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爷孙情深
宋仲基看着眼前这个年轻检察官，眉头不禁皱了皱，该说不说，这个家伙的确是有点邪性在的，总能搞出什么让自己意外的动静。
先是通过微表情分析，确定了自己的确不是犯人，这一点就比大多数的检察官要强了，毕竟这个时代，他就算说不是自己也没有人会相信。
宋仲基的身份就摆在那里了，黑道大哥，还是官三代，这两点再结合上报案人的阐述，差点没把“强奸犯”这个人刻在自己的脑门上。
而后又是什么有点催眠属性的柏林之声，让自己忍不住说出了隐藏在心里的真相。
从手段来讲，李泽南比许多检察官要强。
而且李泽南说的也挺有道理的，如果再换下一个检察官，说不定又会是那种追着自己咬的混蛋。
这样看来，合作也不是不可以。
宋仲基点一下头：
“我可以答应合作，我可以联系我的关系保住你继续留在检察厅。”
闻言，李泽南心中一喜，折腾这么久，自己的饭碗终于算是保住了，不至于说是一两天的体验卡了。
当然，他还得继续证明自己的价值，不然宋仲基不会与一个没有作用的人进行合作。
李泽南思绪片刻，问道：
“你爷爷的手术，什么时候开始？”
“九号，就在后天，所以我很迫切地想要出去，这事关我爷爷的生死！”宋仲基咬咬牙，没想到自己爷爷的政敌会在这个时候用这样的损招。
他都大概猜到会是怎么样的操作了，朴信希背后的人会联合其他的帮派，抢走心脏的候选人，再恶劣一点，可能直接在手术的时候搞手脚。
“出去的话……”李泽南停顿一下，叹了一口气，“这件事的定性本来就是很麻烦的，况且是你事先下的药，这四舍五入，算是剥落了别人反悔的能力，很难占理。”
嘶，剥夺了别人反悔的能力……
宋仲基愣了半响，要对方真拿这件事进行说事，自己似乎的确没有办法争论。
可这事关自己爷爷的生死。
就算不论亲情，自己的靠山倒了，这对他的事业影响也是非常的大，自己不能坐视不管。
难道……
想到这里，宋仲基紧锁，面色异常的沉重。
难道这样把这个秘密说出去了么……
尽管他很想把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可爷爷的生命远在这个价值之上。
宋仲基狐疑地看了一眼李泽南，又打量了一圈四周昏暗的审讯室，指了一下记录仪：
“这个东西开了吗？”
“没开。”
“确定吗？你再检查一下。”
见宋仲基这副怪异的姿态，李泽南不禁感到有些困惑，看样子对方似乎要交代了很重要的事情啊。
他走到记录仪前，确定了的确没有开启，才到自己的座位上说道：
“确实没有开。”
“接下来，我要说一个关于我的秘密，你看看能不能帮我从中运作。”宋仲基压低着声音，眼神时不时鬼鬼祟祟地左右一瞄。
“你说，我会替你保密的。”李泽南学着压低声音。
“其实我没有强奸朴信希。”
“我知道。”
“因为我根本就没有那方面的能力，我从小就没有站起来的能力，因为自尊心，我一直对外隐瞒了这个事情，其实我并没有作案能力。”
“嗯？”
李泽南傻眼了，心说宋仲基这不会为了出去，编故事骗自己吧？
朴信希体内的迷药成分和润滑成分可是实打实的啊，这会告诉自己那天晚上什么也没有发生？
这不能够吧？
那宋仲基还为什么要去见朴信希？说到底不就是馋人家身子吗？
宋仲基似乎看懂了李泽南困惑的眼神，他小声地叹息一声：
“都到这个地步了，我就把我的感情史告诉你吧，这并不是我编的故事，等我把事情都讲完，你就明白这个案子所有的事情了。”
李泽南点点头，仔细倾听着宋仲基的话语。
“在我发现我没有那方面能力的时候，我天都塌了，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吗？”
李泽南摇摇头，这让他怎么理解嘛。
可看到宋仲基那毒辣的目光，他又迅速点头表示尊重。
“你继续说。”
“我可是官三代，爷爷和爸爸都是大法官，我还有黑道的关系，我背景那么强，竟然患上了这种病，我的自尊心受到严重的打击。
“看着同龄人花天酒地，看着他们可以尽情享乐，我心里那是一个刺挠啊，钻心的痛啊！
“我的身份高贵，你没办法理解我受到各种美色勾引时，却又无能为力的无奈，渐渐的，我开始被人怀疑，被人闲言碎语起来。”
李泽南点点头，他大概能理解一点了，宋仲基这样的大少爷身份，美女环绕什么的都是基本的，结果却没有享用的能力。
换位思考一下，李泽南觉得这比杀了自己还难受。
宋仲基眉眼低沉，眼中满是对苍天的抱怨：
“后来我实在是忍受不住寂寞了，就买了个假吸管和假杯子，自己私底下摆弄，以此填充我空乏的生活。”
李泽南眉头一挑：？
还有这种操作，这不是典型的虚无主义么……
咳咳，不能笑，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李泽南慢慢侧过脸，不让宋仲基看到自己抽搐的嘴角。
“后面我玩多了，也就玩腻了，各种款式都让我感到无趣……有一天，我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说到这里的时候，宋仲基眼睛重新有了光泽：
“我让我帮派的一个小弟，已经是帮派里的二当家去弥补我的缺陷，每次我遇到心动的嘉宾，都会带上帮派二当家去一同见面，每次情到深处，我都会先下药，然后二当家替我完成接下来的任务，我就在一旁观看，这似乎能够让我感同身受。”
他停顿一下：
“因为嘉宾是昏迷了过去，就算是第二天醒来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这些年，这个秘密一直都没有被发现，关于我的闲言碎语也越来越少了，这让我心理得到巨大的满足。”
李泽南的脸一瞬间就黑了下来。
他时常懊悔自己听的速度比思考的速度要快，当意识到自己听到了什么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这是什么神仙操作？
有的人不善言语，需要其他人替自己表达意思，而帮别人说话的那个人，就叫做嘴替。
这现在这个又是什么替？！
要不是宋仲基，自己这辈子可能都没想过有这种事情。
话到这里，李泽南感觉一切都通透了。
为什么宋仲基会有下药的习惯。
为什么宋仲基会与自己帮派的二当家形影不离。
懂了，一下子全懂了。
宋仲基告诉自己这个，是打算来一个偷梁换柱，让二当家进来顶罪吗？
嗷不，现在用断尾求生这个词更加的合适。
宋仲基表情凝重，像是做出什么重大的决策：
“李检，这个事情我的帮派二当家可以作为人证，我的身体情况也可以去医院出示相关证明，这样能救我爷爷，这些事情不算什么！”