到说得太多，转而描述起公共休息室的铜制暖炉：“那些暖床器会根据体温自动调节，比牙科诊所的恒温设备还精准。”
她用手指在桌布画出獾头浮雕，“级长加布里埃尔说这是赫尔加·赫奇帕奇亲自设计的魔法回路呢！”
当父亲问及魔杖保养时，赫敏的指尖在桌下摩挲金合欢木纹路：“奥利凡德先生强调要用心护理——当然是在学校区域。没办法，小巫师并不被允许在霍格沃茨以外的地方释放魔咒。”
她刻意省略了巨怪事件中魔杖爆发的闪光，转而展示变形课作业，一枚被永久变成锡制獾雕的硬币。
深夜收拾行李时，赫敏将朋友们送的圣诞礼物小心包裹：汉娜的魔法蒲公英种子需要用月光养护，苏珊的自动纠错羽毛笔尽量不要接触羊皮纸以外的材质。
纳威托贾斯廷转交的防蛀牙魔药在药瓶里咕噜打转，标签上歪扭的字迹写着“奶奶说麻瓜牙医的女儿更需要这个”。
雪片在窗玻璃上融化成细流，赫敏听见父母在楼下厨房的低语。
“……手肘的擦伤……”
母亲的声音被洗碗机的嗡鸣切碎。
“……成长必经的……”
父亲的金表链叮咚作响。
她将魔杖塞进枕头底下，金合欢木的纹路在黑暗中泛起暖意。
月光掠过《神奇动物在哪里》的烫金标题，山地巨怪的插图页被悄然压在行李箱最底层。
当第一缕晨光照亮书桌上的铜制獾头镇纸时，赫敏梦中的霍格沃茨走廊正飘着青苹果味的清洁咒气息。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再次喷出蒸汽的时间，赫敏的行李箱里多出两罐牙医诊所特供的无糖薄荷糖。
父母站在逐渐模糊的站台挥手，母亲胸前新别的“微笑天使”胸针在晨光中折射出赫奇帕奇金杯的轮廓。
黑暗转瞬即逝。
当列车驶入苏格兰高地的薄雾，赫敏翻开纳威寄来的假期信件，羊皮纸上歪扭的字迹间还粘着莱福褪下的皮。
这个圣诞节，赫奇帕奇的地下温室又要多出个蟾蜍养殖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